(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宋如玉猜得沒错,林大老爷的伤口确实是被女人拿簪子刺的。
林思贤忿忿的说:“爹爹乃朝廷命官,谁如此大胆,居然敢犯下此等大罪!”刺杀朝廷命官等同于谋反。三品以上官员是皇帝任命的,对他们不敬就是对皇帝不敬。让官员受伤流血跟辱骂官员一样严重,都是要下大狱的,也不需要审问,先关个十天半月的折腾掉你半条小命再说。所以,老百姓见了当官的都会自动行礼避让,见了大官更是要叩拜,象这种直接动手的,就算是亲王王爷级别的,到了皇帝面前也说不出理去。
宋如玉对那位为情所困的勇敢女士致以崇高的敬意,心中暗想:不会是哪个娇蛮的公主吧……脑海中突然浮现文慧公主那张圆润的脸庞和神采奕奕的双眸,心里竟有一丝地方被触动到了,隐隐有些不舒服。
她收拾好绷带和药膏,放到药箱里摆好,又给林大老爷将里衣披上。
“好了,切记不可沾水,每天更换一次膏药敷上以防伤口感染,还有,这边手不能提重物,不能做太激烈的动作,我建议还是用绷带绑起來固定住的好,以免不小心撕扯伤口裂开再次流血。”反复撕裂的伤口很容易发炎,而且这伤看着不怎么样,却也深入肌肉了,就怕感染破伤风。
林大老爷不耐烦的摆摆右手,“好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将养两天就好。你们都出去吧。”
林思贤有些不满,却也不敢忤逆,说了两句孝顺的话,乖乖离开了。
宋如玉背上药箱也跟着走了。临出门前,她回转身,犹豫了一会,小小声问道:“事情可是解决了?大少爷还会有危险不?”若是事情沒解决,这伤可就白受了。
林大老爷一怔,想了想,回答:“还是得拜托你多盯着些。”外面的问題解决了,家里面的……他也不太肯定会不会还藏着小人,小心些总是沒错的。
待人都出去了,林栋小心翼翼地侍候老爷穿好衣服,轻声说道:“老爷何必让那疯妇得手……”别看林大老爷一派儒雅斯文,其实拳脚功夫还是会两招的,那样一个弱质女流,若是老爷狠心些,将那女子推开就是了,管她是摔到花坛里扭了脚还是磕到假山上撞破头。
林书豪斜睨他一眼,轻嗤一声,道:“老爷我不过是使出苦肉计想逼问清楚缘由,以及之前那些事是不是她指使人做的,沒想到……”还真是张雅兰买通了旁人做下的!
这个狠毒的妇人!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也很乌龙。那还是二十年前的破事了。不就是林大老爷中了探花郎骑马游行的时候教一群大小媳妇们看上眼了么,当时张家小姐也在其中,后來不知怎么的,他们两人居然有了接触(林大老爷表示:他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只怪当时太花心……)。同样的话说了一百次有心机点的女人一听就知道是托辞和谎言,沒想到愣是有人会信以为真,居然将他当成了良人,将甜言蜜语当成了海誓山盟。
当时,张家老爷子还不是大学士,只是翰林院的一名官员,林家也不过是书香门第,林老爷子中举了却并未授官,两家相比林家还算高攀了,无奈妾有意郎无情,两人磨叽了一段时间,甚至还交换了信物私定了终身,不想小小探花郎只在翰林院待了半年就求了外放,这一去经年杳无音信,让张家小姐等得心肝都长毛了。
结果,“负心郎”林大老爷第一次外放回京述职的时候,居然已经成亲了!
之后,错过花期的某小姐就一直活在怨念中……
回想起跟张雅兰交谈中的一些细节,林大老爷微微皱眉,问林栋:“你家老爷我中了探花郎的时候,真的有跟张家小姐见过面?”怎么其中一些事情不太象是他会做的?比如买胭脂水粉赠送,折了花枝遣小厮送到小姐的丫鬟手中再由丫鬟转交给小姐,在后花园围墙外作诗念词传递情意……他都是直接折了花枝插戴在小姐头上的,哪里会叫小厮丫鬟传递!不过,在花园围墙外作诗确实有过,甚至还爬过墙……
林大老爷想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居然这么孟浪。
林栋低眉顺眼的说:“老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小女子们见了自然是过目不忘的。”意思是您自个办下的事您就认了吧!当年作为贴身小厮的他也沒少撞破老爷的风流事。
“不对不对,”林大老爷摇头表示不赞同,“老爷我极少在外头留下自己的墨宝!”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书会上赏花宴上,在大家起哄下不得不做的一些诗句和对子,至于情诗什么的,自己是绝对不会私下里交给那些女子的!这种落人把柄的事情,他嫌当官当到头了才做!便是在哪个花魁房里,也是他有感而发的吟诗,自有小娘们替他写下來传诵!
林大老爷阖上眼帘细细思索一番,突然一拍桌子:“当年我赴京赶考的时候,二弟不是跟着一块进京了?”
林栋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安抚顺便执起他受伤的左手搁好,道:“二老爷自然是在的。”老夫人不放心老爷一个人上京,就叫二老爷跟着一块來了,也算给二老爷开开眼界,督促二老爷上进一些。后來二老爷也认真读书参加科考了,考了两次才考中举人,现下在老家附近捐了个八品小官。
林大老爷脸色沉了沉,问他:“二老爷跟你老爷我,面容是否有几分相似?”年轻的时候身形也有几分仿佛,这话就不要说得太明白了,毕竟现在林二心宽体胖的,发福不少,跟自己的清瘦俊逸相去甚远。
林栋一愣,刚想回答“自然是的”,又突然想到老爷话语中暗藏的机锋,不由暗自心惊。
难道,老爷是替二老爷背了黑锅?
这……这都是什么糊涂事啊!
京城,张府。
张雅兰坐在梳妆桌前,盯着一支凤嘴衔珠尾羽镶钻的累丝金凤簪,发呆中。
那人……跟印象中……好像有些不一样?记忆中的那人,笑起來,左边脸颊有一个小小的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