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垂下的鬓发遮住了他的侧脸,穆初槿只能看到黑衣人挺直的背影,男子的手掌微拢着,狠抓着地面,似是十分的不甘。 舒孽訫钺
“你跟着我吧!我会好好的待你!”主座上的女子温柔的说道,眼里闪过一抹哀愁,但更多的是苦涩。
黑衣男子伏在地上,身子微有些颤抖,黑玉般的衣袍沾染了道道湿痕,那应该是刚染的血迹。
那垂下的乌发止不住的抖动着,就像压抑许久的苍鹰,翱翔天际的翅膀被人抓住,兀自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魔掌。
黑衣男子倏然抬头,如墨的鬓发随肩滑落,穆初槿忙抬眼去瞧,霎间,眼前却多出一阵白雾,
模糊了眼前的场景。
一阵飓风骤起,少女的身体倏然变得十分轻盈,她飘飘然的浮起,如云秀发随风起舞,广袖裙摆如抖动的蝶翼,如风筝般向着天边飘去,周围的景物瞬间后退,公主府离穆初槿越来越远,最后化作一堆白色的雾气,如动物的皮毛般浓密。
怎么会这样?
少女在那团黑色的劲风中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好像被人捆住,牢牢地困在乌黑的风中。
窗外的芍药洁白如雪, 天空清明如镜。
一抹火红的身影出现在窗畔,脸颊俊美,身材窈窕,狭长的凤眼婉转多情,但无形中透着冷艳的绝美。
白胡子老儿看到来人,眉间一喜:“雨蝶姑娘,你终于来了,真是让我老儿难找啊!”眼底带笑,脸上的皱纹绽开,浑浊的眼珠滴溜一转,猥琐四溢。
砰__
红衣女子眼眸都未曾抬一下,纤细的手指一摊,把剑猛地拍在朱色的桌上:“我要的东西呢?冰冷的嗓音,眼底划过一抹寒光。
老儿眉毛一扬,眼底闪过精光,眉间自是得意,干柴似的手摊开,亮出一个红色的琉璃瓶,让少女眸间一亮。
红衣女子抬起手方要夺过去,却被老儿抢先一步合拢了手掌,把琉璃瓶紧紧的攥在掌心。狭长的眸子蓦的一暗,少女渐渐眯起了双眼。
“雨蝶姑娘,我们可是说好的,只要拿到穆初槿的心头之血,你就会……”污浊的眼珠一亮,冒着兴奋的金光,拇指食指一擦,“你就会给我应得的酬金,雨蝶姑娘,难道你忘了?”灰白的眉毛一挑,双手兴奋的揉搓着。
看到眼前索要酬金的老儿,周雨蝶并不恼,只是微微一笑,眼底似有冷光划过,“酬金,本姑娘怎么会忘记呢?只是……”红唇翕动间,一抹寒光划过,如冰锥般锋利。
呲__
一股鲜血从脖间喷出,污浊的眼睛无神的怔愣着,惊恐的瞪大,眼眦欲裂,附在脖间的手染满了鲜血,止不住的颤抖着,似是觉得自己不会这么轻易的死掉。
“你……你……呃……”话未说完,枯柴的身子便如破布般滑落在地上。
周雨蝶抬起脚,不耐的踢了踢地上的尸体,俯身挑开那一节节灰白的手指,夺过老儿手里的琉璃瓶,冷冷的低语道:“只是你有没有那个命去拿!哼!”眼底满是不屑,胳膊肘一转,迅速的收剑入鞘。
火红的裙摆刮过尸体灰白的脸颊,她微回螓首,凤眸一抬,瞥到软榻上的紫衣身影,眼底晃过异光,唇角一勾,轻蔑的微笑着。
只要解除了血之痕,穆初槿,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吗?哼!
一甩,女子一眨眼消失在门外。
雪般的芍药依旧随风摇曳着,静静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秀眉一蹙,紫衣少年似是十分痛苦,脸颊苍白如雪,青紫的唇咬出一道道齿痕,过了片刻,轻如蝉翼的睫毛一开,如血的瞳仁好似绯色的曼陀罗花。
水钻的眸子竟是一片空然的迷茫,慢慢旋转出空洞的目光,她捂着疼痛的胸口,从软榻上下来,秀眉越皱越深。
自己刚才的梦境真的好奇怪?是三年前的记忆吗?
她抚了抚鬓角,茫然抬头环顾着四周,最后,眸光一定,门前的那滩鲜血,扎眼的很,依旧不停的从尸体上涓涓的流下来。
“老伯_”穆初槿惊呼出声,颤颤巍巍的走到尸体边,眸子微眯,眼里闪动着精光。
死了?
竟然死了?
轻咬着贝齿,眼里微有不甘,她抬手翻过斜躺的尸体,仔细检查着伤口,死者脖间有一道很深的剑痕,伤口流血结痂,有些发黑。
又是一剑封喉!
竟与黑衣男子的手法有些相似,但功力稍有欠缺,划痕太深,显得有些笨拙,没有黑衣男子的凌厉洒脱。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阴谋呢?
盯着尸体,穆初槿若有所思,水钻的眸子一眨一眨的来回扫射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倏然,凌厉的眸子一滞,只见血迹斑斑的地面上,死者的手紧紧的如吸盘般附在地上,手背僵直的朝上,灰白的指节留下一道深黑的血沟。
秀眉一拧,视线上移,穆初槿发现死者的眼珠上翻,极力的瞪着一个方向,凝眸望去,却看到地上那支灰白的手,犹如浮在水面的干柴,想要极力的跳出水面,等待真相的到来。
穆初槿困顿的掀开,水钻的眸子闪着晶晶光彩,只见乌黑的地上,用鲜血勾勒着一朵六角的小花,诡异妖艳。
六角花瓣?
少女一愣,水钻的眸子紧盯着地上的图案,凝眉思索着,从画面来看,这应该是他死前咬破手指画上去的,但他究竟想说什么呢?
盯着血色花瓣,穆初槿兀自出神。
似是在哪里见过?
眉间闪过一抹困惑,待要仔细去想,脑袋却疼的要命。
抬眸凝睇着清明的天空,水润的眸子渐渐的眯起,墨色的秀发随风起舞,周身似乎笼罩着一股强大神秘的气流,不停的旋转,吹拂起窗外的芍药,飘荡起一片花瓣雨,在空中如雪般散落下来。
想要我死,可是我穆初槿偏要在异世坚强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