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齐铭钰安抚着晴儿的,“晴儿不怕,她是你的女儿,你在她没出生的时候就很疼爱她的,你说过,你会给章儿最温暖的母爱,给她尝尝你的手艺,给她做衣服......”
“不!”晴儿不住的摇头,“我不喜欢他,铭钰,我不喜欢她,你对她好,那你还会再对我好吗?我不要你心里有她!虽然她是我的女儿,可是我一点都记不起来她了,我害怕她,怎么办,铭钰,我害怕她,我一见到她,我就觉得很恐怖!可她又是我的女儿,怎么办铭钰?”
齐铭钰连忙将颤抖的晴儿压进胸膛,将晴儿见过九章不喜反而害怕归结为当年剖腹取子的后遗症,“晴儿不怕,不怕,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不喜欢见章儿,那我们便不见了,走,我们走吧。开 心 文 学 舒萋鴀鴀”说着,拉着晴儿离开。
女皇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想,齐铭钰这一变化,是从身体的残缺而心里扭曲了的结果,当年他被阉割,那一次,他便不是个男人了,所以他才这样,没有了当年的风范,他的心,已经不正常了。
翌日一大早,宫人正端着黑漆漆的药,小心翼翼的开门滟。
太云宫依旧是那些人,不同的是,蝶王回来了,这位史上身份最乱的王爷,正是被封为舞蝶太女,因为王爷最爱蝴蝶,女皇便起个封了这么个封号。
有一个好的主子,像太女这样的主子,不但得宠,人还好,从不挑剔也不苛刻,这便是太云宫下人的福气,太云宫至今,除了那场刺杀死了很多人,除了宁王杀死的一个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宫女,没有一个是被主子下令处死的。
九章无疑是最具有传奇色彩的女子,呆傻了十二年,却有着大楚九千岁和王爷的尊贵身份,虽然中途被贬为庶民,可是,真相浮出水面,她是晴公主的女儿,不但没被贬黜,反而坐上了太女的位置,光是那群那人眼馋天下闻名的夫郎就是个传奇挞。
宫女踏着轻微的步子进入殿内,黑暗未曾开窗的大殿,充斥的难闻的药味,那个女子九呆呆的坐在床边,双目无神。
“殿下,该喝药了。”宫女将药碗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垂首站在一边。
九章微微转了下脖颈,像是在看宫女,又像是在透过宫女看着什么,她沙哑着嗓音,“没有告诉他们我醒了吧。”
宫女点头,“殿下的命令,奴婢没有。”
九章抬起手,歪着脑袋,看摆在角落里的轮椅,指着道“把它,给我推过来。”
宫女不明所以,却不敢违抗命令,将轮椅推到九章的榻前。
九章斜着身子用手温柔的触摸,心神又漂浮到很远。
想起,季白央的手,做完这只轮椅,上面沾满了倒刺,疼也不告诉他,她心疼的帮他一点一点的在满地的红烛下挑弄,季白央透过温馨的烛火深情的凝视她。
后来,她为季白央缝制了双手套,看他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带上,像个小孩子似的欢呼。
九章慈爱的摸了摸肚子,“孩子,你一定很想见你的爹爹,可是,现在,他不知道去了哪里,为娘很想念他,若是你还在地府未上来,帮为娘找找好不,求求阎王,不要带走他,告诉他,我只爱他一个,告诉他,我怀了他的孩子,孩子想要爹爹。”
宫女心里轻叹,觉得九章定是疯了,太女有孕是真,可是这阎王,不说有没有,就是有他又怎么可能管这种事,可怜了九章,思念成疯,一代尊贵太女,也是个痴情人啊!
“殿下,该喝药了,快凉了。”宫女看了眼热气渐少的药碗,说道。
九章老老实实的端起药碗,一口喝下,拒绝了宫女的蜜枣。
费力的从床上爬下,做到轮椅上,九章缓缓转动,宫女连忙跟上,九章一停“你不要跟着我。”
宫女站在原地,走也不是,停也不是,九章继续说道“没人会治你的罪,我要走,谁也拦不住。”
将轮椅转到殿外,外面天气大好,风和日丽,独独她心中阴霾。
殿前,九章看见了两人,正直直的站着,不动不也语。
她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便将视线离开,滑动轮椅越过他们,去向别处。
“章儿。”廉花吹轻唤,挡在九章面前,“你要去哪里,外面不是很暖和,进屋吧。”
九章停下,不看他,口气冰冷“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们已经不是我的夫郎了,你也坐上了太子之位,现下,应该是回国拉拢人手吧。”
廉花吹如坠入冰潭,一颗心不断下沉,这是九章回来以后第一次和他说话,没想到,便是这种语气。
“那日之事,我......那日的话,只是权宜之策,你万不可当真,何况我已经后悔了,如果再有一次,我只要你。”廉花吹急急的解释。
九章头也不抬,将视线不断拉远,心中冷笑,若真是如此,我落魄时你又在哪里,“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过去的便过去了,我现在心中,只有阿七,一心一意爱我我也爱他的季白央,你,该走了。”
廉花吹连忙按住九章的肩膀,一双丹凤眼涨满伤痛“章儿,你不记得你以前说的话了吗?你.....嗯...”
