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这个礼拜天,又恰逢一个雨天<a href="http://./books/0/775/">都市无敌特种兵全文</a>。
弄不清楚,翟先华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抒发出这样的感慨:下雨,这是天也会有惆怅,也会哭泣,天也跟人一样会通过雨水宣泄心中的压抑!面对从昨天晚上一直下到现在都没有停下的雨水,他突然在心里诅咒起它来了。因为,雨帘似一道无情的屏障挡住了他朝半山庄、朝半山学校眺望的视线,那里有他时刻的牵挂……按照雷松柏的谈话所转达的公社指示精神,下个礼拜一他就要去韩家庄工作队报到了。
明天,他就要离别他的学校,离别一直跟自己面对着面尴尬而坐的殷倩了……
一早起来,他见着了什么都是一通煞气,怨天尤人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事实上,这样的漫天大雨把翟先华这样困在家里,确实对他也太不公平了,他还有很多的告别,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去处理。之所以他会表现出如此的百无聊赖情绪。说到底,还是他那一段舍不下的别离情愁……
翟先华这是的心情简直糟透了,面对着漫天扰乱心绪的大雨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问自己:在这最后的一天,我究竟还需要抓紧这个恰逢礼拜日的大雨天去做点什么湄?
忽然,他的心头掠过了杨昭忠老师的曾经留给他的一个微笑。这个微笑是一种期待,也是给翟先华留下的一个好奇。
杨昭忠老师曾经给他发出的一个邀请——方便的时候我邀请你去我家,我专门给你谈谈葛老师和他的婆娘,一位美貌的哑巴女人……
“你说葛老师的爱人是哑巴!?”翟先华好奇地追问道,“凭葛老师这样的条件,他怎么娶了一位哑巴做婆娘?谛”
“呵,人么,自己觉得合适不就可以了。譬如你买一双鞋吧……”杨昭忠稍停了停,带着一点诡秘的口气说,“哎,先华,我们就不要在办公室谈论这个问题了吧。方便的时候我邀请你去我家,我可以专门给你说说葛老师的故事。”
“去你家?”翟先华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是啊,去我家。我俩可以在一起好好聊聊。”就这样,杨昭忠给翟先华发出了这样一个没有时间限制的邀请。
草草地扒了口早饭,翟先华抬头看了看哗哗而下的雨水,犹豫了一会,他觉得还是被杨昭忠的那个邀请诱惑着,便撑起了黄色油布伞,向前庄杨昭忠家走去了。
杨昭忠四十出头,敦实,微胖,皮肤黝黑,眯缝眼,他为人谦和,说话风趣。翟先华平时跟他很谈得来。
翟先华突然冒雨登门,杨昭忠简直喜出望外,他像是遇了久不相逢的故人那样,拉着翟先华的手一个劲地摇晃着,把翟先华让进了屋里。
“天下大雨,在家闷得慌,杨老师邀请,我不能爽约呀!”翟先华开门见山就直奔到了来访的主题。
“哈哈哈!翟老师果然爽快,守信用!高升了,还不忘我们这些旧交,难得难得!”杨昭忠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他一边忙着给翟先华弄茶水,一边嚷嚷着,“先华,恭贺你啊,什么时间去报到啦?”杨昭忠这是明知故问。
“下礼拜一就要走了,今天特地来向杨老师道个别。”客套过后,翟先华还是流露出了他的心声,“其实,杨老师,我还是很喜欢跟大家在一块的,好在,一段时间以后还是要回学校的。”
“是啊,是啊,当教师还是很好的啦。”杨昭忠没有再去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面对今天这样的天气他好像也有感叹,“先华你说,我们是不是都是些贱骨头。好不容易盼到个雨天,让你休息一下,又觉得窝在家里闷得慌。这不,我也正在搓手捻脚,正无聊着呢。哈哈,你来得正好,今天我俩正好聚一聚,好好地喝几盅了。”
杨昭忠朝着里间嚷道,“我说,娃他娘,听见没,来客人啦!弄中饭呐,今天我要跟翟老师喝两盅的!”
