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九娘子对翠竹使了个眼色,让她将平哥儿带到外边去了,这边贞娘才懒懒地问道,“起来吧,来又是为了什么?”
琴姨娘起身地问道,“奴婢听说夫人和谨姐姐都受了惊吓,就想着过来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奴婢可以帮的上忙的地方。 首发--无弹出广告舒唛鎷灞癹”
贞娘冷声哼道,“多谢你了,我还死不了,多亏了谨娘护着,谨娘也死不了,你们这些人就盼着我们姐妹俩都死了才好是不是?”
九娘子在一边不好插话,那琴姨娘听了这话,连忙又跪了下去,“夫人明鉴,奴婢是万万不敢有那样下作的心思的,奴婢是真心关心夫人的……”
贞娘打断琴姨娘的话,“好了好了,甚是聒噪,你且退下去吧,我被你们吵得头都疼了。”
外边徐振祥正好走进来,说道,“大清早的,什么死啊死的,也不嫌不吉利?”
九娘子和琴姨娘赶紧闪到一边,给侯爷行礼,徐振祥走到床边,看了看贞娘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你好好歇着吧,我出去了。”
贞娘点点头,又非常期盼地问道,“侯爷今儿晚上可过来用膳?妾身叫人备好饭菜等您可好?”
看着贞娘那万分期盼的样子,徐振祥到底不忍心拒绝,点了点头,回头又去看九娘子,无奈九娘子始终低着头,回避与徐振祥的眼神的交流。
徐振祥只得从九娘子身边走了过去,擦身而过的时候又看了眼九娘子,九娘子还是眼睛盯着地面,丝毫没有要与他说话交流的意思,徐振祥无奈,只能大步走了出去。
九娘子心里却是暗自好笑,这个人,非要在贞娘面前给她上眼药吗?不是安心让她难做吗?所以,故意不去抬头看他,也故意不理会他的眼神的询问。
然而抬头时却不经意间瞥到了琴姨娘痴痴地看着徐振祥远去的背影的眼神,但随即也就了然了,那琴姨娘既然是从小伺候徐振祥的,自然与他也是感情很深的,只是感觉徐振祥对那琴姨娘好像从未流露出过一丝的怜惜一般。
徐振祥走后,贞娘便觉得倦了,九娘子和琴姨娘便赶紧告辞退了出来,在荣祥堂的门口,琴姨娘带着平哥儿感激地对九娘子说道,“还要多谢姐姐屡次为我和平哥儿解围,奴婢闲来也无事,请姐姐准许奴婢为姐姐做几双鞋子,聊表我们感激的心意吧。”
九娘子还要推辞,那琴姨娘说道,“姐姐若是不肯,就是看不上奴婢这点子微末心意了。”
无法,九娘子只得答应了,琴姨娘就请九娘子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自己从怀中掏出锦线来替九娘子量好了尺寸,问道,“姐姐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草或图案?”
九娘子笑道,“不拘什么,都好的,上次看到你给夫人做的干花香包,那上边绣的娃娃可真是栩栩如生,憨态可掬呢,当真是不错的。我很喜欢呢。”
九娘子故意提起干花香包这一节,就是想看看这琴姨娘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琴姨娘脸上惊喜道,“姐姐也喜欢吗?奴婢手艺不精,还怕姐姐看不上眼呢,既是喜欢,那奴婢就给姐姐做起来了。”
琴姨娘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九娘子暗自怀疑自己或许是真的多想了,这个女子若是有那样的计谋和居心,又怎么会安于一个过气姨娘的现状呢?
便也笑了起来,“那就麻烦姨娘了。”
二人在荣祥堂门口分开了,九娘子自去荣禧堂出去处理庶务了,琴姨娘也回自己院子去了。
九娘子今日有意穿了件衣袖宽大的衣裳,袖子盖住了左手胳膊上的伤口,因此,管事娘子们倒也没看出来什么,有几个知道点昨日发生的事情的,只是好奇地觑着眼睛去看,也不敢贸然问起。
九娘子只装作不知,依旧冷静地处理完了庶务,散了众人,带了灵菊和墨菊往荣安堂走着,走到园子里,迎面碰上了气势凌人的二太夫人。
二太夫人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声势浩大,看见了迎面走过来的九娘子,便停住脚,神情倨傲地等着九娘子上来给她请安行礼。
迎面相逢,也躲不过去,九娘子只得上前行礼道,“谨娘给二太夫人请安了!”
