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不行!必须立即丢进河里处死!!”上官水月厉声拒绝,根本不留商量余地。 一旁的侍卫看太后这样的反应,也顾不上前面是不是有皇上当着,冲着柳璇玑就上前去,要把她抓了丢进河里。
夏侯君曜大声喝止,“你们全给朕退下!母后,朕任何事都能应你,可璇玑的事绝不能!!”身为帝王,他无从选择,以前以为什么都不重要也没有能让自己在乎的事,可直到遇见璇玑,他才发现生活有点盼头,不再是黑白了。
转身搂住身后的女人,璇玑要挣脱,却被他更紧地搂在怀里。上官水月见他抱着柳璇玑,反应更大,“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皇上拉开,要是感染了瘟疫你们都得死!!”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惊恐不已,就好像现在的柳璇玑已经被确诊染了瘟疫一样。
侍卫们也都涌上来要把夏侯君曜和她分开,推搡间,只感觉抓着肩膀的大手收紧了很多,她能感觉夏侯君曜逐渐凝聚的内力,在他要出手前,她抬手阻拦,按住他的拳头,摇头。
“你这样反而会让我死的更快。”她把嗓门压到最低,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身边的男人说浍。
夏侯君曜大手被她压着,内力一点点消散,最后他大掌松开,反握住女人的手。
“母后,你若是要把她丢进河里,那就先把朕丢下去!!”侍卫还在不断的用力分开他的璇玑,而他又不能用武功公然反抗。最后只能想出这么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来让上官水月屈服。
太后望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二十几年她把他抚养成人,替他谋取王位。他从没忤逆过自己的意思,今天既然为了这个女人连连违背她的意思!!周围站满了宫人,门口也全部都是守门的侍卫,上官水月面色难看至极,“皇帝,哀家看你是病得不轻了!!毗”
“来人把皇上拉开,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就算柳璇玑没感染上瘟疫,她也要趁这个机会把她除了,嫣儿的仇也可以一并报了。
而一边的璇玑也是知道上官水月这一如意算盘的,她自动把手从夏侯君曜手里抽出来,避开他惊讶的双眸,往前走一步,“太后,您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么?杀了柳家全部人不算,抓了我娘也不算,现在连我的命也想一并拿走。”她一改往日退避三舍的做法,直接把上官水月一直避而不谈的事端上来说。
以前她是不想夏侯君曜牵扯进来,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而且明天就会到杭州府,现在应该就是最后一个追查李晴下落的直接机会了。和夏侯君曜刚才的狠话比起来,她这样的做法才是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上官水月也明显被她的话惊着,大抵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问,亦或者根本还没有准备把李晴拿出来当做筹码来威胁她。
“奴婢敢问太后,柳家究竟亏欠了您什么?!”现在场面完全颠倒过来,璇玑咄咄逼人地靠近前面的上官水月,而她身后的容嬷嬷立即上前来阻止要不断靠近的璇玑,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璇玑看见她这样的表情,就想起昨天她拿着针椎刺进自己身体的场景,“皇上,你不知道,容嬷嬷可是折磨人的好手。奴婢身上的十处淤青都是拜她所赐。”说着,她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夏侯君曜。
这样的璇玑,夏侯君曜是第一次见。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一个他从未接触过从未了解过的人了。
“放肆!柳璇玑,哀家的嬷嬷也是能让你这般没礼貌对待的么!!”上官水月扯开面前的容嬷嬷,直接与柳璇玑对视,“柳家被灭的事关哀家何事?今日你休想拿别的事把话题扯开,你们还不快动手,都想死是不是!!”她严厉否认了柳璇玑刚才说的话,喝令侍卫们立即把她抓住。
侍卫趁机而上,一把就把璇玑抓住了,她想挣扎,可左肩的伤却是疼的厉害。她一个病人的力量自然是敌不过两个大男人的。
“丢下河去!”上官水月已经很久没发如此大的火了,更没有这般针锋相对地要对付一个女人了。
“母后!”