翟先华推辞,“杨老师,我看就别忙嫂子了,中午饭就免了。”
“先华,你看着雨丝一个劲地挂落下来,我不留,天也要留的嘛,哈哈哈!”杨昭忠笑呵呵地说,“难得天赐这么个好机会,你不是说要听我讲卫松老师的故事么,正好借这个机会我就给你说说啦。”
这时,里间走出杨昭忠的婆娘范嫂子,“哎吆,我说翟老师,听老杨回来说,你进工作队啦!你瞧瞧,都要当大官的人了,还这么面嫩,跟老杨共事在一起的,也用得着这样生份?没什么好招待的,都是些粗食。嫂子虽然粗手笨脚,可是弄个中饭还是在行的呀!我呀,只要把鏊子架上了,油搭子一擦,筢子一摊,再铲起揭下,不是很快就把一锅煎饼烙成了么,哈哈哈!你跟老杨和着酒,慢嚼慢喝,这闷人的大雨天不也就对付过去了……”
薄薄的煎饼和着喷香的酒,翟先华已经有了一些醉意,他终于急不可耐地向杨昭忠问起了葛卫松,“杨老师,听说葛老师以前参过军,回来后也当过大队支书?他这条件怎么就娶了个哑巴婆娘?”
“哑巴不说话,省话呀。不是有句话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苦都说不出来了,其他的什么就更不要说了呀。”杨昭忠也明显有了一些醉意,他翻了翻眯缝的小眼睛,“嗨!哑巴倒是没有吃过什么黄连的,就是,就是这卫松可是真吃了黄连了……”
范嫂子见杨昭忠像是醉了,提醒他道,“我说老杨,你跟翟老师说说当然不要紧的,可跟别人,喝了酒就不要乱说了,喝酒说话没深没浅的。”
杨昭忠瞪着眼,“咋就没深没浅了?人生这篇文章它……它对葛卫松做得不公平么,为什么就不能说了!”他又给翟先华斟满了酒,也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听说卫松自小就命运坎坷,长大了总算有了些转机,却又遭遇到小人了!”
葛卫松年青时长得很英俊,清瘦的脸庞,大大的眼睛,高大挺拔的身材。二十二岁上,他被部队招去参了军,在部队入了党。复员回家也已二十五六岁了。刚从部队复员回来的葛卫松,无论哪方面条件都不错。不久,公社看好葛卫松,提拔他担任了前庄大队支书。
可是,就从这一刻起,葛卫松就在无形之中,被网在了一张自己毫无觉察的可怕的大网里了。
在别人看来,葛卫松一是相貌英俊,二是大队支书,确实是春风得意,无不风光。那时,只要葛卫松在村里一走动,一些个姑娘、少妇都会躲在一边悄悄地斜着眼睛瞟他。可是,葛卫松根本就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他认为,瓜田李下,无缘无故地去跟妇女们说笑嬉闹,弄得不好可能会引起调.戏妇女的嫌疑。
葛卫松这么大年龄不找对象,好像是犯了什么错似的。村上一些好事之人,都认为葛卫松小伙子长得漂亮,政治前途又被看好,他这是心高气傲,一般的姑娘他看不上。
其实,各种对葛卫松的猜测都是臆想的。早在他去参军之前,他的心里就装着一位姑娘了。这位姑娘名叫梨花,她是半山庄人。据说葛卫松小时候在半山学堂读书的时候就跟她坐同桌,两人从小就特别要好。后来渐渐长大成人了,他们的关系就越发地密切了。你来我往,彼此的心里也就很自然地装着了对方。葛庄到半山庄的那条山道上,难有一天不留下他俩的身影。你说,梨花占据了葛卫松的心,还会有别的姑娘能再闯入他的心间么?
“嗨,翟老师,说起那个梨花呀,老杨他可就没有我清楚啦。我娘家就是半山庄的。”在一边忙碌的范嫂子,停下了手里的活,大声嚷嚷地插话说,“听说梨花跟那个葛老师,还进过了半山上的什么仙姑娘娘洞的咧!那会,梨花跟葛老师不顾性命冒险进洞的事在我们半山庄传得可凶了呀,都说这梨花姑娘痴情到那样,是连命也不要了。”
“葛老师跟梨花进了仙姑娘娘洞?那么后来他们俩……”翟先华听范嫂子提起仙姑娘娘洞,不禁有些不自然,他问了半句又把话咽了回去。
“先华,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知道葛卫松后来的一些事。”杨昭忠边说边端起杯子对着翟先华,“来先干了这杯,我们还是一边喝酒一边慢慢地聊。”杨昭忠喷出了满嘴的酒气,“唉!大凡老实人,是最容易认着个死理不放的呀!”
翟先华没有完全理解杨昭忠说的,“杨老师,你的这个感慨是为葛老师所发的呢,还是为了梨花?”
“两者兼有吧,啊,也怪这个葛卫松自己么,开口闭口就是穷,你说,谁家有那么富裕啦?”
这时候,翟先华不由得想到了他自己,仿佛杨昭忠就是在说他,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是说,葛老师从部队退伍回来后,没有去梨花家提亲?”
“谁说不是么!”杨昭忠现出一脸苦笑,“机会失去了啊,呵呵。”
听了杨昭忠说的,翟先华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