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落日的余晖,透过树梢的枝叶在知青屋的山墙顶上投下一片摇晃不定的斑斑点点,仿佛给久已沉寂的知青屋添了一丝生机<a href="http://./books/1/1481/">重生魔兽之永恒</a>。无弹出广告小说
今天,赵文海在司徒斌、范成、周云星和翟先华的搀扶簇拥下,从公社卫生院回到了翟家庄。
好奇的人们探头探脑,指指点点,都把目光聚焦在拄着拐,一瘸一瘸走过来的赵文海身上。
这个小赵,这回吃了苦头了,瘸了。
瘸了活该!谁叫他骚**啦。人家小芝没了,哥又坐牢,还不算便宜了他。
听说小松判得挺重的呀,嗨!往后孝德两口子可怎么过。这些个知青,把人家弄得。
谁说不是呀,先是司徒那小子捣鬼,弄得小翠像是着了魔,闹着退了婚。现今赵文海这小子又把人家小芝的肚子弄大了,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唉!这些个知青……
知青屋昏暗的灯光底下,满屋子都充斥着压抑、沉闷的气氛。他们每个人都在思考着一个个不轻松的问题。
翟先华吃过晚饭,也来到了知青屋。虽然他白天跟司徒斌、范成和周云星他们几个从公社卫生院把赵文海接了回来,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吃过了晚饭,趁着没有什么事,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走来了知青屋。
翟先华刚跨进门,就听司徒斌在嚷嚷,“照这样下去,我们知青的人身安全还有保障吗,傻子光棍都欺负到我们知青的头上来了,哼!小赵犯什么法啦,要受他这样的鸟气……”司徒斌觉得大家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有表示什么反应,就更是沉不住气了,“嗨!我说你们都怎么啦?哑啦?文海,你说,你都被打成残废了,那***就坐几年牢,你这口恶气就咽得下去?”
“依你看,还要怎样?”赵文海坐在阴暗处的长凳上,凳子的另一头依靠着一副亮闪闪的金属拐。
“司徒,你就不能省着点么?都闹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范成冲着司徒斌。
周云星摘下了眼镜,终于也开了腔,“那天,我恰好不在屋里,要不,也不至于会闹成那样的……”
翟先华看了看周云星,微笑着,“云星,这哪能怪你。这事迟早是会发生的。”
听了翟先华说的,周云星扭过头盯着赵文海看了好久,“你看这事情,嗨!”
赵文海低着头,脸上布满羞愧。
范成冲着赵文海,“搞人家姑娘,遭打活该!文海,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破坏人家家庭么。幸好,人家小松没有把你那骚**搞废了。若是我,我不把你打死才怪呢!你知道不,翟小芝的婚姻是跟她哥的婚姻联系着的呀,你说,如果翟小芝退了婚,她哥小松怎么办?他都这么大年龄了,还到哪娶婆娘,人家就不着急?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要为人家想一想的……”
翟先华只想着调和一下屋里的气氛,他打着圆场像是很老成地劝解着说道,“我说一点我的看法吧。依我看,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所有的自责、内疚、悔恨也都迟了。如果从多方面看这个问题是不是心里会稍微地好受一些呢?”他朝大家看了看继续说,“现在,小松家也是够可怜的,死的死了,坐牢的坐牢了。我十分赞成范成的意见,我们现在只要看看小芝的爹娘那个可怜样,或许心里就会少一点怨气了;再说,大家都还要在翟家庄这地方呆下去的……”
知青屋里重新又是死一样的静。
模糊的泪光中,赵文海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晚上的惊恐一幕——
“***,你说,你是怎么逼死我妹子的?你今天不说清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松哥,我没有逼小芝,我没有逼她。小芝死了,我很难过。如果你觉得杀了我能解气,你就杀了我吧。”
“杀了你?杀了你我就能解气啦!我,我打死你!”
粗壮的木棍狠狠地打了过来,赵文海本能地抬起左臂一挡,胳膊骨折了。
愤怒的木棍没头没脑打在赵文海的身上,他没有做任何反抗。他只希望翟小松的木棍打得更猛些更凶些。他似乎觉得,多忍受些翟小松施加给他的皮肉之苦,就会多减少一些他对翟小芝的负罪感。
“范成说得对。我害了小芝的全家,我是个混蛋,是个蠢货!”赵文海嘶叫着,一时情绪不能自已。
“我昨天去看了一下小松的爹娘,这两老人实在是太可怜了。他们以后还要过日子的。我的意见,我们是不是想个法子,请求上面把翟小松放了。”周云星说。
司徒斌点了点头说,“云星说的也对,是不是文海自己写个材料送上去,说不定上面会接受当事人的请求的。”
议论了一番,都说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所以,大家还是支持周云星说的,建议赵文海给上面写个材料。
赵文海撑着双拐艰难地站起了身子,朝大家使劲地点着头。
第二天,赵文海一瘸一拐地来到公社,把材料交到了知青办林秋枫的手里——
梁堡公社知青办、林主任:
我叫赵文海,是某年某月下放在前庄大队翟家庄的知识青年。在热火朝天的劳动生活中,我与本村姑娘翟小芝产生了爱情,我爱翟小芝,翟小芝也爱着我。翟小芝坚决反对婚姻包办,向往自由恋爱和婚姻自由。她在向她父母提出退婚之时,态度坚决,行为激烈,不幸服毒身亡。翟小芝身亡后,其兄翟小松万分悲痛,找本人问明原因,并发生口角而致双方动手。本人向上级有关部门保证:完全原谅翟小松的行为。并向上级恳求,请求释放翟小松……
“哼!照你这么说,组织上办错了……”林秋枫随手把材料扔在了一边,不冷不热地说。
“林主任,我是不是说得不够详细,您再听我把事情的经过再说详细些好吗……”赵文海请求着。
“已经够详细了!”林秋枫用手拍了拍放在桌子上的这份材料,“你知道你的身份吗?嗯!你是知识青年!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嘛。怎么能在下面乱搞啦?”
“林主任,我,我没有乱搞。”
“还没乱搞!人家闺女都给你搞死了,还说没乱搞!”林秋枫一边抹了一下他秃顶上几根稀疏头发一边说,“呵呵,你倒好,把人家闺女弄死了没有追究你,却又要来充当大好人了……这是你说放就放得了的?”
赵文海尽管觉得林秋枫的话很有胡搅蛮缠的意思,然而,在他的面前,他不能不忍气吞声,“林主任,我求您了……我请求您帮我把这份材料转给县里……”
“你说什么?你还嫌在梁堡搞得不够乱是不是,还要上交县里?”林秋枫脸红脖子粗,吼叫道,“幸亏你没有说要上交到中央去!哼,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顺手,林秋枫拿起那份材料,猛地拉开了最下层的一只抽屉,把它胡乱地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