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第二天一早,杨晖就被外面喧嚣的人喊马嘶声惊醒,起身一看,原来是那支马队早早上路了,十几个大汉簇拥着那个颤巍巍的老太太上车,然后纷纷上马,十几匹马和一辆车喧嚣着离开客栈向前路去了。开 心 文 学
几个人梳洗完毕,来到大堂中用早饭,就看到昨天几位还在,窗跟下的路客、山羊胡的老者,还有那对中年夫妻,大家都沉默的坐在那里吃着饭,没人抬头。
杨晖总感觉这气氛有些怪异,却看不出什么异常,就看于伦,于伦似乎也看不出什么,只是一副警惕的样子。再看江晓晚和小侍女,两个人就压根没有感觉到什么。
江晓晚常年呆在困龙学院内,江湖经验欠缺,第一次出门执行任务,好奇和新鲜感大于警惕心,正对着伙计不住的抱怨昨晚的被褥一股霉味,一个劲的催促伙计上饭。
而那个娇小瘦弱的小侍女自始至终垂着头,一言不发,惶恐不安的样子。
不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吃过早饭,结账付钱,几个人登车上马,缓缓离开客栈。而另外几个食客似乎还没有上路的意思,一直都呆在客栈的大堂内未动,甚至没有对他们张望一眼。
“留人客栈!有点奇怪啊!”杨晖回头看看客栈的招牌,心中暗暗道。
很快客栈消失在视线中,大路上人流稀少,太阳高照,气温正在迅速回升。
杨晖瞟一眼身边的小侍女,见她依然不时的抖动一下,不由问她:“你还是冷吗?”
侍女未动,只是摇摇头。
“不会是发烧读书阁!”杨晖记起人发烧的时候会全身发冷,就伸过手去。侍女似乎吃了一惊,警惕的向后靠了靠身子,满眼戒备的看着他。
“没恶意!我就是看你有没有发烧!”杨晖解释说。
看杨晖泰然自若的神情,她信了,犹犹豫豫的把脑袋探过来。杨晖把手掌放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疑惑的说:“也不热啊!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害怕的事情?不妨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侍女垂下头,不言语,半天,摇了摇头。
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杨晖心中有些怜悯感,不过难以与她沟通,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她,摇摇头继续赶车。
那边的江晓晚只顾着欣赏路上的风景,对小侍女的异常没有丝毫留意。
走了大约几十里路,前面一片树林,大路从林间穿过。刚进树林,一阵喧嚣声起,前面就被一群大汉堵住了去路。
定睛一看,原来是客栈中那只马队,十几匹马,坐着十个大汉,在旁边还有一辆马车,马车的车棚门打开,那个颤巍巍的老太太坐在那里,俨然是他们的总指挥。
“干什么的?”于伦大声喝道。
“劫路的!”老太太牙齿漏风的说道。
杨晖跳下车,望着她,嬉笑道:“你一个老太太,也玩劫路!就不怕闪了你的老腰!”
老太太瞪着他:“识相呢,就赶快逃命走人,老太太我可不想杀人,只要东西!”
杨晖就说:“你走眼了,东西还没上车呢!”说罢一撩车帘,给她看。
“我就要这辆车!还有那个小丫头。”老太婆说道。
“老太太,空车可值不了几个钱。而那个小丫头,可不能给你,否则我们没法向她的主人交代啊。”杨晖回答说。
“那就别怪俺不客气了!”老太太一挥手,“打!不过别打死了!”
一伙大汉冲上来。杨晖早看出这只是一伙莽夫而已,有力气没法力,更不用说什么法术了。
“你们看着,我来!”江晓晚对于伦和杨晖喊着,挽挽袖子,迎了上去。
一冲而上,噼里啪啦,眨眼功夫,全都趴下了。
江晓晚得意的踩着一个大汉的脊背,对杨晖道:“怎么样?”
杨晖冲她伸伸大拇指。
车上的老太太吃了一惊,正要催促车夫赶车逃走,杨晖已经来到了车前,一把把车夫摔下车,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边。
“老太太。别急着走啊,聊聊!”
“要打要杀随便,没什么好聊的!”老太太口气还很硬。
杨晖笑道:“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劫路,也挺不容易的,怎么能打呢!老太太,我就不明白了,你是不是家里揭不开锅了?”
“放屁!老太婆家里有的是钱,宅子好几座,仆人好几百!”
“那就是儿子找不到媳妇,出来抢一个!”杨晖瞄了一眼小侍女。
老太太冷笑起来,“有钱的人家还怕找不到媳妇吗!”
杨晖挠着头,“那我就奇怪了,你啥都不缺,劫什么道啊!难道也想来点刺激?”随即瞄着她,“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少玩点刺激,对心脏不好!”
“我就是为韦渡而来。”老太婆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韦渡就是杨晖他们要护送的人,韦抗的儿子。
“劫他干什么?”
“杀了他!”
“老太太,杀人可是犯法的!这么大年纪了,除了劫路就是杀人的,你安心养老行不行!”
