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当安怡然提着那个人偶,再次站在衡山路345号门口,阴风阵阵的小院,玄关的吊灯忽明忽暗,玻璃窗内漆黑一片,若不是她已经来过好几次,她真会将这地方当做鬼屋。 首发--无弹出广告
推开了铁门,她沿着因被人重复踩踏而形成的小径朝小楼门口走去,眼前却出现一幅诡异的情景。
一只雪白的兔子,后腿直立蹲在她面前,三瓣唇儿不断耸动着,与她大眼瞪小眼,煞是可爱。
已经习惯了对君遥华小洋楼的各种怪异视而不见,安怡然绕过兔子,继续往门口,却见兔子向前一窜,又后腿直立蹲在她的面前。
她止步,瞪着这只兔子,兔子豆大的红色眼睛水汪汪地回瞪着她。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兔子正在要求自己跟它走。
“不可能吧……”安怡然摇摇头,“应该是错觉。”
兔子朝屋后的方向跑了两步,蹲着,继续望着安怡然。
她心中一动,像被什么趋势着,明知兔子带路实属滑稽,却违背理智地举步跟上。
兔子蹦两步,停下往后看看,确认她跟上了再继续往前蹦,若不是眼前的这小东西只是一只兔子,她绝对相信它是个引路的孩童
待兔子将她引到后院,便一下子蹿得没影了,而君遥华一身白色长袍,就坐在后院的木桌边,执着高脚杯,桌上放着一瓶红酒。
见安怡然到来,他朝她举杯示意,笑得亲昵的嘴角边,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你来啦,怕你不知道我在后面,我还特意让小白给你带路了呢。”
“那只兔子果然在给我带路?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你刚才路过小红楼的时候不是嘀咕了一声,不知道他在不在家吗?”
安怡然默然了,她自觉不应该问出这样蠢的问题,在他身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变得正常了。
“那只兔子……”
“小白是我放养在院子里的,很可爱吧。”他脸上带着孩子气的自豪。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它怎么可能知道你要它帮我带路?”像训练狗一样?但是兔子的脑容量比狗小得多。
君遥华笑而不答,轻唤了几声小白。
草丛里探出了那个雪白的小小身影,警惕的豆儿眼盯着安怡然和君遥华转了转,才钻出草丛。
君遥华将高脚杯中剩下的酒倒入脚边的一个小碟,对着小白说:“做得好,奖励你的。”
小白凑上前嗅了嗅碟中的红酒,开始舔了起来。
这一人一兔的互动,让安怡然大开眼界,她头一次知道兔子不仅听得懂人话,还嗜喝红酒。
招呼完了小白,君遥华才抬头看安怡然。
“对了,你今天来是?”
“啊,哦。是这样的。”安怡然将吴家发生的怪事,以及DV拍到的影像,都告诉了君遥华,然后将人偶,从包包里拿出来,递给了君遥华。
君遥华接过娃娃,只看了一眼,便还给了安怡然。
“这个娃娃身上目前没有灵寄宿的现象。”
“真的?但是吴家确是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而且他家的狗也死了。”安怡然对他的判断有些难以接受,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偶,为何吴家会在拍下人偶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
君遥华肯定地点点头。
“我可以肯定这个娃娃身上目前没有灵体寄宿,只是……”
“只是?”
安怡然瞪大了双眼,等着他的下文,却见他摇了摇头,说:“不,没什么。”
他的欲言又止,吊足了她的胃口,见他无意把接下去的话说全,安怡然心里犯起了嘀咕。
君遥华笑着瞅见安怡然蹙起双眉,嘟起嘴,像一个因吃不到糖而暗自生闷气的小女孩。
“别多想了,来点吧?”他在桌上另一个空高脚杯中倒了一小杯红酒,递给安怡然。
今晚明月高悬,月色朦胧,虽然市中心灯火通明,或多或少夺取了圆月的光辉,但依旧无法掩盖月的神韵,长时间在大都市生活的人,已经很少会这般静坐赏月了,至少安怡然已经不记得她上次抬头望月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她小口啜饮着红酒,渐渐放松下来,与君遥华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安小姐觉得人与人之间,是用什么东西来维系的?”他突然问道。
怡然踢掉了脚上的球鞋,整个人蜷缩在木椅上,歪着头想了想。
“人际关系?”
“人际关系?嗯,也可以这么说吧。那么人与万物呢?”他浅笑着问,如一双狭长的眼中,映衬着月光,泛着粼粼波光。
安怡然摇摇头。
“不知道。”
“是感情。”
“感情?喜欢厌恶之类的感情?”安怡然不解地皱着眉。
“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时,另一个人会付出相同的感情作为回应。反之亦然。人与物之间也是同样的。”
“不可能,比如一个前妻的小孩对后妈很好,但是后妈就是不喜欢他,那么他肯定的得不到好的对待。”安怡然直觉否认。
“感情是相对的,后妈的厌恶之情传递前妻的小孩,那么小孩也会产生惧怕或者厌恶的感情。影响感情的因素很多,而且会随之改变。”他品了口红酒,点到为止地解释。
安怡然被他绕得有些迷糊,明知她并不赞同他的观点,却不知从何辩驳。
“那么人和万物呢?物是死的,怎么可能会回应人的感情?”
君遥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万物皆有灵,怎么会是死的呢?比如这个人偶,主人细心爱护,人偶就会变得可爱,来回报主人的爱护。”
“你这明明是歪理嘛!”人偶被收拾干净了,打扮好了,自然就可爱了呀。
“那好,就比如那株加州蓝铃。”君遥华指得是他小洋楼前院那株娇艳欲滴的蓝铃花。
“当我喜爱她时,会给她浇水、施肥……”
他的话被安怡然呵呵笑着打断了。
“你还会做这些事?我还以为你任由你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疯长呢。”
他却并不恼安怡然的调侃,笑着承认:“我是任由它们长啊,但是对于我特别喜欢的了我还是会关注一下的。你别打断我。”
“好,大师您继续。”
“当我喜爱她时,会给她浇水、施肥,而她则会长得更加美丽,来作为对我喜爱的回报,若我对她不理不睬,她就会渐渐枯萎。”
“可是你给她浇水施肥,本来就会长得更好啊,这不是废话吗?跟感情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哦。”
一股蓝铃花的清淡味道自安怡然鼻尖飘过,她一转头,身后不远处站着那个蓝紫色旗袍的清秀女孩,那声音就是由她发出来的。
“因为有感情才长得更好啊。”她一边递上一盘水果,一边甜笑着回答。
不知为何,安怡然竟觉得,几周不见,这女孩比上次相见时愈发成熟了。
脑袋灵光一闪,安怡然颤抖着食指,指着女孩,望着君遥华。
“她、她、她是蓝铃花?”
她结结巴巴地问道,却见一坐一站的两人均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