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薛铭眼前一花,便被重重仍在了马背之上,腹部用力的磕碰在马鞍之上,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本就疼痛难忍的后脑更疼了几分,身下震荡颠簸的感觉,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马车没有人的驾驭,受惊的马儿扬蹄狂奔,车内已经乱作了一团。碧丝挣扎着喊了几声姑娘,不见有人回应,便费力探头出去,见马车外空空如也,心头一凛。扶着门框站直,四处去寻薛铭,却见马车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满了骑着高头大马的蒙面黑衣人。而薛铭正被人按在马背之上朝山上奔驰。
流年不利,又被劫持!薛铭心中哀嚎过后,因过于疼痛而晕厥。
碧丝吓的魂飞魄散,慌张的看着一群不停向马车靠近的黑衣人,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正在忡怔之间,却见有人翻身跳下马车,猛力拉住缰绳,又连连喝了几声,便将马匹稳住,缓缓停了下来。
“你是谁?”碧丝强装镇定,颤声询问。
那人用黑布蒙面,头戴墣头,只留出一对浓黑剑眉,和一双泛着寒光的大眼睛。左面眉梢处的刀疤平添了几分凶残。碧丝有些退缩的向马车里面靠了靠,一只手偷偷伸进门帘之内,对里面的人摆了摆手。众人见了,便都屏气凝神起来。
那男子并未曾看见碧丝的小动作,冷哼一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云龙山二当家柴狼。”他气势颇足,跳下马车,伸手便将一旁另外两个黑衣人擒住的护院和马车夫揪了出来,推倒马车上。道,“滚回去告诉顾长平,想救回他的未婚妻,三日后正常成亲。便要将我大哥还回来。明日辰时三刻,若不交换,休怪我们不客气。”
碧丝等人已经吓的脑子抽筋,不能应声,又见一旁有黑衣人凑到那柴狼身边,低低道,“二当家的,听说那薛铭乃是京城屈指可数的美色,若是顾长平不要,不如就让兄弟们尝尝鲜儿吧。”
虽被黑布蒙住了脸。看不见神情,可那一双眼睛却泛着猥琐的光芒。柴狼不出声反驳。也不点头同意,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碧丝。
碧丝听得这等污秽言语,当即便白了脸色,哀求道。“各位好汉,万万不要动我们姑娘。”
在里面听了半天的秦妈妈终于忍不住,翻手扯了帘子,猛的钻出马车,喝道。“劫人有劫人的规矩,若是明日辰时三刻之前你们敢动我们姑娘一根头发,便休怪我们薛府不客气。”
她掐着细腰。昂首挺胸,气势十足,倒是像极了女匪。那边柴狼看了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抱拳道,“江湖规矩,明日辰时三刻之前薛姑娘必定毫发无损。”
秦妈妈有些不信,可又没得别的办法,只一手揪住被吓软了腿的年轻车夫,“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驱车回府,若是耽搁了救援时间,仔细你的脑袋。”
那马车夫诺诺应着声,连滚带爬的上了马车,颤颤巍巍的拉动缰绳,软喝一声,驱动了马车。
白璧珠坐在车里,早就跃跃欲试,若非是身边的妈妈和婢女拉的紧,恐怕早就冲出去要跟贼人对峙。这会儿见碧丝和秦妈妈一前一后进了马车,忙凑上前去,“云龙山是什么鬼地方?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抓铭姐姐。不知道姑父是内阁首辅么?”
人家不知道怎么来劫人?人家都点名要顾长平来救了,怎么会不知道薛铭的背景。现在是逞强耍狠的时候么?碧丝和秦妈妈都有些吐槽无力,到底还是碧丝脾气软一些,安慰道,“表姑娘莫急,他们自是知道咱们姑娘是首辅嫡女,更知道姑娘要嫁入宁远侯府的。想他们不敢动姑娘的。”
可白璧珠还是担心,“姐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娇滴滴的,落入他们手上岂不是遭罪?”
可不是,薛铭上次被掳走已经受了好大的委屈,这次岂不是更可怜?碧丝红了眼眶,将一旁放置的观音像紧紧握在怀中。若不是取它,姑娘也不会遭遇不测。
秦妈妈听白璧珠聒噪,觉得十分心烦,黑沉着脸不说话。
当消息传回薛府的时候,任凭薛如海如何沉着冷静,也不禁暴跳如雷起来。他强压着火气,瞪着地上跪着的秦妈妈,“你是姑娘身边的管事妈妈,姑娘出门怎不知道小心多带些人跟着?”