二太夫人哼了一声,“哟,我还以为是谁嗯?这不是大房的那个贵妾吗?”二太夫人故意把那个“妾”字咬得特别重,好像生怕别人都不知道九娘子的身份似的。
二太夫人身边跟着的大丫头和两个妈妈都笑了,九娘子心中不爽,但面上却还是有礼貌地答道,“正是谨娘。”
二太夫人极其不尊重地用极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九娘子一遍,说道,“我看也不怎么样啊,怎么就这么得振祥的欢喜,入了老太君的眼呢?”
九娘子见二太夫人越说越不像话,也有点受不了了,淡淡地说道,“二太夫人若是无事,谨娘先告辞了!”说罢就要准备抬脚走人。
那二太夫人倒生气了,“站住!谁教你的规矩这是?长辈跟你说话呢,话还没说完,谁让你自说自话离开的?”
九娘子无奈,只得说道,“不知二太夫人还有何吩咐?”
二太夫人看着九娘子,“你这个丫头,火气还不小呢,怎么,我这个长辈说说你都不可以吗?”
九娘子道,“二太夫人言重了,谨娘怎敢不听?只是谨娘着急去老太君那里商量寒食节的事情,因此有所冒犯二太夫人的地方,还请二太夫人见谅!”
“哦?”二太夫人冷笑道,“哼,还知道拿老太君压我了?今儿,我还就是要让你看看,什么叫规矩了?”二太夫人向身边的一个妈妈吩咐道,“周妈妈,你去给我掌谨娘的五个嘴巴,看她还敢不敢对长辈不尊了?”
那个周妈妈应了,便挽起袖子朝九娘子走了过来,九娘子心中大怒,这是个什么长辈,竟然敢这样私自用刑,但现在园子里没有其他人,自己身边也只有两个丫头,难不成真的被这老虔婆打了不成?
灵菊和墨菊也机灵,马上就站到了九娘子身前,护住九娘子,那周妈妈阴阴地笑着,“你们这两个丫头找死吗?当心我连你们两个也一起打!”
灵菊和墨菊也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挡在九娘子身前,九娘子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想法子怎么才能摆脱这种境况。
正在这时,一个低沉蕴含怒气的声音从九娘子的身后传了过来,“二婶好大的气性!怎么,是不是连我也想一起打呢?”
这是徐振祥的声音,九娘子顿时大喜,果然,徐振祥带着徐云和徐灵从后边走了过来,那周妈妈见了徐振祥,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站着没动。
二太夫人见徐振祥走了过来,脸色尴尬了一下,随即就说道,“振祥,你这妾侍好大的脾气,我跟她说话呢,她理都不理就要走,我气不过,想帮你教训她呢。”
徐振祥冷冷地哼了一声,走到了九娘子身边,又朝那周妈妈瞥了一眼,徐灵立刻上前一脚将那周妈妈踹到了地上,那周妈妈哎哟一声跌倒在地,捂住胸口就杀猪似的嚎叫了起来,徐振祥皱眉,那徐灵又上前不知道在那周妈妈的身上哪里戳了一下,就只看见那周妈妈张着嘴干嚎,却听不见她的任何声音了。
九娘子见了,不由得笑了起来,徐振祥又生气又无奈地说道,“你还笑的出来呢,都差点被人给打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九娘子答道,“那我有什么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二人在这说笑,完全不把二太夫人放在眼里,二太夫人眼见自己的得力妈妈被徐振祥的侍卫打了,徐振祥又对自己爱理不理的,火气更大了,怒道,“振祥,你就是这么对你二婶吗?怪不得你房里的妾侍也这么不懂规矩,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徐振祥转过身来,对着二太夫人,黑了脸,道,“二婶若是讲规矩,那振祥就不得不问了,谨娘若是不懂规矩,也轮不到二婶你来管教,再说了,连老太太都夸谨娘最是知礼明事的,怎么,难道二婶是说老太太说错了吗?那岂不是连老太太都要打了?上梁不正?二婶是说我父亲还是说老太太,我倒要请教了!”
徐振祥的话说的二太夫人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了,只指着徐振祥道,“你!你……”
“我?我怎么样,更轮不到二婶你来管教了,我警告二婶一句,谨娘可是我的人,二婶若是再敢动谨娘一根手指头,我就要二婶付出十倍的代价,二婶可信?”
二太夫人被说的哑口无言,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徐振祥盯着二太夫人,看的二太夫人心里直发毛,许久,徐振祥才回过身来,拥着九娘子,带着灵菊和墨菊、徐灵和徐云,一行人大摇大摆地从二太夫人身边走过了。
二太夫人气的直发抖,恶狠狠地咬牙道,“好,好,看我怎么对付你们,叫你们都尝尝我的厉害!”
