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谢小蛮和玄默站在东澜皇宫门口,早有东澜侍卫抬来担架安置好澜熙和,几个白胡子御医也早在他们尚未抵达之时就已守在门口,此时一看到人,就立刻上来把脉的把脉,敷药的敷药,忙成一团<a href="http://./books/3/3988/">天才宝宝律师妈全文</a>。开 心 文 学 舒唛鎷灞癹
澜暄易见谢小蛮并无异动,总算放心一点,但还是警觉地看着她身边那巨型妖兽,挖空心思考虑该如何拦下这妖兽。海公公曾经传信,这小魔女与皇上有些渊源,皇上才网开一面,特赦此人。可那妖兽若是一旦发作,以它的体型和妖力,若是在皇上近前发难,只怕他们连挡都挡不及。
他特地先传讯回来,让人在宫门外布置好接收治疗澜熙和的准备,就是怕谢小蛮真的要带那妖兽到御前觐见,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就算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谢小蛮看到他早有安排,那些人貌似也比较靠谱,终于松了口气,扯了扯玄默的羽翼,低声问道:“看来着烂国师也不敢在皇宫里搞鬼,澜熙和应该没事了,我们……是留下跟皇帝说一声,还是现在就走?”
玄默看了眼这熟悉的宫墙,这是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可这几百年来,他都未曾回来过,宫墙之内的那人,只怕也未必想见到他回来吧!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走吧!湮”
谢小蛮点点头,转身向澜暄易说道:“既然御医都在这儿,那澜熙和就交给你们,告辞了!”
澜暄易正在想借口推辞她带那妖兽觐见之事,忽然听得她要告辞,顿时喜出望外,第一次诚心诚意地说道:“多谢姑娘对熙和的救命之恩……”
谢小蛮嗤笑一声,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翻身跃到狮鹫背上,便准备起飞闪人砾。
“等一等!——”
还不等玄默起飞,就见宫门之内,一个老太监快步飞奔而来,隔着老远就冲他们招收示意,玄默认得那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海公公,迟疑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
海公公气喘吁吁地跑出门来,便向谢小蛮行了一礼,一边喘气一边说道:“皇……皇上有旨,宣国师与谢姑娘一同入宫觐见。”
谢小蛮一挑眉,说道:“见他无妨,但我要带我师……默默一起进去!”
“默默是谁?”澜暄易一头黑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那体型足足都一丈多高的狮鹫兽,顿时明白她口中的“默默”居然是这妖兽,彻底凌乱了,“这万万不可,皇上乃是一国之君,身份尊贵,岂是这妖兽想见就能见的?何况妖兽本性狂暴,若是在御前失礼,举止失措,更是欺君之罪……”
还不等他说完,谢小蛮已转身就准备走人,“不见就不见,我还不稀罕见他呢!”
“姑娘请留步!”
海公公急忙上前拦住她,说道:“都怪老奴没交代清楚,皇上说了,准许姑娘带狮鹫兽一同觐见。”
澜暄易一怔,赶紧拉过海公公,低声问道:“皇上知道这妖兽的来历?”
海公公摇摇头,答道:“老奴不知。皇上只是这么说了,老奴照皇上旨意传达而已。”
谢小蛮却与玄默对视一眼,想起自己之前似乎对那东澜皇帝说起过师父的事,没想到他还记在心上,只是不知他特地召见他俩,是何用意。
澜暄易惴惴不安地看了眼狮鹫兽,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先行进宫,也不等他们了。
海公公冲着谢小蛮一伸手,“谢姑娘,这边请!”
谢小蛮拉着玄默垂下的羽翼,终于还是跟着他一起,踏进了东澜皇宫的大门。
狮鹫兽的体型之高大,连皇宫的大门,他都得低着头弓着身子才能钻过去,周围的宫廷侍卫看见,无不悚然侧目,还得硬着头皮跟在后面,生怕这妖兽野性发作,在宫中惹出什么乱子来。
就连海公公一路上都频频回头,捡着宽阔的道路领他们绕道,免得被那狮鹫兽踩坏或是撞毁了宫中的陈设装饰。只是没想到,这看似凶猛的妖兽在谢小蛮的带领下,却是出奇的安静,一双鹰眼虽是锐利无比,眼神却温和宁静,偶尔扫过他时,还有些熟稔的感觉。
谢小蛮跟着他一路行去,却发现这条路并非通往大殿,到了尽头,居然是她上次去的那个冷宫,她有些狐疑地看了眼海公公,小声地告诉玄默,“那皇帝,居然把这地方也叫弦音阁。”
玄默闻言一震,望着这熟悉的宫苑,忽然觉得头疼起来。
他离宫多年,对这里的记忆早已有些模糊,可这地方看起来十分的熟悉,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与石弦音会有什么关系。
“两位请进。”海公公在门口站住,推开门向谢小蛮说道:“皇上就在里面,国师已经先行一步,姑娘和这位……”他看了眼狮鹫兽,还是将称呼含糊了过去,“请进吧!”
