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不用过几天,第二天,君遥华就传来了消息,约安怡然在松江公安局门口见面。无弹出广告小说
安怡然在松江公安局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见君遥华匆匆下了TAXI,绑在背后的整齐长发有些凌乱,上身的白衬衫也有些褶皱。
他带着歉意地朝她一笑。
“抱歉,有些事情耽搁了,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说着,在前头领路,率先走进了公安局大门。
刚走入大楼,一四十多岁,额头皱纹颇深,穿着便衣的中年男子,正从楼梯上下来,见到君遥华,他赶紧迎了上来。
“侬就是李局说的那个人,是伐?伐好意思,实在太忙了。”他的普通话带着些上海口音,一边问着,一边与君遥华握手,表示欢迎。
“是的,您就是王队长吧,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君遥华温文有礼地回应道。
“不麻烦,不麻烦。”
将两人带到刑事侦查支队旁边的一间小会议室坐下,王队长直接问道:“这次李局来电说,侬有重要的事要打听?”
“是的。”君遥华将夏家兜高家的事,告诉了王队长,请求他帮忙找到高先生。
听完君遥华的话,这位干练的老刑警,默默地点上烟,深吸了几口,双眉拢得更深了。
待烟燃完了一半,老刑警弹掉了烟灰,才开始缓缓述说起那个案子。
这是王队长当公安以来,碰到过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性质极其恶劣的案件之一,甚至惊动了上一级的公安局。
当他接到报警电话,立刻带了法医,和几个手下赶赴现场。
进入那间小套房后,只见屋内一片狼藉,锅碗瓢盆碎了一地,衣服床单也被都划破,而男子就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嘴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维持这一个姿势坐了多久。
房间内一片昏暗,窗帘严密地拉起,遮挡住了外面射入的光线,墙上地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血液飞溅的痕迹,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令人作呕。
王队长带去的手下中,一个刚入刑侦支队的年轻人当场就吐了。
在初步勘查好现场之后,法医从高先生身上取完证据样本,才允许刑警将高先生铐住,带离。
高先生面如死灰,明显一脸崩溃的样子,也不挣扎,就跟着刑警离开了。
经法医初步鉴定,墙上的血迹呈喷溅状,说明高先生的妻子极有可能是还活着的时候,就被肢解,而高先生的小女儿,身上皮肤布满划痕,面目全非。
从尸体腐烂程度判定,两人遇害一个多星期了,这也解释了为何腐臭味会那么重,甚至弥漫到了楼道上。
就在法医装尸入袋,采集房间内其他证据的时候,王队长的手机响了,是手下刑警来电,说嫌犯突然发狂,力大无穷,逮谁咬谁,已经有两个刑警不小心被咬了,其中一个的屁股还被咬下一块肉。
咬了人之后,他突然拿起剪子要自残,幸好几个刑警眼疾手快,合力将他制服。
王队回到警局后,在侦讯室,见到了发狂后被手铐等牢牢固定在椅子上,双目赤红的嫌犯,只是从他嘴里问不出任何信息,
他已经完全疯了,后来由警队专聘的心理医生开具的心理鉴定,也证实了这一点。
但是,无需嫌犯招供,一周后,法医鉴定出来的结果显示:
遇害的女人与小女孩身上,伤口很多,不少都是致命伤,因此很可能属于激情杀人,仇杀,必定受害人有巨大的恨意或者怒意。
房内,门窗反锁,没有任何被撬或者硬性闯入的痕迹。
而房内,除了嫌犯一家三人,找不到其他人的DNA。
因此,案件几乎可以毫无疑问地确定,就是在场唯一的活人,嫌犯所为。
但,唯一的疑点就是,无论是法医,或者刑警,在现场都没有找到杀人凶器。
通过遇害人骨头上的伤痕判断,凶器应是斧头之类,拥有倒三角创面痕迹的物体,但嫌犯家除了切菜用的菜刀之外,找不到任何有刃,可以当做凶器的东西。
而嫌犯的作案动机,也因他的发疯,成为永远的谜题。
听完王队详细的述说,安怡然善于天马行空的脑袋里勾勒出一幅惨绝人寰的画面,面色更加凝重。
她不知道,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会导致杀妻弑女这样的悲剧?
相对于她的沉重,君遥华明显抓住了他们此行的初衷。
“那王队是否在现场看到过一个穿着红色裙子,带着蝴蝶结的洋娃娃?”
老刑警吸了口烟,想了许久,才回忆起来。
“有!”
这个案件在即将完结的时候,发生过一件证物失窃的事情,说是失窃,不如说是失踪更为贴切。
刑警们现场取证的时候,在棕榈床下发现了一个脸上沾灰的娃娃,娃娃趴在地上,脸朝外侧,眼睛像是盯着外面,看有没有危险般一动不动。
第一个发现娃娃的刑警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小孩,等把娃娃弄出来,才发现居然是个栩栩如生的人偶。
这个人偶作为证物,与其他相关证据一起存放。
快要结案的某一天,刑警们重新整理证物的时候,却发现其他证据还保存完好,唯独这个娃娃却消失了
调出证据室的监控录像,也找不到任何人动了这个娃娃,这个娃娃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索性刑警们之前已判断娃娃与案子没有什么重大关联,王队被上头训了几句,也就不了了之了。
解释完,王队有些奇怪,眼前的一男一女不问其他事情,居然只问一个几乎没有关联的娃娃。
君遥华亲切地朝他笑了笑,没有解释原因,继续问道:“那王队可否告知现在高先生身在何处?”
“嫌犯最后因为那张精神鉴定,没有被起诉,但由于他的精神病极具攻击性,而且有严重的自杀倾向,被关到精神病院的特别护理中心去了。”
闻言,君遥华双眼一亮。
“王队能不能告诉我,是哪家精神病医院?”
“这个……”老刑警有些犹豫。
这类事情按道理是不能外传的,但看他们千方百计托了李局帮忙,应该是有比较重要的事,一定要找那个姓高的。
他叹了口气,掐掉手上的烟,说:“我帮你们打个电话给那个医院吧,不然你们直接去医院,肯定见不到被特殊隔离的嫌犯。”
“那就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