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掀开的盖子竟然整个儿都是生铁铸成,只在最上面盖了一层木板,被大火烧焦了大半,才显露出底下的乾坤<a href="http://./books/1/1089/">漆黑之尾</a>。开 心 文 学 舒唛鎷灞癹
暗锁早已被高温熔成了一片,但断口处却是平滑如镜面一般,看得少卿暗暗咂舌。
要知道,就算春雨剑号称削铁如泥,但毕竟只是一把轻薄的长剑,能一剑划开这近一尺厚的铁板,靠的还是冷青竹深厚的内力<a href="http://./books/1/1088/">重生世家子最新章节</a>。
少卿从来不知道冷青竹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什么程度,每次切磋比试都是赢自己一点点。可当他觉得进步神速,可以与冷青竹一战的时候,再比试,依旧是差那么一点点。
习武的十几年中,冷青竹就像是他前进路上的一座始终无法翻越的山,因为每次当他觉得快要到达山顶了,走近前才发现,山峰上面还有山峰,峰顶……遥遥无期。
不过,他也承认,若是没有冷青竹在前面,没有那永远都是似乎差一点点就能追上的感觉,绝不可能有现在的他。
冷青竹抽出一根丝线,又从衣服下摆撕下一小截布条,用丝线绑住一端,在另一端上凑近火把点燃了,随即拉着丝线一头将着火的布条放了下去。
借着微弱的火光,可以勉强看见底下的情况,似乎有不少书架之类的东西。
“难道是武功秘籍?”少卿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连自己也不信。
金剑门原本就算不得什么大门派,兴起不到二十年,张成玉本人的武功也只能说是过得去,门下弟子更没有特别出挑的,要不然也不会被灭门了。
“空气也没有问题,下去看看。”看着布条烧完,冷青竹说着,当先跳了下去。
“等等我!”少卿赶紧跟下去。
有了火把的照明,密室中的状况基本上已经看得清楚。
十几个书架摆放得有些凌乱,边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面上有油灯、笔墨等物,还凌乱地堆着几本书。另一个角落里,则是叠着十几个大木箱子。
由于密室的门非常严密,大火的烟似乎并没有熏进来,东西都保存得比较完整。
冷青竹用火把点燃了油灯,又一运功,将火把的柄部插(禁词)入了石墙中,在他手里,坚硬的墙体就像是豆腐做的一样。
“青竹,这里的书,全是手抄本呢。”少卿已经在书架之间转悠起来。
“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冷青竹说着,走向一边的箱子。
“特别……喂喂,这些东西,哪一样都不普通吧?”少卿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立即一头黑线。
“怎么了?”冷青竹随口应了一声,春雨剑一挥,劈开了箱子上上的锁,随即用剑尖挑开了箱盖。
“烟霞派,位于庆州城外岫玉峡,当代掌门海秀云,使三十六路烟霞剑法,剑路以轻灵诡异见长,其女海若烟,自幼离家,传闻另有师承,此处不详……”少卿捧着书念道,“青竹,金剑门该不会是以贩卖消息为生的吧?”
“看起来倒是很像。”冷青竹头也不回地道。
“有什么发现?”少卿把书一合,走了过去。
“看。”冷青竹侧了侧身子,让开了被他挡住的箱子。
“这……”少卿不禁目瞪口呆。
虽说他也进过女皇的宝库,但那座宝库中还是古董、珍宝、珍惜药材之类的东西更多些,不比这里……满箱子的黄金白银,实在是很有冲击力!
“很可惜,我虽然很想这么说,但很遗憾,从来没有听说过金剑门贩卖消息。”冷青竹一耸肩。
“就凭金剑门那几个人,也挖不到这么多消息吧?”少卿卷着书本敲敲手心,沉思道,“就像海若烟另有师承的事,若不是听叶紫苏说了,就连我们也不知道。”
冷青竹不答,转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丢开换一本再翻,一会儿工夫就将一层书架的书翻了个遍。
“都一样?”少卿了然道。
“嗯。”冷青竹点点头,脸色很沉重,“江湖上稍稍数得上号的门派、独行高手几乎都榜上有名。”
“我们藏剑山庄呢?”少卿问道。
“基本上全了。”冷青竹说着,顿了顿,又道,“也许他知道的,比你还多。”
当然,没有全的那一部分,就是他和少卿的血脉了。
少卿不禁黑线了一下。
冷青竹又转到另一个书架前,翻了几本,确定道:“这边记录的,都是各地的风土人情、水文地理。”
“这里是各地的官员秉性、军队驻扎、粮食贸易之类。”少卿也翻着另一个书架。
“这已经不是一个江湖门派关心的范围了。”冷青竹道。
“可是,这么多的东西,是金剑门这十几年收集的?不可能吧?”少卿疑惑道。
“这里的纸张墨迹都有新有旧,我看见最陈旧的,似乎有百年历史了。”冷青竹沉声道,“看来是有人一代一代地延续着这个任务,不断地更新补充。”
“可是金剑门只有十几年……”少卿道。
“十几年前,也许是银剑门、铜剑门,也或许是卖布的、卖茶的,是什么并不重要。”冷青竹打断道,“这样的情报收集,不留一丝蛛丝马迹是不可能的,隔一段时间换一个身份也很正常,但这么多的人手要隐藏,绝不可能是独行客,从江湖和官府两方面追查下去的话,一定可以揪出他们的源头!”
