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开始时他并没有发现我,只是在看头顶上一些住户的阳台。 我们家是住在一个老社区里,小区的历史比我的年龄还要悠久了。小区也不是封闭的小区,有一些住户的阳台自然就没有完全封闭起来,现在从楼下往上看,有的住户家阳台上晒着衣服,晚上没来的及收,衣服挂在衣服架子上,空空的袖子随风飘舞,还有的住户,阳台上晒了一些不知道是豆腐干还是笋干样的东西,一片一片的码放在竹蓖盖子上,昏黄的路灯下,这一层层的风景朴实无华但无声无息的渗透着温暖的味道。
我有些迟疑着不知道怎么挪动脚步,站在那里呆滞了有十秒钟的时间,终于,许治衡回过了头,他看见了我。
“依兰。”
“治衡,怎么是你?”
我们两人在路灯下面面相觑,
终于,他说道:“其实,我等你很长时间了,本想打电话给你,又怕……会被拒绝。”
“什么事?”
“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我有些为难,今晚我已经做了刘思思一晚上的听众了,听她神容戚戚的用一口浓重的粤语腔和我讲了很多她如同建宁公主般的可怜遭遇,(鹿鼎记里的建宁公主不就是十分可怜吗?),现在再让我听他讲?
我只好说道:“很晚了,有事就在这里说吧!”
路灯桔黄的灯光柔和的洒下来,光线在我们两人的头顶投了一道光环,我怔怔的看着他头顶那被桔黄色灯光照的泛出金色光线的头发,思绪连篇,无言相对。
他象是犹豫良久,思忖再三终于说道:“依兰,我妈妈……,得了肝癌。”
我心里一沉,他的母亲得了绝症?
谁都有父母,这种心情我能理解,想来我也有些替他难过,只好开导他:“现在医学发达,也许还有其他的方法。你不要太气馁,只要有一线的希望,就不要放弃。”
他苦笑:“是,我也这么和自己说的。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要轻易放弃。但是我还是没法不难过,父母为**持大半生,终于等到我可以有所回报了,老天却又这么残忍。”
我不知道再能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依兰,有一件事压在我心里很久,这几年来我一直想和你说清楚,叫:我的人生,我记得你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的,人生就象是一场即将开始的盛宴,等待你体会这中间的酸辣苦咸,那时候我还取笑你说,你真是说什么话都不忘带一个吃字进去。”
我呵的一笑:“那是我曾经的想法,你现在问我,我也一样会这么说。其实人生是什么啊?人生就象煮饭嘛,煮的好就香甜的吃,煮的不好就夹生的生,但不许浪费粮食,真的没饭可煮,那就要想办法去弄饭来煮,实在弄不来,只能等饿死。”
其实人生是什么?告诉你们,人生就是一道道苦茶,最终还是要浸入杯具……
“你还是这么洒脱。”
我淡淡笑下。
“治衡,很晚了,要是没事,早点回去休息吧!再见。”
“依兰。”他叫住我,我不得不又站住了脚。
他走到我身边,一下握住我的肩,隔我这么近,我顿时间呼吸又急促,心跳加剧。
我看着他,吃力的看着他,只觉得自己整个思想又都停滞了,他想干什么?
许治衡凝视着我,他一句一字的说道:“依兰,我没忘记你,从来没有。不管是在大学还是在国外读书的那三年,其实我一直没忘记你。真的很想你。”
我顿时怔住了。
正在这时,我的身后一道车灯亮起,有车驶过来了。
无意的我往后面一看,这一看我吓一跳,竟然是刘思思,她开车回来了。
车灯一明一灭,驶到近处,刘思思换了灯。
她回来干什么?
我这才看见许治衡的手还在我的肩上,我赶紧拂开他的手,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一个距离。
刘思思下车,她手里拿着我的包,叫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