“我儿子死在他的手上,已经没人给我养老了!”
杨晖终于明白了,原来就是这么回事!
“这人还没有接到呢,你就劫我们的路,也太心急了读书阁!”杨晖看着她说。其实看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为了给儿子报仇竟然走上一条凶险之路,也挺可怜的。
“杀他的人千千万万,我不早下手就没机会了!”老太太说。
杨晖倒是吃了一惊,“很多人要杀他吗?都是仇人?”
老太婆冷哼道:“少跟我装傻,韦渡杀了多少人你们难道都没有听说吗?”
杨晖看看于伦,问他:“你知道?”
于伦摇摇头,他也不知道韦渡这个人。
“在连天城,他可是个名人,不仅因为是城主的儿子,而且是个嗜杀成性的恶魔,他不仅杀动物。还杀老人、孩子、少女和成年男人,只要是他能够杀得了的,绝不放过,而且每天都要见血才能罢休!”老太婆的眼中冒出仇恨的光芒。
随即她讲起了当年的事情:原来她曾经是连天城附近一个十分富有的商人的妻子,四十五岁才得一子,从小千娇百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成了懒惰的毛病,以至于长大后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整日里花天酒地、骄奢淫逸。
后来商人抱病猝死,儿子就更加放纵不羁,老太太也拿他没了办法。二十多岁时,他认识了韦渡,两个人十分投缘,整日形影不离。老太太对儿子的新朋友韦渡极有好感,因为这个年轻人虽然是城主的儿子,却没有一丝的狂妄骄横,对人彬彬有礼,而且没有纵酒赌博一类的恶习,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结交一些女孩子,不过在老太太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缺点,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喜欢与女孩子在一起也没什么错。
结交了一段时间后,她就发现儿子变得有些奇怪了,白天没有精神,晚上常常说着可怕的梦话,不时从噩梦中惊醒。他就询问儿子原因,开始儿子不讲,后来一再地问才告诉她说韦渡是一个杀人狂,那些交往的女孩子大多都被他杀死了,而且还强迫他一起参加杀人游戏,若是不干就连他一块杀死。韦渡虽然不和其他的公子哥一样喜欢被人前呼后拥带着一群手下,可毕竟是城主的儿子,有权有势,谁不怕他!于是儿子被迫参加了杀人。
老太婆不相信,看上去那么好的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是杀人狂呢!
可是再不久,直到一天晚上看到儿子满身血迹回来,满面惊恐状,她才相信了儿子的话。
老太婆把儿子关在家中,不允许他再出门去见韦渡,儿子就惶恐的告诉她:韦渡说了,若是三天见不到人,就杀死他!
老太婆犹不相信的说:我就不信他敢闯到我们家中来杀人了!
三天后,韦渡来了。他满脸亲切和善的笑容,手里还提着一份礼物,说是孝敬老太太的。老太婆刚开始推托说儿子不在家,韦渡就坐在那里等,一边和老太婆说着话,言语尊敬而有礼貌,一派很有教养的公子风范,哪里有一点杀人狂的样子!老太婆就有些怀疑儿子的话了。随后他们聊起儿子的事情,他就说儿子对他有些误会,这次就是专门来向他解释清楚的。老太婆就信了他,怀疑自己的儿子说了谎,于是把他带到儿子的房间。儿子见到韦渡十分害怕,韦渡倒是很亲切的抱着他的肩膀走进房间去了。老太婆还不放心的趴在窗台上偷听他们的谈话,只是听到韦渡一个劲的道歉,说了很多好听的话。儿子呢,一言不发。老太婆还在心中暗暗道:这小子太没礼貌了,人家都道歉了也不说个话!偷听了一会儿她就离开了。
左等右等,时间很久了也不见韦渡和儿子出来,来到儿子房间一看,顿时晕倒在地。
儿子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全身都被剖开,五脏六腑端端正正摆成一排放在地上!
听到这里,于伦杨晖和江晓晚都齐齐吃了一惊。而车上的女侍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你能确定就是韦渡杀死了你的儿子?”于伦问。
“那还有错,看门的护卫眼见他满身血迹的离去,还撒谎说自己流了鼻血。”老太婆咬牙切齿地说。
“你就没有去告发?”江晓晚说。
“告了,可是韦渡坚决不承认,韦抗又是连天城城主,势力太广,查案的官员也都包庇他,调查最终以证据不足不了了之。后来,因为他杀人过多,最终被倚天府拘捕收押。本来这是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我儿子的冤仇可报,对于老来丧子的我来说也算一个安慰了。可是,现在我们又听说韦渡被鉴定为精神病患者,无罪释放!不用问,又是他的老爹韦抗私下活动起了作用。眼见倚天府都不能制裁他,杀人狂重新获得自由,我这个老太婆也只有亲自出手来为我的儿子报仇雪恨了!”
老太婆露出一副激愤不已的表情,“就算豁出我这条老命,也要他给我惨死的儿子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