谢小蛮见玄默有些发愣,轻轻扯了扯他的羽翼,拉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虽然只隔了短短一日,这宫苑中显然已经被人悉心收拾过,园中的杂草都已清除的干干净净,重新摆放了不少时令花卉,居然还移植了俩株梅树过来,到处生机盎然,与前一晚的荒凉废弃的模样截然不同了。
就连那宫殿正门口挂着的牌匾,都已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上面依旧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弦音阁”。
刚走到门口,谢小蛮就听到澜暄易在里面苦口婆心地劝诫皇帝莫要见那“妖兽”,一听就来了火,当即毫不客气地推开大门,拉着玄默走了进去。
“国师走得真快,我和默默紧赶慢赶,都没追上你啊!”
“咣!——”
“砰!——”
“咔嚓!——”
澜暄易见那狮鹫兽一进门,就顶坏了红木雕花门,撞翻了门口的双耳东海莲花如意瓷瓶,虽然及时用那巨大的羽翼扶住没摔碎,可那一挥翅膀之时,又吹掉了墙上的一副字画,打倒了六面细纱屏风,弄得到处一片凌乱不堪。他不由呻吟了一声,下意识地挡在了皇帝身前,冲着谢小蛮喝道:“见到皇上,还不速速下跪行礼!”
谢小蛮嗤笑一声,说道:“是他要见我,又不是我要见他,为何要下跪?我这辈子只跪过师父一人,才不会向别人下跪。”
玄默轻轻摇了摇头,却也拿她无可奈何。
澜暄易正要发作,东澜皇帝却大度地说道:“国师不必动怒,是朕准许她免礼的。朕召你一同前来,也是让你做个见证……”
澜暄易无可奈何地应声一揖,“皇上有旨,臣必当遵从,只是……”
东澜皇帝咳了几声,打断了他的话,缓缓说道:“这些年多亏国师辅佐,寻遍天下灵药,朕才能多活了这五百年,今日能够再见到你们,也不枉此生了。”
澜暄易听他话中有话,不由得一呆,也不敢再多言,老老实实地站了在一旁。
玄默见他身形消瘦,容颜憔悴,满头白发中,竟连一根青丝也无,听他咳嗽之音,便知他已气虚力竭,怕是已近油尽灯枯之时,难怪会让谢小蛮将明心归元符转交给自己,此时相见,话中竟是诀别之意。他也不禁心下黯然,轻声说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诸行皆无常,积聚皆消散,崇高必堕落,会合终别离,有命咸归死,当趣于寂乐,皇上何必如此执着……”
澜暄易听得这妖兽口吐人言,已是惊得目瞪口呆,再听他居然跟皇上论及佛法生死,还说得如此头头是道煞有架势,连皇帝都听得入了神,更是震惊得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分不清眼前这狮身鹰首的,到底是人还是妖。
谢小蛮虽然听不懂玄默说了些什么,但见那东澜皇帝形容枯槁,比之前日所见更是虚弱,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一般,就算她不懂医理什么的,也知道他时日无多,下意识握紧了玄默的羽翼,生怕他会再次离开自己。
东澜皇帝听得怔忪了好一会儿,方才笑了起来。
“说的是,左右是时候到了,留不住的,追不回的,记挂亦是无用。国师,熙和那边,安置好了吗?”
澜暄易听他问话,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答道:“禀皇上,微臣已经召集太医会诊,据微臣看来,熙和多是外伤,休息几日便无大碍了。”
东澜皇帝点点头,忽而又皱起了眉头,咳了几声,随手从书桌上拿起一个长条形的锦盒,递给了他。
澜暄易见那盒盖上有朱砂封印,盖得还是皇帝御印,忽然明白过来,当即跪倒在地,高高举着那锦盒,泪如雨下,“皇上!——”
东澜皇帝却只是挥挥手,淡然说道:“朕还有些话要跟他们两个说,国师先退下吧。”
澜暄易看了眼那凶恶雄伟的狮鹫兽,虽不解皇帝为何会对这妖兽如此客气,但见他语气威严果断,不容置疑,也知道他大限将至,故而将遗旨托付给自己,虽是悲痛伤怀,但也无法抗旨,只得含泪捧着那锦盒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