他薛府暗卫无数,却让女儿连连遭遇不测。薛如海怒火攻心,惨白的脸崩的紧紧的。
秦妈妈连连叩头,“奴婢知错,但请老爷责罚。只现下救姑娘要紧。对方指明要顾侯世子待人去换姑娘回来。”
薛如海看着秦妈妈的严重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光芒,而后便叫人道,“去顾侯府上送信,请世子援手。”
一旁小厮得令,匆匆而去。
坐在一旁强忍着的薛夫人此刻已经是泣不成声,薛如海皱眉侧目望去,伸出手来,将薛夫人的手紧紧握住放在自己膝上。“夫人莫急,铭儿吉人自有天相,必能逢凶化吉。”
薛夫人哭着连连点头,被薛如海这样一拉,方才七上八下的心似乎是稳定了不少。
跪在地上的秦妈妈眼睛飞快的扫过两人紧紧相握的手,将头低的更低。
薛府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入顾府,顾全听了脸色骤变。吩咐人打赏了送信来的小厮,又亲送出了门后,便忙不迭的跑进去要给顾长平送信。
紫檀九龙屏风后,顾长平正和顾长庆对弈,局势陷入白炙化状态。
顾全禀报完情况后,躬身站在一旁,见顾长平毫无反应,不禁频频用袖子擦额头豆大的汗珠。
顾长庆迅速落下手中一子,侧目看着顾全笑着对顾长平道,“薛姑娘出事,哥哥理应出手相助的。”
“嗯。”顾长平白皙修长的两指间,夹着一枚黑子,淡淡应着。“我也没说不帮,好歹也要下完这盘棋才行。”
顾长庆有些意外,看着顾长平迟迟不肯落下的棋子,“如此千钧一发之际,还是不下的好。这盘棋算我输,大哥快些去布置吧。”
顾长平剑眉微蹙,“我喜欢自己赢,不喜欢别人让。”说着便将黑子缓缓落下,尽数吃掉了盘上的白字。他挑眸满意的看着顾长庆脸上惊愕的表情,笑道,“承让了。”
顾长庆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并不十分在意着棋局,“大哥临危不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难怪会得十三王重用。”
“有什么危机?”顾长平挑眸反问,将黑子重新收回到棋盒之中。
“你的未婚妻被掳走,还不算乱?”顾长庆也收着白子,一脸讶异。
“既然未过门,便不算我顾家的人。我是什么脾气,你不知道?”顾长平挑眸看向顾长庆,目光深邃且难以令人捉摸。“我是不会放了葛豹的,薛首辅也一定有办法救出薛姑娘来。那柴狼想用薛铭威胁我,实在是打错了算盘。”
顾长庆大吃一惊,“大哥你素来是有情有义的。”
“怎么我不救薛铭就是无情无义了?”顾长平嗤笑一声,“她若是我的妻子,我必定舍命相救,可既未曾进我顾家门,便算不得是顾家人。我救她是并不是本分。”
顾长庆被顾长平的话噎住,不知如何是好。又道,“那你既是不急,那我便就多叨扰一阵。听说百花楼又来了一位才情颇高,样貌极佳的姑娘,不知哥哥可有兴趣要同我去看看?”
顾长平撇撇嘴,“我不好女色。”
“那小倌馆儿的兔爷如何?”顾长庆继续追问。
“也不怎么样,”顾长平继续撇嘴,又道,“九王爷不是又新开了一家酒楼?据说请了蜀地师父,不若咱们去尝尝川菜?”
“不去不去,”顾长庆连连摆手,“九王爷的酒楼贵的吓人。”
顾长平起身,不由分手的拉着他向外走。“怕什么,好歹他是你的表姐夫,你死皮赖脸的去蹭一顿也没什么了不得。再不然,我请你便是了。”
顾长庆不清不愿的被顾长平拉着往外走,顾全愣在原地,开始可怜起未曾过门就被丈夫完全不放在心上的薛铭。匆匆几步赶忙跟上去,却见顾长平回头道,“告诉陆二爷,今日我不能陪他吃酒了。”
他们俩什么时候约着要一起吃酒了?
顾全一头雾水,却见顾长平对自己打了一记眼色,当即便明白过来,高声应了。“世子放心,小的这就将话带去。”
顾长平见他脸上有恍然大悟的神色,便知道他必定是听懂了,便安心的搭上顾长庆的肩膀,向外走去。
这陆二爷,名陆昕,乃是顾长平手下最得力的武将。因曾受过顾长平的恩,对顾长平十分衷心。但凡有什么事情,顾长平都爱拉他出来一同解决。尤其是对付匪寇一类。
顾全隐隐约约记得,这陆昕陆二爷也曾是云龙山上的人,可却因柴狼强了他的女人使得她含恨自尽,自此反目,下山归顺了顾长平。如今将这事情告诉陆昕,要他去对付老对头,他必定是尽心尽力的。(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