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今天的满春楼被他们包了。开 心 文 学 楼上楼下坐满了大大小小的商人,真可以说得上是宾客如云。
满春楼一共。朱剑锋的表字为“仲文”。两人早已表字互称了。
朱剑锋今天穿的也是富贵之极,身着石青缂丝长袍,外罩一件洋灰鼠皮褂,衣角处挂着一枚玉佩,通体晶莹剔透,清澈明亮,显然是极品翡翠。顺着往下看,脚上一双鹿皮软靴,皮色润泽,针眼细密,上好手工制作。
他此刻拿杯的右手拇指上的扳指却呈紫黑色,杂以芝麻色的黄白色点,似石非玉。
林钰浦看着他手上的这枚扳指道:“相传南海之滨有一物名水犀,有二角,鼻角长而额角短。犀角黑中有黄花者为正透,黄中有黑花者为倒透,仲文兄此物可谓上品也。”
朱剑锋哈哈大笑,点头说道:“老弟乃慧眼之人,此物定惊解毒最佳。昔日海上飘泊,无意中得之。你要喜欢就送了你。”说着取下扳指递于林钰浦。
林钰浦连连摇头推辞,“君子不夺人所好,仲文兄快收了,我断然不会要的。”
“这有什么,改日我再向小李要一个便是,他那里多得是。”朱剑锋漫不经心的说。手里已经把那犀角扳指塞到了林钰浦手里。
林钰浦见他这样,只得含笑收下,又问“今日城中名门皆聚于此,怎么不见小李赴宴?”
朱剑锋摇摇头笑着说:“他们家的事,小李是一概不参与的。不过一会儿灯谜大赛,他是肯定会来凑热闹的。”
林钰浦心里暗暗称奇,他就觉得奇怪,既然李瑁在家中不掌事,但是看他衣着用项也不甚窘迫,显然不受家中掣肘。他也不似那种只会吃喝玩乐之人,可是为何又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于是笑着对林钰浦试探的问了句:“我看小李非碌碌无为之辈,与他大哥云泥之别,可是为何明珠蒙尘?宝剑藏鞘?”
朱剑锋喟然长叹一声:“他的事我也不好置啄,只能说小李太重情义,心肠太软。"
话虽如此说,他面上却分明一付为好友不平之意。
他执杯远眺,突然指着远处,开颜笑道:“小李来了,看,就在那里!”
远处拥挤的人群中,李瑁意态休闲的东张西望,负手缓行似云中漫步,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突然,他目光一定,嘴角咧开一笑。然后立即又收住笑容,做出一付愤愤然的样子前行。
站在楼上的这两人不由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到刘敏中一家人在人群中缓缓而行,身边的女儿如意语笑嫣然,宛然一付小女儿神态。
这神态却是之前都未见过的,如意平日里惯常作出镇定自如、老神在在的模样,今夜,梳着双髻,垂着两条乌黑的辫子。身着一件鹅黄色的衣衫,外罩绛红色的褙子。朦胧夜色中,显得那么出众,甜美可人。
此刻她在父亲面前或喜或嗔,一颦一笑,竟是妩媚之极,看得两人都禁不住意夺神摇。
朱剑锋侧过头,看着林钰浦笑道:“老弟,这个刘家的姑娘倒是挺有趣的。你看,连小李也动了心思。”
见林钰浦只是笑而不答,又摇头作态,揪然拧眉叹道:“可惜、可惜。”
林钰浦看向他这付神态,忍不住疑问道:“哪里可惜,怎么可惜?”
朱剑锋强自忍笑说道::“可惜你我二人现在身在楼上下不去,比不得小李在楼下,所谓近水楼台这话大错特错。”说完再也忍不住,笑得浑身都抽动起来。
林钰浦听了此话也知道是被他诳了,也忍不住得觉得好笑起来。
话说如意那日忘了送李瑁的礼,李瑁可不知道这送礼的事,朱剑锋自己虽然收到礼,但想当然李瑁也有,所以也没和他提过。
可是那晚李瑁见了刘敏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却好生羡慕,情不自禁的就总想着几时再去刘家那所小院,奈何刘家他只是和如意多说过几句话,其他人一点也不熟,所以几次想去却又觉得唐突。
今天是花灯节第一天,他本来也是爱热闹的人。再说想到如意父亲是林钰浦的人,想着碰碰运气,是不是能见到那个厉害的小丫头,谁想到真的让他看到了。
他的心里顿时一喜,自己又觉得奇怪,有什么可喜的,是了,一定是觉得逗这丫头有趣,不过当着她家人的面,还真不好和她说话。
他走进如意身边,故意咳了一声。可是此刻人群吵吵嚷嚷的,如意却没听到,眼睛里只看到满春楼周围那大大小小,五彩辉煌的灯笼。
李瑁无奈,又大声的咳了一声,这次,却是后面的虎子看到了,叫了一声李公子,又唤了刘敏中和如意与他见礼。
如意看到他,恍然记起了礼物一事,她以为这家伙是来找他算账的。心里暗自寻思,是抵赖还是道歉呢?
父亲他们就在旁边,抵赖是瞒不过去的,还是主动道歉的好。
于是如意用充满歉意的眼神望着李瑁说:“李公子,真对不起,上次找回小弟的事我们一直忘了登门拜谢,改日我们一定登门拜访。”心里却在说,拜访个鬼哟,你家门往哪开都不知道。”
李瑁含笑看着她半晌,突然说:“你知道我家门往哪边开?”
啊!如意简直吓到要咬了自己舌头,这家伙是蛔虫不成?怎么知道自己刚才没想说的话。
李瑁看着如意微微受惊的表情,心情大好,也微微一笑,又说:“既然你不知我们家门往哪开,又怎么能登门拜谢?”
呼——,如意长吁一口气,原来是自己吓自己。不过这家伙也是,说话不一次说完,害她担惊受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