“可是,究竟是什么人做这种事?”少卿道。
“从官员到江湖,从粮食到马匹,会花那么多功夫调查这些的,绝对不是什么个人,而是国家!”冷青竹道。
“碧凌?”少卿脱口而出。
冷青竹转身从箱子里拿出一根金条,仔细看了看。
“有什么不妥?”少卿凑过来。
“没有官府的印信,这些金条都是私铸的。”冷青竹将金条扔回箱子里,又来到书桌前。
中间翻开的册子才写到一半,似乎是中途匆匆离开的。
仔细看看,更新的似乎就是最近关于冷青竹和女皇的传言。
“应该是出事那天的。”冷青竹道。
“若不是这里的东西还在,我都觉得像是又一次的金蝉脱壳了。”少卿一耸肩,“毕竟,尸体大都被烧焦了,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但若是金蝉脱壳,这些东西早就该运走了吧。”
“如今看来,应该是灭口的可能性很大。”冷青竹道。
“你是说,张成玉是碧凌的密探,但她现在不想为碧凌做事了,所以碧凌生恐这些情报外泄,这才杀人灭口。”少卿道。
“那就只有一点想不通了。”冷青竹苦笑道,“要是张成玉已经决定背叛,还记录这些做什么?”
少卿看看桌上写了一半的册子,也不禁无语。
“算了,先回去吧。”冷青竹叹了口气,随手从各个架子上拿了几本书,又捡了几根金条。
“你要这些做什么?”少卿莫名其妙。
“若真是碧凌的密探,一个不好就会引起战争,我们不能置身事外了。”冷青竹沉声道,“这些东西,我们带回京城去,交给女皇。”
“你跟我一起?”少卿一挑眉。
“我怕你说不清楚。”冷青竹斜睨了他一眼。
“我、我有这么笨吗!”少卿气结。
“你不笨,就是懒得自己想。”冷青竹没好气道。
“不是有你在么……”少卿撇撇嘴,有些心虚地道。
好吧,他是懒得自己想问题,那也是因为,他再怎么想,想出来的也不如冷青竹的全面,久而久之,就习惯直接去问答案了。
“要是以后我……”冷青竹刚说到一半,忽的有所警觉,一声轻喝,“谁!”
少卿下意识地抬头看入口,几乎是同时,冷青竹的春雨剑和压下来的铁板门撞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大意了。”冷青竹落回地上,脸色铁青。
入口已经从外面重新关上,虽然暗锁已经被冷青竹劈开了,但就看缝隙处掉下来的沙粒,也可以想象,上边定然是被重物压住了。
若是在平地,他们两人合力或许能强行开门,但如今入口是在上方,空中毫无借力之处,本就使不上力,更别提两人合力了<a href="http://./books/1/1087/">史上第一菜</a>。
冷青竹毕竟也是人,不是神。
“怎么办?”少卿不禁有些着慌。
这座密室一目了然,根本没有门,唯一的出口被人堵上的话,他们岂不是要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难不成要指望司徒璇发现他们没有回来,再带官军来搜索?
可是,先不说司徒璇会不会以为他们目的达成就自顾走人,直接把她丢在那里,连找都不找一下,就算找了……那群官军明明清理了几日了也没找到入口,何况现在入口还被堵住了。
看铁板的厚度,恐怕大喊大叫,声音也是传不上去的。
冷青竹立即灭掉了火把,只留下一盏昏暗的油灯,尽量节省空气的消耗。
他很确定,外面堵门的人定然很清楚这个密室的机关,既然是想要他们死在这里,那么就算有通风口,也会被堵上的。
“要是被我知道是谁,一定要把他……把他……嗯,把他浸猪笼沉塘!”少卿怒道。
“噗——”冷青竹忍不住笑起来,无奈道,“浸猪笼沉塘,好像是对付奸妇淫夫的吧?”
“我高兴!”少卿道。
“呵呵……”冷青竹举起了油灯,一边道,“虽然关门之前只是惊鸿一瞥,不过看得出来,应该是个男人。”
“男人?正好浸猪笼。”少卿气哼哼地嘀咕了一句,看到他的动作,又好奇道,“你在做什么?”
“找出口。”冷青竹举着油灯,凝视着火焰。
“灯上有出口?”少卿无语。
确实,一般来说这样的密室一定不止一个出入口,而且这个入口的门,从内部打开不易,又不能有人在里面的时候一直开着,所以平时应该是只作为入口用的,那密室的其他地方定然会有出口。
可是……盯着油灯能盯出出口来么?
