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驸马爷正歇着晌午觉,门外传來急切的脚步声,就听近侍隔着门扉紧张的说道:“爷,出事了。无弹出广告小说 宋小公子伤着了。”
驸马正愣神着,想问一句“哪个宋小公子”,那内侍又急急补充了一句:“就是林尚书大人家的小府医。”
驸马这下子唬得不轻,呼啦一下掀了丝绒被翻身坐起,匆匆套上鞋子穿上衣裳,冲门外说了一句:“滚进來回话!”边说着,边下了软榻寻了衣架上的外袍套上。
那内侍不敢怠慢,推门进來又快速回手关上门扉,躬身垂首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细说不提。
居然惊马了?八万九万干什么吃的?
“现在人怎么样了?”驸马快速整理衣冠,在内侍的侍候下换上防寒保暖的鹿皮软靴,转身大踏步朝外走去。
“递话进來的那一位如今正在前院书房等着给爷回话。”内侍恭敬的回答。他只是负责传话的,旁的也知晓得不多。至于來报告消息的是哪一路的人马,他更不可能认识。他呀,只管侍候好驸马爷就是。
“这事先瞒着殿下,莫漏了口风。”驸马吩咐了一句,一路急行着往前院书房去了。
悄悄回到公主府报信的是八万,仍留在现场处理事故的是九万。路人并不知晓这两名英勇救人的壮士的身份,只知道他们出手制住了惊马,避免了伤亡事故的扩大。至于林府车夫老张,这也是个身手不错的,看情势不对立即冲进车厢里携了小玉公子跳出车外,只是这样高速飞驰的马车,便是地上尚有积雪未化,也将他们两人摔了个七荤八素。因要护着小主人,车夫的伤势更重些,左臂撞到路边墙砖上,折了。被护着头脸的宋如玉也摔得胸肋生痛,腰酸腿软,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她睁着被雪粒迷糊的双眼静静的看着纯净的天空,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头脑一片空白,全身只剩下痛感,以及周遭的刺骨寒意。
突然,一张平凡的大叔面孔遮住了大半天空,正张嘴说着什么,一脸焦急。
宋如玉只听得耳边嗡鸣,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神志,尝试着抬了抬手。
那大叔又说了一句什么,她这下听清了,他问她身上哪里痛,哪里不舒服,还体贴的脱了他自己的棉袄给她垫在头颈下,护着不让寒气由领口处钻进去。
“我沒事。”宋如玉十分感动,动了动手脚,沒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在那人搀扶下缓缓坐起,又屈起膝头,按了按小腿,确定自己沒有骨折,只是刚才那一下摔得狠了头脑被震到有些懵了而已。
“谢谢。”宋如玉在大叔的帮助下慢慢站了起來,十分诚恳的道谢,然后开始四下搜寻,看到车夫老张就倒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墙脚下,一脸痛苦,眉毛眼睫嘴唇上沾了一圈灰白的雪粒,身上更是落了不少,看着很是狼狈。她心中一紧,踉踉跄跄地几步抢上前,推开大叔好意搀扶的大手,蹲下去给老张做检查。
“公子……是老张不好,沒驾驭好马,让那畜生惊了。”老张一脸愧疚,忍着痛楚想要爬起來给宋小公子道歉,被宋如玉阻止了。
“张叔叔可千万别那么说!要不是您护得紧,这下我还不知道摔成什么样了呢!”宋如玉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受,四下里张望看看有什么可以给老张垫着御寒的东西,却沒看到一家布店,就连铺子也沒有,有的只是高高的院墙以及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路人,倒是身边亦步亦趋的大叔递了他那件大棉袄过來,她犹豫了一下,再看看这人长得虽然不是很魁梧,却是精瘦干练血气方刚,看着就是那种练家子的!当下也不再客气和矫情,谢了热心的大叔,接过尚带着自己一丝体温的棉袄,给老张垫在了头下颈脖下,就像刚才大叔给自己做的那样。
“这位叔叔,不知如何称呼?”宋如玉稳了稳心神,开始打听热心路人的情况。她还不知道她乘坐的马车出了什么事,只因为车祸现场被路人挡住了,她就以为自家马匹被惊到带着车厢跑了,虽说忧心那疯马会不会伤到路人撞坏人家的摊子什么的,这会也无暇顾及了。
“在下不过无名小卒,不值一提。”九万抚了抚还在狂跳的心头,长长吁出一口气,正色警告这个粉雕玉琢的孩子,“雪天路滑的,小公子日后无事还是不要出门的好!要知道,刚才若不是你家车夫义勇,晓得避祸,这会指不定你还能不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了。”说着,他稍微挪开步子,露出身后百八十米处街头的一片狼藉。
一片刺目的暗红色映入眼帘,并着四分五裂的破木片木板、车轮,还有那一匹倒在雪地中挣扎着哀哀嘶叫的青灰色的大马。马的前蹄沒了。
宋如玉张了张嘴,声音在喉头打了个转,却怎么也发不出來,被迫吸进了不少冷空气。
她打了个哆嗦,双手不由悄悄握紧。
“可、可有路人、伤着?”看到车祸现场,不管在古代还是后世,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人员伤亡情况。
九万一怔,暗暗点头,欣慰的说道:“幸好,沒有伤及路人。”刚才那一下真真吓死他们了!这一条巷子两旁住的都是大户,只开了些小门,此时也沒有人员出入,巷子里行走的不过是抄近路的附近人家的居民,看到惊马都晓得会惊叫着避让,也间接的提醒了旁人,在他们出手之前那些路人都自动避开到路旁,而且那马也训得好,沒有直冲人去,最后是被斩断前蹄才停了下來,车厢也顺着惯性撞上街头不知哪户的高墙,碎裂了,连墙面也被砸出几块斑驳來。
这事最后怎么解决的,宋如玉很茫然。
车夫老张被人带去问话了,很快就回來了,不知哪位贵人赏赐了他一堆补品礼品,称赞他忠心护主,大概私下银钱也有打赏,总之老张气定神闲,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折了的胳膊日后再也不能抬举重物。这是下半生有依仗了。
糟心的是林家、驸马爷以及宋五爷,连年都过不好,因为目前他们还沒有查到凶徒,只知道那马是被埋在雪地中的锐物给刺中了腹部,就连马臀也被不知什么东西扎到了,留下一个梅花印的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