有丫头怯怯地问道,“二太夫人,那周妈妈……”
二太夫人朝那丫头瞪了一眼,“还不快扶起来?”
那丫头赶忙和另外的丫头去扶了周妈妈起来,一行人灰溜溜地回院子去了。
九娘子被徐振祥拥在怀里,徐振祥还很小心地搂住她的左边肩膀,有意不去碰她胳膊上的伤口,九娘子问道,“侯爷,咱们就这么走了,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徐振祥满脸不在乎的说道,“有什么事?看她敢做什么?只是,今儿的事让我也挺担心的,这府里的人有坏心的多了,万一哪天你再遇到这种情形可怎么办?”
九娘子笑道,“那你就过来救急吧,说真的,刚才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我可真的要被那二太夫人打了。”
徐振祥哂道,“我可不信你会乖乖挨打。”
九娘子笑道,“呵呵,侯爷你可真是了解我呢,那倒是真的,我就算挨打了,也绝不会让她这么白白打我的,怎么也要讨回来不可的。”
“那也不行,你挨打我怎么受得了?我得想想法子,防止这种事情再发生了。”徐振祥说道,一边走,一边沉思着。
二人就这么一路拥着到了荣安堂,老太君笑着说道,“哟,今儿是刮的什么风呢,你们两个大忙人倒是齐齐地一起跑过来了?”
徐振祥说道,“听祖母的意思,是嫌孙儿不够孝顺了,那以后孙儿就陪着祖母住在这荣安堂吧。”
老太君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那敢情好,就是怕你的妻妾们该抱怨我这老婆子了。”
九娘子倒被老太君说的不好意思了,脸都有点红了,老太君和徐振祥二人看着九娘子尴尬的样子,二人又哈哈一阵大笑,看得出来,在老太君面前,徐振祥是真正地卸下心防,与平日里在众人面前的冷冽严肃完全不同,此刻笑得眉眼俱开的徐振祥像个孩子一样,竟让九娘子看的有点呆了。
还是老太君先止住了笑,“好了,咱们也别再笑了,再笑谨娘的脸都快红破了。”
徐振祥也止住了笑,却说道,“红破了倒没什么,可怕的是今儿还差点叫人给打破了呢。”
老太君立刻问道,“那是怎么话说的,谁敢打谨娘?”
徐振祥便将刚才园子里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若不是孙儿恰巧有事来寻祖母,又路过园子,谨娘岂不是已经被打了吗?”
老太君大怒,“这个恶毒的蠢妇!这几年我不大管府里的事了,倒叫她们这起子小人嚣张起来了,还敢打起我的人来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几斤几两出来的,要不是看着你爷爷的面子,他们二房还能在京城里呆下去吗?能享如今这滔天的富贵吗?恩将仇报,不知好歹!”
老太君显然是气极了,也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顿,然后又将谨娘唤到自己身边,细细地看了看,“可怜见的,倒叫你受了委屈了,才刚受的惊吓和咬伤抓伤的,这又受委屈,哎,你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招谁惹谁了?”
徐振祥在一边添油加醋地说道,“还不是孙儿和祖母的错嘛。”
“哦,这话怎么说呢?”老太君疑惑地问道。
徐振祥笑道,“谨娘还不是因为得了祖母和我的眼了,就让那些人给惦记上了,嫉恨上了,所以说到底,还是孙儿和祖母的不是才对。”
老太君哈哈笑了起来,“你这滑头,原来在这等着你祖母我呢,原来竟是帮谨娘寻靠山来了,好,我就允了你,作谨娘的靠山了。”
徐振祥忙拉着九娘子向着老太君拜了下去,“多谢祖母了!”徐振祥说道,九娘子却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这祖孙俩打的是什么哑谜。
徐振祥却只是朝九娘子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九娘子又就寒食节的事向老太君讨教了些事情,二人又陪着老太君用了午膳,看着老太君上床午歇了,二人者才离开了荣安堂。
回到荣月堂,九娘子终于忍不住地问道,“侯爷,您和老太君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谨娘怎么听不懂呢?”
