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铲除异己,想要见他
作者:清洛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400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那一天,宸帝和轩辕煌谈了很久,站在院外的凌姿涵,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冻得手脚都木了。 舒煺挍鴀郠

那黄昏,落日余晖渲染皑皑白雪,阮家军队破城而入,皇后一族欲放手一搏,准备逼宫拥新君。

那日晚,专属于宸帝一人的军队,从天而降的入宫门,兵临城下与乱党厮杀,吼啸着血洗洛阳。

那深夜,群臣檄文讨伐阮氏家族,过百罪状罄竹难书,发榜街市任百姓唾弃,阮氏大厦夜倾塌。

一切来的都太快,太突然,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宸帝做到了。

因为谁也没有想到,那两个本该被困盟坛的人,竟然会平安回宫。而因为太子的一念之差,竟然成了阮家的催命符。更没有人会想到,在深夜,入宫救驾的还有两批人马,一路是身负重伤却依旧坚持着,带着武林盟友随行,直冲皇宫正殿,保护宸帝的尧王轩辕谦。另一路则是本该安安稳稳赋闲在家,举杯明月,低头诗画的文弱书生丞相凌辰立。

两人一路护驾,一路勤王,再加上宸帝的先锋军,三股势力汇合阮家——完败。

次日放榜,阮家院子里,连条狗都没放过的满门抄斩,听说行刑之时,场面极为惨烈,让人不忍目睹。而阮氏中,未满十四周岁的男童,被流放边疆,女童则充入官窑。唯独本该不落。相信宸帝让轩辕煌,及齐德海陪在旁边,也是个见证。不过,对于这种事,她觉得,自己没必要说谎。

她仔细的观察过宸帝的反应,无果,宸帝只是淡淡一笑,说了句,“知道了”,就让轩辕煌带她回了府中。

“皇宫,真冷,真的很冷。”凌姿涵第一次这样感慨。

在走出皇宫时,每一步,她都觉得,四周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开,梅花香气被血腥味掩盖,就连地上的雪花,都好像被血染上了那股子味道,极为的让人恶心。

“呕——”

临近腊月,京城的天给外的冷。

凌姿涵坐在床上,拿着绢帕捂着嘴,不停的打干哕,干呕着。她最近开始害喜,吃什么就吐什么,极为难受。

身子也一天比一天疲倦,人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为此,轩辕煌极为紧张,因为凌姿涵喝不下药,睡不着觉的事儿,差点没把太医院给砸了,吓得太医上王府看诊时,都哆哆嗦嗦的。不知情的,怕是还以为这些个太医都有羊癫疯呢!

直到伤好的差不多的轩辕谦上门,向两人道喜时,给凌姿涵诊脉,才查出了原因。

此刻,轩辕谦就坐在床旁,递给她一碗红枣茶道:“我已经把九弟支开了,这附近也没有人在。涵儿,就不能同我说实话吗!”

她要怎么说,说她不是因为害喜才失眠多梦,食不下咽,而是因为他那个皇帝老子?

“好,你不说,我替你说。你是因为那天,血洗京都,而受了惊吓,是因为满地血污,让你想起从前。你恐惧,你胆怯,你不敢面对,最主要的是,你——怕!”他一语中的,说出了凌姿涵的心思。

她无声的看着轩辕谦,有那么一瞬的冲动,很想捉着他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对他说,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京城里,这京中的一切,就连空气让我感到恶心。可她不能,如今的她不止是自己一个人,她还有她爱着的丈夫,有孩子,最主要的是,她要顾及他的身份。她发誓,这个男人远比任何一个皇子,更适合当皇帝,当一个能够开创西朝前所未有的盛世的好皇帝。

让她,不能当棋子,只能帮他铲除障碍。

“涵儿,你从小就是这样,心思太重了。哎……”叹了口气,轩辕谦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撩开,眼神落在她额角那一抹细小的痕迹上。她的发际线上,有一道很短的伤痕,若不仔细看,并不容易辨认。但这并不代表,这个伤口已经愈合,或者说,这个伤口很细小,没什么大碍。其实,参与过她童年生活的人,都该知道,这道伤口是如何留下的,也知道,这道伤口为什么连他们独门的创伤药都不能抹去。因为,这道伤口极深,深的几乎让她在鬼门关前徘徊了大半个月。

轩辕谦的眼底闪现一抹怜色,玫瑰色的眼眸,浮现出弄的话不开的愧疚。

不等他说下去,凌姿涵摇头浅笑,“不是因为怕血,怕杀戮,而是因为人心。师兄,你知道吗,这些年,我算计的够多的了,我的手上早已染了太多人的性命,可那些人都是该死,因为那是危机关头,他们不死,就是我死。可如今,我真的累了,不想在招惹这些是非,可这些是非,就偏偏飞蛾扑火似的,往我身边飞……”好像,不论她怎么躲避开,事情最终还是回落在她的手边。

这几天,她总在想,如果上天没有安排她一次重生,或许她的人生会很不一样。不管别的,她知道,至少有一件是不一样的,就是她不会从小就绞尽脑汁的算计,她可以活的轻松而又自在。

“涵儿,安心养胎,别想这些了。等这一切尘埃落定,你与老九,就可以回到封地,安心过你们的小日了。”

