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苏夫人看着女儿的脸,用力点了点头。无弹出广告小说 “你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娘纵然是在舍不得,也不能将你留成老姑娘。”
顾思莹脸色阴郁,急的眼眶发红,一扭身背对着苏夫人,道,“我不嫁!”
苏夫人看着女儿如此任性,眉头一皱,片刻后又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上前搬过女儿的肩膀来,道,“之前那几家的公子你都瞧不上,但今日这辅国公世子可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才俊。你的几位哥哥们虽都出类拔萃,却同他比不得。”
苏夫人哄劝之意,听在顾思莹耳朵里却是格外的讽刺。她瞪眼看着母亲,突然心中有些慌张,好似秘密被人发现一样。为了掩藏尴尬,顺势便埋头进了苏夫人怀里道,“娘,我还小,不想离开娘。我听表姐说,嫁人做媳妇,不比在家里做姑娘舒坦的。”
苏夫人搂着女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脸慈母相,“傻孩子,那是因为你表姐遇人不淑,你表姐夫贪花好色,不知在后院塞了多少女人来给你表姐添堵。娘给你把关,定给你找个好夫君。”
宁远侯没有庶出子女,身边的女人除了已故的先夫人康氏,便只有苏夫人和两年前过世的贵妾林氏。顾长平又是个洁身自好,不随便往屋子里放女人的,顾长庆也是个痴情种,除了柳氏懒得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基本上在顾思莹的思想里。男人虽可以妻妾成群,但却是不能被他容忍的。
她要嫁便要嫁顾姓男子一样的人。
苏夫人心中知道,她的目标,自然是费了周折寻了这样一个好人家。
因宁远侯府如今并不似从前显贵,且德妃娘娘依然病重不得宠,是以愿意同他们走动的人家并不多。如今同薛相结亲,算是给自己撑了脸面。旁人也不敢太多怠慢。是以待入了广济寺时。接待她们的好歹是这主持的一代弟子,而非是随便的小沙弥。
想到这,顾思莹又越发的不忿起来。薛铭了不得的不过是个显赫的家世,若非是她有首辅做爹,顾长平断不会娶她,更不会对她百依百顺。
顾思茜跟在苏夫人身后,见许多从前并不大理睬顾府女眷的贵妇们都纷纷表示了友好,也在诧异之中,慢慢的明白了其中道理。
看了看苏夫人和顾思莹这对衣着光鲜的母女,脸上显出几分玩味的笑意和不屑来。
按照程序。苏夫人带着顾思莹和顾思茜先在大殿叩拜,又上了香。自主持手中接了保平安的符咒之后,便由小沙弥引着去了特意给女眷休息的院子。
未等走到,便听见里面一阵嬉笑声。便知,这便是今日苏夫人要见的人。
守门的婢女见顾府的人来了。忙将帘子打了,便向里面通报。
通报声一响,里面的笑声便渐渐止住了,只听一清脆的声音道,“宁远侯夫人总算来了。咱们夫人脖子都盼长了呢。”
说话间,便见一穿着银红刻丝袄子的年轻贵妇,站在一个穿了石青色团花大褂。带了金凤头面的贵妇身后,对着她们招手。
旁边还围坐着几个打扮华贵却不艳俗的妙龄少女,本是凑在一起逗着一个雪团一样的猫儿玩,听到这声音,都抬头像这边望了过来。皆是礼貌的起了身,束手站在一旁。
顾思莹被众人这样一看,有些不自在起来。但却越发的昂首挺胸,彰显一下自己侯府嫡女的风范来。
苏夫人则是将身上的氅衣脱了递给一旁的婢女,暗道辅国公府规矩严。
为首的石青色团花大褂夫人,一直端坐在上首,见苏氏等人进来,只是颔首笑着,并不说话,也不见热情迎接。顾思莹看了看她雍容姿态,又瞧了瞧她坐的位子,暗想,这便该是辅国公夫人乔氏。
银红刻丝袄的妇人上前应了苏氏等人,让叫坐下。便拉了顾思莹和顾思茜两人的手,热情道,“瞧瞧这顾府的姑娘,怎么都这般水灵。生生的是羡煞人也。”说着,又看了看顾思莹身上的鹅黄色云锦暗金丝彩绣裙,和手上一对赤金莲花玛瑙红玉镯子。和顾思茜手上的赤金双环翡翠镯以及兰端秀才跌牡丹裙,便猜到了两人的身份。领了顾思莹在挨着辅国公夫人的小绣墩坐下。
一众女眷们经过一阵见礼之后,这才坐下来嘘寒问暖。
说话间,顾思莹才弄明白这个年轻妇人是辅国公夫人的嫡亲侄女,忠勤伯世子夫人小乔氏。