廉花吹只觉得心都碎了,九章那冰冷刺骨的眼再也没有了他,有的,只是不耐烦和厌恶,这一掌打在胸口使得他气血翻涌却强行忍住,“章儿,若解恨,你就打吧,我的命都给你。”
九章面无表情的收回掌,冷笑开,“打你?打你阿七便能回来了?打你我们就能回到以前了吗?滚开,在挡着我别怪我不客气!”
为了他们,她的阿七离开了,现在不知在哪个地方受苦,索性,他们两体一命,痛感相同,这样,阿七痛的时候,她还能陪着一起痛,阿七是不孤单的。
可是,她不想再看见他们了,往日那些愧疚烟消云散,这也算是报应,应该够了吧,她欠他们的阿七还上了,还不离开在这里作甚!
“来人!”九章大喊,“备马车,我要出去!”
姚程溪身形一动,“殿下,你不能出去。”
“我去哪里你能管的了?”九章恼怒。
姚程溪咬唇跪在地上,“殿下,女皇命令,殿下哪里都不能去,好好养身体。”
怒极反笑,九章笑出一口鲜血,狠狠擦了下唇边,“女皇的好奴才啊!”
姚程溪一颤,手轻轻哆嗦了起来,他抬头看着九章,“还请殿下回房!季白央我们会全力寻找!”
九章不住的点头,嘴里低喃“都是好奴才,都是好人,你们都该好好地,就我和阿七该死,就我是多余的,对吧,都是这么想的吧。我到底打扰了谁,我对不起了谁,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伤害我,天下这么大,可哪里都容不得我幸福,时间那么长远,可哪一世都要我不好过。我就长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这辈子要这般惩罚,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们便会罢手?”
凭什么这么对她,上辈子那么多年,没家没亲人没朋友,终日奔波在死亡的边缘,她不怨,她不哭,她不恨。
这辈子呢!给了她一切,有父母,有爱人,有朋友,可是,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母皇,要她死,姐姐,弄她成了废人,父亲,更是无情。
初次心动的廉花吹,为了权力抛弃她,府里夫郎有恨她的,失去了一切,山穷水尽生死边缘的时候,只有季白央,只有他爱护她与她生死不离,可是,上天又做了什么!!!
凭什么要夺走她的一切,她每每向前走一步,努力一步,得来的不是什么成功幸福,而是无止境的痛苦,一步没有走好,季白央便离开了,失踪了。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真的没有了,身边全部都是骗子,而她为了这些个骗子,将季白央放在危险的地方,还真是可笑啊!
她定是几辈子造孽,才弄成这般!
“章儿,你别这么说...”廉花吹见九章神色不对劲,立刻急了起来,姚程溪也起身,却是一手刀劈晕了九章。
“章儿现在不理智,况且,她有了孩子,不能受一丁点的刺激了,季白央要赶紧找到,不然,我不知道章儿会不会崩溃。”姚程溪抱起九章对着廉花吹说道,然后离开。
廉花吹拳头捏紧,骨骼‘咔咔’作响,掩饰不住的心痛与恨意,“为何章儿你爱上了别人,为何为了别人弄成这个样子,你连师兄都不要了是不?”
姚程溪动作轻柔的将九章放在榻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头,凝视着九章,纤长的手指轻轻滑过九章眉眼,带着无限的爱恋。
“你就这么爱他?爱到什么都不要了。”忽然,姚程溪自嘲的笑开“也是,从头到尾,无论是什么,表面上属于你,其实都不是你的,你定然累了吧。”
“既然你那么想见他,那我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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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九章看见了季白央,他如从前一般,坐在她身旁看她忙活,看她做饭或是缝衣服,他体贴的给她按摩,说着并不好笑的笑话逗她开心。
只要她一笑,季白央也笑了起来,那双眼睛,弯弯的像天边的月牙,亮闪闪的蓄满了甜蜜的爱意。
耳边传来杂乱的声音,九章一抬头,却见季白央的身影正在模糊,她的心一颤,慌张的摸向季白央,手竟然从他的身体里穿过。
她不可置信的叫道“阿七,阿七,别走!”
季白央嘴里好像还在说着什么,眼睛依旧亮闪闪,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消失。
“阿七!阿七!”尖锐的叫声,九章猛然从榻上坐起来,眼睛四下慌乱的打量,“阿七呢?阿七呢?!”
“殿下,你做梦了,殿下,醒醒啊!”宫女碍眼的挡在九章面前。
九章颓废的虚了口气,无力的靠着,“我知道,只有梦里,才会回到小山屋,现在,在这个华丽的囚笼里,连走都走不出去。”
宫女给九章倒了杯茶,九章摇头,宫女只得放下,她满脸喜色的道“听说季白央公子回来了,是廉太子找到的,现在正在老仙那里医治呢。”
九章瞪大眼睛,“你,你说阿七回来了?是真的吗?快带我去!”
阿七回来了,这不是梦吧,求求老天,只要阿七回来,她愿意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吃斋念佛,不要让阿七在离开她了,她也不再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