“师兄,如果你站在六哥的角度说这些话,我只当是客套,若是师兄,则是安慰。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我只希望,这一切都能快点过去,连同我母亲的事也……”说到这,凌姿涵的话音陡然一顿,好像被什么噎着一样。停了停,她望着轩辕谦,忙岔开话题道:“师兄,你知道吗,越是离胜利只有一步,就越是要小心谨慎。这次的事情,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阮家人明明只差一步棋,却还是输了,以至灭门惨祸降临,皇后被废为庶人,幽居冷宫。秦尚书一家因太子妃而受牵连,被全部流放,太子妃则被受压天牢,圈禁终身,且永世不能与皇长孙相见。阮家其余党羽也受牵连,斩的斩,关的关,流放的流放,没一个是有好结果的。就连事先想皇帝举报的,也死在了梦里。”

这一切,是她早已预料到的结果,“朝廷之中,就是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站错了队,就没有谁能够全身而退。所以……”

“你猜得很对,”不等凌姿涵再说下去,轩辕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接着她的话说下去:“父皇这次没有动太子分毫。只说太子因为受到”蒙蔽“,而特别赦免,罚他去宗庙思过。”

凌姿涵点头道:“是啊,父皇现在,还不想动摇太子这个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国本’。但不代表,你没有机会,也不代表,这是个机会。所以,师兄,别锋芒不露,这些日子,你就和我一样,在家养病吧!其他的事,交给别人忙去。”

“呵呵,可总算见着你有个笑脸了。你可不知道,这些天,你把老九给吓坏了,前些日子,他差点把御药房给砸了,气的父皇,让他不要在入宫,直把他撵回了家来。”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这个节骨眼上,宸帝用这样的小事,找轩辕煌麻烦,就完全是出于一种保护。或许这个宸帝,真的是真心实意的爱着这个儿子。只是有时候,当皇帝的人,他所表达出的父爱,落在孩子们身上,都要被套上另一层面具,而变了味道。

想着这些,凌姿涵的眸光几经变换,许久才道了句:“是吗?如果正是这样,待我谢谢父皇。”

“哧,也只有你这丫头,对这种事,才一点即透。”

又坐了会儿,轩辕谦与凌姿涵闲聊着,听她说了不少关于这次朝廷大围剿,外加换血的事儿,便知道她是想开了。既能将心中郁结说出来,那心思也就不会再悬在哪里了,也稍稍放心不少。

他看着外头的天色也不早了,想着再坐下去看,恐怕会惹人非议,便岔开话题道:“涵儿,你和老九是怎么了。我总觉得,你们之间,好似有个疙瘩没解开?”

“没有,师兄你多心了。”有件事,她下定了决心,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别说是轩辕谦,就是轩辕煌,她也未曾吐露半句。

“没有最好,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出于男人的直觉,你们之间的感情,很是微妙,长久下去,不会好。不过……那晚,我看到他搂着你站在城楼上的时候,倒是极为安心。”

关于凌姿涵被催眠的事情,他是有所耳闻的。开始他还不信,但回来路上的风言风语,让他有些动摇了,可入宫那夜,厮杀后,他却看见轩辕煌揽着凌姿涵,站在城头。他以保护者的姿态,将她全在怀中,在那个厮杀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温暖。也是那温暖,打破了他认为的谣言,可这些日子在观察、听闻,又觉得两人之间有着一道隔阂,莫名的古怪着,令他不禁怀疑,凌姿涵是否是在——演戏。

演一场戏,给策划这出戏的人看。

“师兄,我们很好,您就别在疑神疑鬼了。”懒怠的勾了勾唇,凌姿涵又说:“对了,静好在你府中,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一直想要见你。”

其实,在阮家逼宫之日的前一天,夏阳带着他们都以为凌姿涵早已雪藏的武林暗势力,在塞外找到了他。他在两部落联姻的那天,从牢狱般的毡帐中逃了出来,等夏阳根据笛音传递的密语找到他时,他是就窝在边塞关卡外几步之遥的地方,饿了好几天。

不过,他也算是命大的,在夏阳一怒之下,踏平塔那部落后,就启程回京。他们日夜兼程的敢回来,没曾想,在京外的盘点,收到了凌姿涵传来的消息,很简短,就两字——救驾。

九死一生的回来,还占了个救驾的功劳,他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闻言,凌姿涵微微闭上眼睛,向后靠去,只回了一句,“不见。”

她在等,等一切尘埃落定,等那个对他们使用催眠术的人落网。

“那好,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嗯,慢走。”眯着眼睛的凌姿涵似乎很累,朝轩辕谦的方向看了眼,就靠回软垫上闭上了眼睛。听着那脚步声,她不自觉的数着,还像小时候一样。但数着数着,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倏然睁开眼睛,叫住轩辕谦道:“哥,麻烦你件事!”

止住脚步,轩辕谦回头,“你说。”

凌姿涵望着他,抿了抿唇,徐徐道出:“哥,麻烦你对他说,我是害喜,让他不用担心。”眨了眨眼睛,她又补了句,“另外,让他进来吧,我想见他。”

这无疑是颗定心丸,令轩辕谦心中那个想法更加坚定。

玫瑰色的眸子,漾着满满地温柔,他就那么专注的看着她。好一会儿,他的嘴角扬起温儒着笑意,点头道:“好,我帮你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