徐振祥得意地笑道,“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那时候,谁也不敢随便欺负你了,想欺负你的人都得掂量掂量了,你的身后现在站着的可是老太君,谁也没有那个胆量在太岁头上动土的。”
九娘子半信半疑,徐振祥也不多解释,在荣月堂里换了件衣裳,就又出门而去了。
到了晚间,徐振祥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公事耽误了,还是在贞娘那里歇了,九娘子自己用了晚膳,突然就觉得寂寞和孤单了,这种感觉以前她从不会有,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点害怕和担忧,这是表明自己越来越依赖徐振祥,越来越把徐振祥放在心上的原因吗?如果是那样,九娘子心里很不安,很怕自己将来也变成是怨女一个,成天生活在妻妾的争斗之中。
晚上,九娘子就这么胡思乱想地睡了,第二日,去给贞娘请过安之后,又被丫头传话说去荣安堂。
到了荣安堂,才发现又是四房的人都齐了,听候老太君的训示呢。
除了卧床养胎的贞娘,其余的该来的也都来了,徐振祥完全不顾别人的眼光,将谨娘带到自己身边坐了,堂上的人人都对徐振祥的这一行为侧目不已,唯独老太君视而不见。
见人都到齐了,老太君这才缓缓说道,“前些日子才跟你们提起的,贞娘有了身孕,让谨娘协助贞娘理事,如今,贞娘又被疯猫给惊着了,差点酿成大祸,如果不是谨娘及时救护,拼着自己被那疯猫给咬伤抓伤也要护住贞娘,如今咱们侯府的嫡子又该成泡影了。”老太君说完,堂上众人露出各种表情,有疑惑的,也有恍然大悟的,还有二太夫人这样直叹可惜没出点什么事的。
将众人的表情收到眼底的老太君又接着说道,“如今,太医也看过了,说贞娘必须卧床养胎,那么府里的事务不得不就都交给谨娘了,谨娘,你们大概不知道吧,还是当朝的北静王爷的王妃的干妹妹,我老婆子是说过谨娘是最知礼明事的,偏偏有那不长眼的疯狗又咬上了她,今儿,我老婆子就在这说了,谨娘,我护着,我看看哪个不长脑袋的再来寻事。”
老太君说完,堂上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那二太夫人脸红的像猪肝一般,老太君这是在拐着弯骂她呢,怎能让她心里不气?
老太君又唤道,“玉梅,寒梅!”
立即有两个丫头从老太君身后走了出来,这玉梅大家都知道,但这寒梅,却是以前大家都没见过的,看那样子,精明利落,眼神犀利,神情倨傲,又不像是个新来的丫头。
众人正疑惑呢,老太君道,“玉梅呢,是前几日我就说过的,去帮着照应着谨娘处理府里的庶务,这寒梅,则是我老婆子花钱从外边请来的,是有功夫在身的,日后若是再有谁想欺负谨娘,那就问问寒梅同不同意吧。”
然后又对两个丫头说道,“从今儿起,你们两个就到谨夫人房里服侍,你们直接听命于谨夫人,隶属于我老婆子,其余谁的话你们都可以不听,明白了吗?”
玉梅寒梅两个丫头点头应了,便站到了九娘子身后。
堂上的众人均眼神复杂地看着九娘子,尤以尔老太爷和二太夫人为最,二太夫人眼里是**裸的忌恨和不平,二老太爷却是陷入了深思……
众人从正堂出来,老侯爷先走了,太夫人跟着出来,对徐振祥撇嘴说道,“也别太过了,也不嫌扎眼。”说罢便追着老侯爷出去了。
二老太爷和二太夫人出来,二老太爷眼神阴郁地对徐振祥说道,“好小子,眼光倒是不错嘛,不过,也别太招摇了,要知道,树大可是招风的。”
徐振祥拥着九娘子,淡定地说道,“这就不劳二叔费心了,振祥自有主张!”
二老太爷又扫了九娘子一眼,二老太爷的目光就像是一条条冰冷的蛇一样,从九娘子的身上缓缓爬过,让尽管被徐振祥拥住的九娘子依旧感觉身上冰冷,且不由自主地会发抖。
待众人都离去了,二人才慢慢往回走着,九娘子问道,“侯爷,那寒梅可是您的人?”
徐振祥点点头,“你怎么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九娘子笑道,“老太太身边的姐姐我们以前都看过的,就这个寒梅,是以前从未见过的,而且又是会功夫的,老太君一夜之间哪里去买这样的丫头去,所以说,一定是侯爷您安排的吧?”
徐振祥点点头,“我还不是怕你们在外边被人欺负吗?上次园子里发生的事我可不想再来一次的。”
九娘子点点头,“侯爷,您放心,就算没有这丫头,我也一样能保护好自己的。”
“话虽然这么说,到底还是小心点为上,万一用得着呢?”徐振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