“住手!!”船舱内外,各自想起男人的声音,押着璇玑准备把她抛下湍急河流的侍卫看见船尾上慕王缓缓而来,动作立即迟疑了片刻。舱内夏侯君曜也冲出来,王大海使劲把他往里拉,要给他戴斗篷,却都被他挥开。
上官水月看来捣乱的夏侯君辰,冷了声音对他说,“慕王爷想管哀家的事?”虽然他是自己从小带大,但两人关系微妙非常,而皇宫
里许多人也都知道当今太后和慕王关系势如水火,推测原因,大抵是当年为皇位之战而积下的恩怨了。
夏侯君辰并因为她的态度而退缩,走近了侍卫,盯着他们,“柳璇玑她曾经也是本王的侧妃,既然太后不能肯定她是否染了瘟疫,那本王就代太后去确诊。到明日中午,若没有出现瘟疫症状,本王就把她还给皇上。若是确诊得了瘟疫,那本王自会亲手杀了她,除了染病源。”
璇玑看着轮椅上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话。他这么惜字如金沉默寡言的人,竟也会说这么长的话。
“太后请放心,本王自会带她离开船队上岸,若是无碍本王会在三日后赶到杭州府衙,但如果本王也不幸感染了瘟疫,还请太后为儿臣把墓碑建在母妃身边。”
“……”
他说“如果本王也不幸感染了瘟疫”,璇玑始终盯着他,夏侯君辰的眸子从侍卫身上转开,看上官水月,自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
上官水月收了刚才的盛怒,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说,“既然王爷要为皇上分担忧劳,那哀家就不阻拦了。”
“命令船长靠岸,放慕王和这个女人下船。”身后的太监领了她的懿旨去传旨。
夏侯君曜要阻拦,却被她猛的拽住手臂,“皇帝,你若是敢再追半步,哀家就让李晴人头落地!”
“母后!!”夏侯君曜哪里会想到自己一向敬重的母后会拿璇玑的母亲威胁他?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船一点点靠岸,想要去阻拦却始终看见上官水月决绝的表情。
大有一副你敢去,我马上去端了李晴脑袋的架势!
等船靠到岸边,戴着斗篷的侍卫把璇玑用力甩到岸上,随即玄流推着轮椅上的夏侯君辰也上了岸。等他们都下船,船长立即又开了船,一点点离开岸边。
“璇玑!”夏侯君曜欲冲出舱外,可上官水月始终挡在他面前,冷眼看岸上的两人。
“皇帝,不过是个女人,你给哀家出息点!!”
“出息?什么才是出息?!”夏侯君曜看着岸上女人的脸越来越模糊,最后化成一点点,他声音颓废,“朕从小就按照你给的生活方式生活,只知道政事打仗书籍兵法。小时候你不让我跟太监玩,说这样有***份。你不让我跟任何人亲近,说谁都不可信。你不让我喜欢任何人,说他们都自私蛮狠无理。”
“可是母后,你从没问过朕究竟快不快乐。”他猛地抬头,看了上官水月一眼,“而璇玑她会为了维护朕和你的关系而宁愿把委屈往肚里吞,她为了不让朕牵扯进李晴的事中宁愿不把事实告诉朕,她可以为了救朕,挺身为朕挡去一只长箭。”
“敢问母后,如果当时你在朕身边,是否也会替朕挡了那一箭?”无论璇玑对那一箭的解释是什么,它终究是把他的心彻底融化成了春水,从此休想再有人想伤害她丝毫。
上官水月被他突来的话问的哑口无言,应该说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曜儿,你是帝王,这一切都是你的宿命。”
“朕根本不稀罕做什么帝王!”夏侯君曜激动万分。
“母后,你拿李晴威胁朕,只此一次。”他突然正了嗓音,坚决道,“若是还有下次,落魂殿里也不缺您一个房间。”
“你!你说什么?!”她唯一的儿子竟然要把她关进冷宫?是这个意思么?!
夏侯君曜这次是完全铁了心,“容嬷嬷把太后扶下去,好好伺候着养病。若下次再伤了无辜的人,你的脑袋也不必要了!!”
容嬷嬷是看着夏侯君曜从小长大的,以前他对自己也是礼仪有加,即使身为帝王也还记得她这个嬷嬷的好。现在竟然为了柳璇玑按个女人,对她如此大声喝令。
眼看太后已经气的厉害,未免事态严重,她立即扶了上官水月回自己的船舱。
发泄完的夏侯君曜,屏退所有的宫人,在舱门被关上的瞬间,身体颓唐,帝王该有的气势一下子从身体里抽离,恍若废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