辅国公府上的姑娘们,似乎对顾思莹很感兴趣。说话间,都忍不住上下打量她,更有甚者,目光灼热,恨不能将她看穿看透。
这让顾思莹十分不爽。然而一旁一直被忽略的顾思茜似乎看出了些门道。
辅国公世子名贺伯卿,年满十八,正是上一届的新科状元郎。他不靠祖上荫蔽,寒窗苦读数载,终于成了大梁朝最年轻的状元。如今也只在翰林院领了编修一职,势必要从基层干起。
此人非但文采斐然,学富五车,更是生的俊秀儒雅。当年在皇后娘娘主持的中秋会上,不知迷倒了多少妙龄少女。又因他出身富贵,前来暗示邀婚的人家数不胜数。但却皆被他以各种原因推拒了。大家只当他是少年心性,心高气傲,又或者是辅国公早有了合适人选,吵闹了一阵子便也罢了。如今看来,这辅国公府属意要娶的人,怕就是顾思莹。
年岁上倒也相仿。
贺府的姑娘忙着熟悉顾思莹,使得顾思茜显得十分多余。最后便找了缘由往外取透气。
夏叶跟着,闷闷不乐。“若按姿色,三姑娘哪里比得上姑娘?辅国公夫人真是没眼光。”
顾思茜心思没放在这里,但却也忍不住一阵羡慕。“娶妻看的不光是姿色品性,其实最要紧的是门楣。我是什么样的出身?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只力争图个稳妥的人家便是。”
顾思茜其实很厌恶公侯府上的明争暗斗,她娘当年乃是京城色艺双绝的名妓,十六岁开苞时被人花了重金买进了宁远侯府。本是要送给宁远侯的,她也心仪与顾侯的样貌为人。可谁知,顾侯并不贪花好色,转手便将她给了一直觊觎她美色的五老爷。
本身汪氏并不曾想过要争宠,可偏第一任五夫人嫁给五老爷多年不曾育有子嗣,见她生下了顾长年后便百般折磨他们母子,甚至想要了他们的命,迫不得已之下,她才开始争宠。并成功的将第一任夫人斗死。本以为自己能够扶正,却因身份低微只抬了做妾,紧接着便是现在的五夫人进门。这位五夫人是个软性子,一直被汪氏紧紧拿捏着,虽也生了儿子,但依旧不得宠,儿子虽为嫡出,却并不为五老爷重用。汪氏母子的地位,不可撼动。
汪氏过的比正房太太更肆意,但却并不幸福。
她常跟女儿说,要嫁便要嫁人做正房奶奶,断不能给人做小,累得孩子也跟着自己是庶出受气。是以,她从来不想给高门大户做小或是做填房,只愿意嫁一个中等人家,门第不高,人口简单,好好过日子。免得像生母那样,为了保护他们母子三人的安慰,而如此心力憔悴。
顾思莹以为她是想要高攀才缠着苏夫人要来广济寺,可其实她不过就是想弄明白苏夫人想要将女儿嫁入哪个府。另外还有一项要完成的任务。
在院子了逛了一会,主仆二人见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她们,便往后面的林子里走去。
夏叶思维还停滞在顾思茜的婚事上,早就将汪氏交代的事情跑到了脑后。依然絮絮叨叨的说着顾思莹的不好,辅国公夫人的没眼光,以及对这个京城中广传倜傥的贺伯卿的憧憬。
顾思茜受不了她呱噪,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低喝道,“没得这般呱噪,若是引来人,我可饶你不得。”
说话间两人已走进了后院的梅花林子之中,夏叶揉着被打的头,自知理亏,嘟囔几句,便也不敢在言语。
顾思茜向四周望了望,见只有远处的亭子内有小沙弥在认真扫雪,并没有注意他们,其他地方没有一个人影。见十分安全,便按照汪氏的吩咐,走到第十株梅花树下停住脚步,围着那株红梅绕了三圈后,折了一株花,攥在手中,神情紧张。
忽而身后一阵轻风,再一转身时,见一玄衣男子,站在自己身后。其无关平庸,毫无辨识度。那顾思茜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却并不见慌张的看着来者。只听那人道,“姑娘可将信件交予在下。”
顾思莹见那人手腕处有汪氏说的梅花纹身,便自怀里取出一封信来,连着那株梅花一同递到那人手中。还未等说话,便见那人已经闪身消失。
“这……”顾思茜迷茫的看着四周,完全寻不到人影。她本是有问题要问的,可什么都还没说,那人便没了。沮丧的回头,准备跟夏叶回去,却见对面几步远的红梅下,一个穿了天青色暗纹圆领直缀,外套褐色貂鼠大氅的男人,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当即便吓出一身冷汗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