“别说话。”冷青竹皱眉。
少卿一扁嘴,干脆退到了墙角去。
冷青竹举着油灯,不言不动,就像是一座雕像。
沉默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少卿沉不住气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油灯的火焰忽然跳动了一下。
“有风?”少卿到了嘴边的话立即改了。
“果然有出口。”冷青竹端着油灯来到墙边,仔细看了看,将灯火凑过去。
很快的,火焰又开始微微的动荡。
“看来就是这里了。”冷青竹说着,将油灯放在一边的书架上。
“找机关吧!”少卿道。
“不必。”冷青竹摇了摇头,拔出春雨剑。
少卿吐吐舌头,赶紧退到他身后。
“轰!”一剑劈落,碎石纷飞。
少卿脸色有些发白,他知道,冷青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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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凌绯小声提醒道。
沐千雪猛地一省,赶紧上前,将香插(禁词)入了香炉,一面暗骂自己,居然会在祭天大典上走神!
不过,刚才一瞬间的心神不宁是怎么了?就好像……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接下去后半段的仪式也波澜不惊地过去,接下去就是七日的斋戒诵经,然后到太庙祭祖,这一年的祭典就算是完成,可以准备新年了。
当祭司宣布仪式完成,沐千雪才松了口气。
走下祭坛,凌绯关心地道:“陛下没事吗?”
“没什么,不过是有些倦了。”沐千雪摇摇头,温和地道,“绯儿,你大病初愈,不宜在风里久站,早些回宫吧。”
“如今陛下后宫空虚,这斋戒,不如……”凌绯微笑道。
“朕舍不得你的身体。”沐千雪爱怜地摸摸他的手,又道,“看,手都冰冷了,行宫简陋,哪是你住得惯的,回宫吧!左右不过七日光景,朕就回宫了。”
“嗯,那陛下自己可要小心些。”凌绯柔声道。
女皇斋戒,原本是可以让后宫德行出众的侍君陪伴的,当然……同房是绝对不行的,只是单纯地在一起诵经祈福罢了。陪女皇斋戒,是个很讲究身份的事,不过既然沐千雪不答应,凌绯也不强求。毕竟,比起那份枯燥的荣耀,皇宫和沐千雨对他的吸引力大多了。
“两位皇姑……”送走了凤后仪仗,沐千雪却转过身来,对着沐子微和沐子谨道,“皇姑既然是专程回京祭拜先帝的,想必是很高兴能在行宫斋戒诵经七日,为先帝祈福的。”
“这是自然。”沐子谨依旧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
沐子微没有说话,只是默认。
“先帝在天有灵,也一定会感念两位皇姑的忠孝之心的。”沐千雪正色道。
“这是为臣者的福分。”沐子微淡淡地道。
“那,皇姑请……”沐千雪举手一让,又道,“千雨,你也来。”
“唉?”沐千雨一愣,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这下,边上听到的官员也极为意外。
陪伴女皇斋戒是莫大的荣耀,也是一种亲近的表示,当然,众人不是觉得沐千雨不够格,而是……女皇斋戒,但朝政总是要有人管的,不让沐千雨监国,难道女皇放心另外几位皇女吗?
“千雨?”沐千雪一脸惊诧地叫了一声。
“臣妹遵命。”沐千雨值得躬身道。
毕竟,斋戒,这件事对她声望还是有利的多,只是某些原想趁着这次揽下监国做的事是做不成了,但愿宫里的凌绯能聪明一点。
“陛下,这几日的国事?”白颜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那就由丞相主理,六部尚书为辅吧。”沐千雪想也不想地道,“丞相不好处理的政务暂且押后几日,实在不能押后的,便送到行宫来吧。”
“遵旨。”白颜苦着脸,无可奈何地道。
主理朝政,看起来风光无比,但她只是臣子,不比沐千雨有亲王的身份,又是女皇一父同胞的亲妹妹,平平安安一切顺利的话,这会是她政绩上的一个辉煌,可万一出个什么事……就算她是丞相也担当不起啊。
“辛苦丞相了。”沐千雪无视了她的郁闷,笑眯眯地道。
“陛下言重了,臣定当竭尽所能。”白颜赶紧道。
“朕自然是信得过丞相的。”沐千雪意味深长地道。
“恭送陛下、瑞亲王、安亲王、庆亲王。”白颜带领文武百官叩拜。
“七日之内,希望众卿勤勉国事,好生尽忠职守!”沐千雪扫视了一圈,登上了步辇。
对于白颜,她还是放心的。一向是中立派的老臣,深谙明哲保身之道,再加上最近沐千雨被她用各种理由支开,白锦书与武家小姐的婚事筹备得非常顺利。下面的六部尚书虽然不见得个个都效忠于她,但派系复杂,根本不是一条心。
倒是……
坐在步辇中,沐千雪不禁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还是很不舒服,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却不像是身体不适。
难道是……会发生什么事吗?
沐千雪迅速将最近身边的形势过滤了一遍。
刺客……那几乎不可能,没人那么傻,这个时候行刺她,何况夜无殇还在。
那么,剩下的……是风绛月还是少卿?
牵着的话,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来,而要是后者……
沐千雪皱了皱眉头,庆州方面很久没有来新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少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