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奇怪的是,他答应了。开 心 文 学
不仅答应了,两个人一路走到叶雨唯病房的时候,他甚至一点要让温夕禾避开的意思都沒有。
病房的大门,被轻轻推开。
房内的病床上,散乱着凌乱的床铺。
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渣跟各类物体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一个女人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坐在地板上唯一一片沒有被凌乱过的地面上。长发毛毛躁躁散乱着,赤着脚。她背对着温夕禾跟赫冥爵,身体微微发抖,嘴里却沒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温夕禾顿时愣住。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赫冥爵口中“病了”的叶雨唯如今居然会是这种样子。她猛的回头去看身边的赫冥爵,试图用眼神去问他。
男人却好像早就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从进门之初,一直低着头,皱眉看着地板上的女人。
“雨唯!”赫冥爵开口喊她。
地板上的女人闻声身体一震,她的动作迟缓,反应却显然是听到了赫冥爵的声音。她的双手撑在地板上,僵硬着挣扎着想要站起來。
温夕禾下意识地抬脚,等身边的赫冥爵发现她的动作想要阻止的时候,她已经踩着那些碎片走到了叶雨唯的身边,伸出手。
“你小心!”
柔柔的女声,让叶雨唯站起來的动作瞬间停滞。
那个过程,赫冥爵看的清清楚楚。
叶雨唯瞪大了眼睛看着温夕禾,眼神如同在看怪物一般。而温夕禾,显然不明白那一刻叶雨唯眼睛里席卷起來的风暴是什么。她未曾多想,只是在叶雨唯的瞪视下,动作僵硬地伸出手,试图将她先扶起來。
那一刻,叶雨唯眼睛里的,是痛恨。
温夕禾眼睛里的,是尴尬。
“你先起來,地上太冷了!”
她伸出手,触碰到女人冰冷的身体,却在下一秒,被女人一把甩开。
“啊”
她的身体遭遇到一股猛力,被甩开之后朝着后方瞬间倒去。
“夕夕!”
赫冥爵眼见情况不妙,大步冲了上來。但还是晚了一步,温夕禾的人还沒有倒下去,却猛然被忽然冲上來的叶雨唯大力拉住。她的腰,狠狠地撞在了伸手的床上。一阵激烈的撞击,她当即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雨唯!”
赫冥爵冲上來,一把将叶雨唯扯住。女人的力气跟男人始终存在悬殊,但是在赫冥爵将叶雨唯制服的前一刻。女人却猛然用力一推,温夕禾原本就失控的身体,瞬间就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夕夕!”
赫冥爵想要推开叶雨唯去拉住温夕禾,手却被叶雨唯一把拉住。赫冥爵怒目而视,挣脱的瞬间,却只能看着温夕禾眼睁睁倒了下去。
“夕夕小心!”
身下,是前一刻被叶雨唯摔碎的满地碎渣。
身体跟地面接触的时候,尖锐的玻璃碎片,硬生生地刺入了温夕禾的手掌心。
“嘶”
满地鲜血。
触目惊心。
疼痛在一瞬间蔓延,温夕禾顷刻扭曲了脸孔。
室内有短暂的一阵静默。
下一秒,赫冥爵疯了一般甩开叶雨唯的手,冲到了温夕禾的身边。一把将地上的温夕禾抱起,看也不看叶雨唯一眼,转身朝着门外冲了出去。人还沒有出门口,失控的声音就已经急速地响了起來。
“医生!医生!”
巨大的玻璃碎片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温夕禾摊开的掌心一路落在赫冥爵的西装外套里白色的衬衫上,看的男人的一颗心都揪了起來。
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夕夕别怕,沒事,沒事!”他亲吻着她扭曲的脸颊,低声呢喃一般安抚着她。
温夕禾只觉得疼,一只手扶着自己受伤的手,只觉得连呼吸都是疼的。
不远处,一群人急匆匆地冲了过來。
而就在敞开的病房里,女人尖锐失控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叶雨唯疯了一般紧紧揪住自己的头发,赤脚在地上转着圈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她红着眼睛,双眼泛着血丝,死死地看着赫冥爵怀里的温夕禾。温夕禾掌心里的那一抹红,跟她眼睛里的那一抹红,无声重叠。
她的失控,她的疯狂,在如此混乱的时刻,那声音却分明覆盖过了任何声响。
温夕禾觉得像是有一只手,瞬间紧紧抓住了她的心。
她觉得难过,却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沒有人理会叶雨唯,她的疯癫,在温夕禾掌心的那一抹红色面前,显然逊色了几分。
她的嘴里发出激烈的,有些含糊不清的吼叫。
下一秒,她冲向墙壁,头狠狠地撞了上去。
“嘭......”
温夕禾顿时白了脸,放开自己受伤的手,挣扎着从男人的怀里跳下去,一把揪住赫冥爵的衣袖。
“阿爵,快,你快去阻止她。她会死的!”
“嘭......”
失了控发了疯的叶雨唯,拿自己的头,一下一下撞击着墙壁,看的人心惊胆战。
赫冥爵回头看了一眼,拖着温夕禾继续走,“快,给她处理!”
人却未动半分。
温夕禾不忍心再去看叶雨唯失控的模样,硬生生地扯住了赫冥爵衣服,不肯再走。
赫冥爵愠怒,声音分明盖过了叶雨唯拿头撞墙的声音。
“夕夕!!”
“阿爵......”温夕禾忍痛低声,带着祈求,“我的伤口沒事,医生会处理。但是她不行,你不去,她会死的!”
赫冥爵听着那些失控疯狂的声音,神色复杂地看着温夕禾。
“阿爵,求你了,去看看她,阻止她!”
她推着他的身体,眼睛里分明带着自己的坚持跟不妥协。
赫冥爵忽然在那一刻产生了浓烈的心疼,去知道自己已经沒有选择了。
一咬牙,将温夕禾交给赶來的医生,“她有什么事情,你们以后都不用工作了!”
男人转身,一路冲进了病房。
“雨唯!”
大门在温夕禾眼前关上的那一瞬间,温夕禾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觉得自己委屈,很委屈。
她明明就只是想要看她一眼,为什么事情演变到了如今的地步?
门内,传來了各种物体摔在地上的声音。女人尖锐的声音,哭泣声,男人低声安抚的声音。
那种让人胆战心惊拿头撞墙的声音,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