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谢小蛮其实根本没走远,之前一个移形换位,斗转星移,借助澜暄易的灵剑之势,不但加快了速度,还顺手将他磅礴而来的灵气吸收了大半<a href="http://./books/0/731/">超级神光全文</a>。开 心 文 学 舒唛鎷灞癹
只是吃一堑长一智,她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御剑飞行,这东澜南楚想要她小命的人太多,而且东澜与其他三国三面接壤一面临海,无论是三圣门还是东澜南楚的人,一旦知道她的行踪,下次再来的人只怕就不止是澜暄易一家了。
不能力敌,就只能智取了。
谢小蛮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若是放在从前,她哪怕冲得一身是伤,也会力拼突围。而如今,从动用七宝玲珑***环开始,到遁入城中隐匿灵息,她下意识的举动,无比娴熟流畅,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落下的时候,运足灵息观察四周环境,便觉察到下方的这座城池非同寻常,内外九重城墙,当中的三重建筑巍峨雄伟,气势宏大,足足占了三分之一的面积,而其他的地方亦是楼台密布,屋舍林立,此时已近午夜,仍有不少灯火,可见繁华程度。如此宏大繁华的城池,显然正是东澜都城澜京。难怪澜暄易非得半空里拦截,不敢放她下来,若是被她在都城里一通乱来,再闹出上次王陵般的惨况,他这国师的日子,只怕就真的到头了惚。
谢小蛮本想着随便找个地方躲一阵,避过了风头便走,可一发觉是东澜都城之后,立刻就改了主意。
这澜清远一直与她为敌,还弄出这个国师来碍事,若是就这么一走了之,那两人阴魂不散,早晚还要找她的麻烦。
与其一直被他们缠着不放,不如主动出击,给他们也找点麻烦,等到他们自顾不暇之时,就没空再去找她的麻烦了温。
拿定主意之后,谢小蛮放弃了原本计划潜入的市集民宅,直接落入宫墙之内,一路潜伏前行,直奔禁宫深处而去。
天玑石莲的飞行器没法用了,可跟澜暄易一战之中,她莫名就领悟到了隐匿灵息和行踪的法诀,好像那些记忆早就镌刻于脑海深处,只待她自己找到激活的机会。
一发现这个法诀,谢小蛮就果断决定跑路,正好耍够了那些玄门弟子,便借着澜暄易的一剑之力,直下云端,潜入澜京。
在澜京城上空,原本有一层无形的气罩,是经过历代国师加持的法阵,专门用于保护皇城不受妖魔侵袭,谢小蛮落下时,本以为会受到阻碍,却没想到经过之时,只感觉到周围的灵气荡漾,居然连拦都没拦一下,便放她长驱直入。
谢小蛮只当是天玑石又发挥了超强作弊器的本事,浑不在意。
进入皇城之后,只见重重红墙黄瓦,殿堂楼阁飞檐相连,在黑夜中犹如庞大的怪兽一般,雄踞一方。谢小蛮顺着宫墙朝东澜王宫走去,也不知为何,到了此地,脑海中居然又出现熟悉如王陵一般的地图,那些巡哨的位置,宫门的方向,各个宫殿的名称等等,都自动自发地蹦出来,连搜索都省了。
看着那些有些眼熟的建筑和道路,谢小蛮深深地被自己震撼了。
难不成,前世的那位石弦音大间谍,连东澜王宫都曾经潜伏过一回?
尽管已经接受了前世这个彪悍得有些离谱的身份,但谢小蛮还是觉得自己跟那个传奇人物有很大差别,基本上完全当另一个人来看,只不过那些莫名其妙蹦出来的金手指法诀和过关地图,还是让她森森地景仰把自个儿。
能把,格外的眼熟。虽然那上面落满灰尘,貌似还有些蜘蛛网,今夜的月光也很黯淡,星光就更甭提了,可那三个字就算是倒过来,谢小蛮也不会认错。
那布满灰尘的牌匾上,赫然写着的是——“弦音阁”!!!
谢小蛮差点就一头撞在门上了。
南楚有个弦音阁,坑了一代魔尊。
这东澜皇宫之中,居然也藏了个弦音阁。
不用说,又跟她上辈子那位姐姐脱不了干系。
谢小蛮都服了自己,进皇城时,觉得这地方眼熟,胡乱瞎猜过可能是上辈子来过,还真没想到,误打误撞都能让她给蒙中了。
弦音阁,弦音阁,石弦音姐姐不会在东澜南楚西宁北越四国都转了个遍,挨个留个纪念玩吧?
