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今日的金銮殿,似乎要比平日里更显灰暗。开 心 文 学 袁不羁跟着那小公公进得殿里,就好像突然之间被人摘去了眼球一样,眼前漆黑一片,让他不得不站在那儿适应了好半天,才渐渐回复视野。
此刻,明熹宗朱由校正坐在。”
“……这画上所写,乃九天玄女图。”
惜离沉默了一会儿,明知若是如实回答定然会对自己造成不利,却不得不答。人心叵测,特别是像刘正罡这种身怀绝技、心中却邪念丛生之人,更不可小觑。
可是,惜离毕竟是入世未深,刚下山来,就面对这样的敌手,未免太过于为难她。若说是平常的单打独斗,惜离尚且还知道如何应付;可是这种口舌之争,她俨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完全占了下风。
“这就奇怪了。既然所提是九天玄女图,而这幅画又是嘉靖年间所筑。画中女子又这般像洛姑娘您,贫道真是对这样的现象,无从解释了。”刘正罡一手抚着胡须,桀桀笑着,锐利的光芒从他小如豆的眼睛之中透露出来,直直射向洛惜离:“这世上能够长生不老的东西不过就那么几样,要么是神仙,要么是修道颇有小成的人,要么……便是妖。姑娘如此年轻,定然不会是经历了数十年修道苦行的凡人,若你不是神仙,莫非会是……”
刘正罡没有把话说完,可是此中寓意再明显不过。说时迟,那时快,魏忠贤已然一挥手,招来了站在周围的锦衣卫。袁不羁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反剪着双手,压倒在了地上。
原先捧在他手里的那幅画,也飘落到了地上。惜离侧过头来看着这一画一人,忧愁丛生。这个时候,刘道士又说话了。
“若姑娘不是神仙而是妖,带你回来的这位大人,无疑便是做了引狼入室的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此等对国家命运视而不见之人,人人得而诛之!这位大人的小命,是除是留,就在姑娘一念之间了。”
“……你们为何要如此?逼我承认是仙,又有何好处?”
惜离转过头来,眼神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扫过。看着魏忠贤和刘道士脸上的得意洋洋,看着信王的平淡冷漠,看着熹宗脸上的怯懦。许多个不解,已经悄然爬上了她的心头。
她很想多问几个为什么,可是她也十分清楚,就算自己问了,也得不到一个答案。眼下的局势很明显,如果自己想要保袁不羁一命,自己就活该对这些用无辜性命要挟自己的人们,惟命是从。
“姑娘且息怒,姑娘且息怒。”一直都是由身边宦官代言的熹宗终于说话了。这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少年满脸惊慌,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们,我们只不过是有些事情,想对姑娘问上一问。听说姑娘会占卜知晓未来之事。我……朕也只不过是想借用姑娘此等神力罢了。”
“原来如此。”惜离冰冷如寒潭之水的眼睛,有一丝了然飘过:“可是不知道圣上您是否听过一句话,天意难违。”
“我……”
熹宗一愣,面带羞赧,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刘正罡蛮横地打断了。
“说是天意难违,不过是仙家期妄之言。说到底,不过是不想折损自己的道行仙气罢了。”
刘正罡的一番话,半真半假,惜离也不知道该如何争辩。眼见惜离沉默下来,熹宗也对此信以为真,这少年软弱的眼神忽然就变得坚硬起来。
“还请仙子怜惜大明的黎明百姓,为我国国运卜上一卦。”
熹宗说着,突然就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对着惜离深深一鞠躬。明黄身影是如此瘦弱,压在他肩膀之上的江山社稷是如此沉重不堪,几乎让他难以支撑。
“请仙子联系大明黎明百姓,为我国国运卜上一卦!”
信王朱由检见哥哥已经带头拜了这美若天仙的女子,心里虽然对着鬼神之说尚存疑虑,却也不得不跪了下来。
袁不羁被两个锦衣卫压在一边,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瞧着一朝天子竟然为这毫不着调的所谓仙人一卦而作揖。悲凉之情,溢于言表。
纵然他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被迫趴伏在冰凉的地板之上,身体发肤所传来的冰冷,都不及这世态炎凉所带给他的寒。
此时此刻,洛惜离正对着熹宗站着,他在她的侧面,又因为惜离带着面纱,他压根就瞧不清楚惜离脸上的神色。他只是听到一声来自女人的叹息,若有似无地飘在这个大殿之中。
“如果惜离依然不能从呢。”
“……仙子倒是无碍,就是可怜了这位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将仙子带回来的大人了。”
魏忠贤笑眯眯地回答着,明明是讨论一条人命,却说得慢条斯理。
袁不羁心中一怔,忍不住便想要挣扎起身,可惜不论再如何动作,都是双拳难抵四掌。
片刻之后,又是一声叹息传来。只见惜离抬手,默默去掉了脸上面纱。
“好,我行通天卜卦之术。把这男人,放了吧。”
惜离一抬手,指向了一边的袁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