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只见乌漆的托盘里,放着一个碎花银簪,丝丝缕缕的花纹勾勒的极其精致,宝蓝的水晶石镶嵌在簪面上,熠熠生辉。 首发--无弹出广告舒唛鎷灞癹
看着那抹幽蓝的光,穆初槿只觉十分刺眼,皮肉的疼痛沿着四肢百骸传到身体各处,令她无处不痛。
但心口的痛却恍如针扎般,那么真实,令她更冷,她仿佛置身在冰窟中,从脚底升起一股子的寒凉,她觉得自己仿佛要冰冻了,没有任何知觉。
看到穆初槿痛苦的表情,王易天以为她正在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懊悔,赶忙趁机说道:“这个簪子是夏寻飞临死前紧紧攥在手中的,你觉得你还可以狡辩吗?”
“哼……”穆初槿抬头冷笑一声,不知是被汗水还是被泪水濡湿的头发粘在脸上,无神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难得的哀伤。
小兰!
小兰……
只有她能如此轻易的拿到这个簪子,只有她能。
没想到平时最信任的人,却转眼间背叛了自己,她苦涩的一笑,无神的眸子氤氲出一行凄苦的泪水,在眼底缓缓的流溢出来。
“穆初槿,你只要在这张供纸上签字画押,就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怎么样?”王易天示意,狱卒把纸递到穆初槿面前。
望着眼前白纸黑字的罪证,水钻的眸子泛起丝丝血红,愤怒的火焰似要把它烧光,“本宫没有杀人,也没有诅咒皇上……”穆初槿咬牙说道,语气里含着一抹坚定。
她不想承认,因为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在这方面她非常的执拗,她记得小时候在孤儿院时,有一个小朋友偷了一个布娃娃,藏在了她的小床上,后来被院长搜到,让她承认所做的一切,但她打死都不承认,后来一天都没有饭吃,还忍受着别人的冷嘲热讽,但终究她是问心无愧的。
“呵呵……”王易天不屑的一笑,耐心早已被耗尽,他转身坐到朱漆木椅上,品了一口香茗,翻起眼皮,眼珠闪过一丝狠戾,“穆初槿,你觉得你还能出去么?哼!本官有的是方法让你承认,来人,上刑!”
语毕,牢房一下子沉静下来,外面的雨声就那么清晰的缠绕在耳畔,仿佛在进行死亡的狂欢。
两个狱卒如黑白无常般,走到穆初槿面前,一脸凶煞。他们抓住穆初槿的手指,仿佛要将它一根根的掰下来。
穆初槿吃痛的低头,郝然看到那一排明晃晃的银针,泛着冷气侵人的寒光。水钻的眸子一凛,秀眉也跟着蹙起来。
“针刺穴位本来是可以治病的,但反其道而行之就会让人经脉逆行,痛不可当,或是让练功者走火入魔,怎么样,穆初槿?啊哈哈哈……”
一阵阴戾的笑声在整座牢房回荡,如催命符一般,向众人宣布着痛不欲生的死刑,不,是死缓,慢慢的折磨你,摧残你的心智,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
手指钻心的痛顺着经脉,延伸到身体各处,让人无处不痛,仿佛身体被车轮碾过一般,只有不停的呼吸才知道自己不是死物。
十指连心,心口的痛也跟着抽搐起来,那股如蚁噬针扎般的疼,在心口不停的翻搅,让她想呕吐,看能不能把心肝肺吐出来,最终,却无力的喷出一口浓黑的血水。
片刻,十个手指插满了银针,入肉有半寸长,鲜红的血珠顺着银针一滴滴的流落下来,滴在银色的面具上,雕刻的银质花纹也变得血红朦胧起来。
“穆初槿,你认不认!”王易天双眸一瞪,厉喝道,显然,他有些不耐烦了,但更多的是焦躁,平常审问犯人,扎不了一个针,就开始求饶了,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是个另类。
“不……不认……”穆初槿细碎的喃喃道,神智有些模糊,眸子半开一条缝,看着眼前所有的人,她要把他们的样子依依记下来,刻骨铭心的刻在脑海里,以后,他们的命一个都不会放过!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扎!继续给老子扎!”王易天烦躁的从椅子上跳下来,来回踱着步子,阴森的冷笑了一声。
啊——
啊……
一身冷汗侵透了衣衫,巴掌大的小脸毫无血色可言,最后,她抬起脸,看着霉迹斑斑的屋顶,眼神空洞,面如土灰,嗓子沙哑的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如果可以死,我也要有骨气的死,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我却要说女儿膝下是金山,我不可能求饶,决不!
“大大大人,她晕过去了……”旁边的狱卒语不成调的哆嗦道,放下搁在穆初槿鼻息间的手指。
王易天甩袖停下步子,黑白分明的眼珠瞧着手指臂膀上满是银针的少女,对身后拿着供纸的狱卒说道:“按上她的手印。”
“是。”狱卒走过去,抓住一根红肿不堪的手指使劲按在纸上。
十日过后,便迎来了穆国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按照当地习俗,百姓不得点火做饭,只吃冷食,各家各户都要做到禁烟禁火,类似于传统的寒食节。然,对于穆国的皇帝,要在北海神殿祭天祈福,求得风调雨顺,百姓安康。
而对于穆国的百姓来说,更让人感兴趣的,除了北海神殿的祭天以外,还有一大看点那就是穆国的公主——穆初槿被处以火刑,用来祭祀神灵。
想来那穆初槿作恶多端,已是污秽之身,拿她来祭天会不会惹怒了神灵?但国师无忧道长的一句话打消了他们的担忧:穆初槿已是大奸大恶之人,对她处以火刑,让其净身,洗去罪恶,也是上天的仁慈怜悯,何不给她一次机会,洗去全身罪孽呢?毕竟死者为大……国师大慈大悲的声音让喧嚣的民众霎间安静了下来。
“看!囚犯公主来了!”在乌牙牙的人群中,响起一句童音。
轱辘——
轱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