她算是服气了,啥叫红颜祸水,倾城倾国,咱上辈子也玩过,只不过,这辈子出师不利,先天不足,没了那姿色本钱,只有看着前世留下的纪念口水的份了。
感慨之后,谢小蛮推门而入,发觉里面的陈设装饰居然全是崭新的,虽然也有些灰尘,但并非似外面的庭院般全然荒芜,显然还是有人打理的。她下意识地在里面转了一圈,直接进了后面的寝宫,寝宫的装饰更为奢华富丽,轻纱垂帐,锦绣装点,陈设无不精致华美到极点,与南楚的弦音阁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小蛮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这里的装饰,无意中走到了梳妆台前,拿出一枚夜明珠来,借着光,细细地看过台上的东西。梳妆台上摆着一面青铜菱花镜,镜面已失去昔日的光滑,照出来的人影也模糊不清,可台面上的胭脂花钿,钗环首饰,却一样都不少,好端端地摆放在原位。
她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看着镜中模糊的人面,意识也有些恍惚起来。
这地方,这些东西,都好生熟悉,石弦音当年若是在这里住过,应该是当年东澜皇帝的后妃之一,那为何又会去南楚做了女间?
她摸着其中一支玉簪,簪头是只昂首的飞凤,雕工极为精美细致,入手温润细腻,仿佛在哪里见过,忽然间,她莫名地脑中忽然闪过一句话来。
“玄默也是我东澜皇族之人……若按辈分,熙和你还得叫一声叔祖……”
她的手一抖,玉簪摔落在地上,顿时断成两截<a href="http://./books/0/730/">武临天下最新章节</a>。
真是乱了套了。
她明明记得,前世的石弦音,与玄默的缘分,始于联手封印楚天宸,为何又会有如此混乱的记忆,在这里出现?
那种尚未开始便已结束的一见钟情她可以不在意,可若是另有内情,为何师父不曾对她提起过?
谢小蛮心头一阵阵发寒,不知道为何思绪会乱成一团,无数记忆的碎片和画面纷沓跌至,混乱不堪,让她情不自禁地抱住自己的脑袋,想要甩掉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谁?谁在里面?”
一个威严的男子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谢小蛮一惊,急忙收起夜明珠,纵身一跃,飞身跳到了寝宫的顶梁之上,找了个角落藏起来,屏息敛气,施展隐匿之术,将自己的身形气息完全融入在周围的环境之中,就算是那个烂国师亲至,都未必能找得到她。
推门而入的,却并非那个烂国师,而是个陌生男子。
谢小蛮大气也不敢出,好在居高临下,能看得一清二楚。
进来的,并非是一人。
除了先推门而入的锦袍男子之外,后面还跟了个提着灯笼的穿着太监服的老头。
那锦袍男子一身华服,气度不凡,只是进来时显然有些慌乱急切,谢小蛮俯瞰过去,看不清他面容表情,只见他急急地冲到梳妆台前,脚步都显得都些踉跄,呼吸更是急促粗重,只是看到寝宫里依旧空无一人,唯有梳妆台前的地上有一支断了的发簪,方才颓然止步,呆呆地站在那儿。
跟着他进来的老太监急忙用袖子擦了下凳面,方才说道:“皇上先坐下歇会儿吧!方才只怕是哪个宫里的猫儿跑来此处弄出的动静,您批阅了一晚上奏折,还是早些回寝宫就寝吧。”
“不必了。”
东澜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点灯,老太监急忙将寝宫里的蜡烛一一点燃,差点晃着了谢小蛮的眼。
谢小蛮这才发觉,这寝宫比外面的殿堂还要干净整齐,显然是天天有人洒扫整理,她之前看到外面的冷清,竟然没注意到里面的整洁,结果被人堵在了屋里,这下想不惹出动静闪人都很难了。
只不过,来得居然会是东澜皇帝,还真是让她大大的意外了。
虽然看不到皇帝的面容,但从上往下看去,他一头白发如雪,显然年纪不小了,也不知澜熙和是他儿子还是孙子,若是孙子,那他应该跟师父是同辈中人……只不过,凡人有这么长的寿数吗?她可记得,师父型,还差点一头扑在人家的锦袍之下,钻进去啃了人家的鞋底子。
摔得如此难看,自然动静也不小。
外面的老太监急忙喊了声“皇上!”还不等进来,东澜皇帝便已开口说道:“老海你不必进来,朕碰翻了凳子,不打紧的。”
老太监应了一声,果然没再进来。
谢小蛮低低地呻吟了一下,翻了个身,一骨碌爬了起来,盯着面前的东澜皇帝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任何一个部位和细节都不曾放过,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遍之后,方才叹了口气。
“你不是我师父。”
“你是何人?”
东澜皇帝轻哼了一声,若非是那头白发,他的容貌身量都与玄默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一开口,眉宇间的威严气度和凛然神色,却与玄默的恬淡清冷大为不同。更奇怪的是,他虽然一头白发如雪,但样貌却不过三四十岁,顶多比师父看起来老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确认了不是师父,谢小蛮之前的惊吓和心理障碍顿时一扫而空,笑嘻嘻地说道:“我当然是我师父的徒儿,你既然不是我师父,那就好办了。”
谢小蛮摩拳擦掌地打算再次开展绑票计划,不想东澜皇帝眉梢微微一挑,直接了当地问道:“你是玄默的徒弟?”
“呃……”
谢小蛮挠了挠头,她倒是忘了,既然澜清远认得玄默,那东澜皇帝跟玄默相貌如此相似,两人的关系应该更近,不可能不知道师父的身份,自然猜得出她的来历。只是这样一来,貌似要对长辈下手,还是师父的亲人,谢小蛮微微感觉有点难度了。
“我虽然是师父的徒弟,可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手下那个王八爷和烂国师成天找我麻烦,害我没法去南楚找师父,我要对你下手,也是迫不得已,你别怪我啊!”
“你?我朕下手?”
白发皇帝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口气中满满的不屑,完全不相信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莽撞丫头能做出什么事来。
“你师父就这么教你的吗?”
“呃……”
谢小蛮看着这张几乎跟师父一模一样的脸,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和从前被师父教训时一样,习惯性地低头扯着自己的衣角,若非是那头刺眼的白发,怕是真会认错了人。
“玄默人呢?”
白发皇帝无视她的纠结,直接问道:“是他带你来这里的?”
“不是……”
一听到玄默的名字,谢小蛮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鼻子一酸,竟然毫无掩饰和防备地,在他面前落下泪来。
“师父……师父被那魔头毁了肉身,封印进狮鹫兽体内,回……回不来了……”
白发皇帝一怔,没想到她说哭就哭,更没想到玄默会落得如此境地,皱了下眉,方才问道:“狮鹫兽?他怎会去了南楚?那魔头又是何人?”
谢小蛮哽咽着点点头,说道:“那魔头原本被封印在南楚弦音阁下的万壑渊,是我……我放了他出来,害了师父……我一定要回去救师父!你若是不肯帮我,我就只好……”
她手腕一翻,袖中忽然飞出一把弯刀来,身形一闪之间,已然飞转到他身后的凳子上,将弯刀架在了东澜皇帝的脖子上,这才抹了把眼泪,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你们那个烂国师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害我没法去南楚救师父,只好麻烦你出面了,皇帝陛下。”
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快若闪电,一气呵成,可更让她意外的,却是东澜皇帝的反应。
他居然站在那儿一动都没动,整个人仿佛忽然被定身变成了泥塑木雕一般,完全没有任何动作和言语。
“喂!——”
谢小蛮头疼地用手肘碰了碰他的头,虽然有些大不敬,但比起拿刀挟持人质这种事来,这些小动作都不算事了。
“听到没?——”
东澜皇帝缓缓回过头来,完全无视架在颈间的利刃,一双幽黑深邃的眸子盯着她,里面仿佛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带着种奇异的感情,看得谢小蛮浑身都发毛起来。
“你……你别乱动啊!”
谢小蛮越发头疼起来,刀都亮出来了,人家愣是不怕,偏偏她还真没法对着一张与师父一模一样的面孔狠下辣手摧草,索性收起刀来,直接了当地说道:“算了,只要你让你手下那些人别拦着我,我也不会跟你们过不去……”
“弦音?”
东澜皇帝盯了她半天,终于开了金口。
“你……是弦音的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