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大瀚七年,魔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真正是百姓的太平盛世。无弹出广告小说
皇城西市有这么一户人家,男人是木匠,都叫他任木匠,任嫂是个秀外慧中的贤惠女子,平常在家做做绣活贴补家用。夫妻俩仅有一女,年方5岁,闺名天欣。小女孩灵巧可人,却甚是胆小惧生,不爱与旁的孩子一同玩耍,常躲在自家院中发呆。这任天欣1年多前曾得过一场恶疾,药石罔效,任家夫妇贴上家当,寻遍皇城名医,皆摇头无语。一日凌晨,天欣忽然醒转,大哭一场,竟慢慢自愈,也算是西市一桩奇事儿,遥遥传了个把月才叫人淡忘。那一场救命的大哭,没人知道缘由,连小天欣自个儿也不知道,只因那天晚上她便已夭折。小小躯壳中如今装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二十七岁冰美人常欢的魂魄。只因被迫喝下怪药,常欢与弟弟常乐便天人相隔。穿越前的最后一幕,常欢深深刻在脑海中,那是歹人正提着棒子砸向弟弟!
醒来不见弟弟常乐,满是担忧的常欢抬手却见一只小得惊人的手掌,又摸摸身体,震撼了……想起来寻面镜子,一个踉跄,又倒回床上,这是怎么了?哭!好似除了哭泣,别无他法,强烈的无助感,持续着。从被自己保护了多年的闺蜜骗出门见到挨打的弟弟开始,她只能承受命运给她的所有打击。(穿越前的故事详见“作品相关”之《番外一》)哭声引来任家夫妻,任嫂紧紧搂着女儿的小身板,一起放声,任木匠见女儿哭得有力,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是夜,哭声未断……
任嫂的怀抱,有着神奇的治愈力,这温暖蔓延开去,安抚了失措的常欢。释放后的她,开始慢慢整理思绪,自己貌似如同言情小说里的女主一般,“裤衩”一下,穿了!而这穿越的引子,不是“电门”,而是那怪异药水。常欢苦笑,莫非自己竟成了柯南,被当成了小白鼠。痛定思痛,3岁多的小常欢,不,应当是任天欣,开始反省:父母,靠不住;朋友,信不过;敌人,斗不起;好心人,求不来……只有钱权是万能。不过这些都言之过早,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想办法穿回去,救弟弟!报仇!老郭说,摸电门就穿,撞墙则回,任天欣没想到此刻心里还能有这份小幽默,模糊又记得很多穿文中,总有些和尚道士,能看出本尊离体,魂魄乃来自异世,偶尔还有一两次能帮着穿来穿去,那就去找和尚道士姑子去!
身体恢复到能自己下床后,任天欣便缠着任嫂,说是梦到有个光头爷爷给她吃了药丸,要去找光头爷爷谢谢他去。这话让她无故病愈的情形又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任嫂当然是迷信的,当是活佛显灵,和任木匠真就托人想办法去大庙里拜拜。皇城不比其他地方,寺庙并不多,最大的寺庙——天圆寺,平日里多是接待有些身份的香客,皇亲国戚为主。任木匠好容易打通了门路,让任嫂和天欣跟着一家大户人家的老太太,充当家仆,鱼目混珠进了寺里。
这天圆寺果然甚是雄伟,雕梁画柱,平常人进了去,先就被这架势震慑住几分。任嫂是虔诚之人,为着女儿更是心诚,见菩萨便跪,香油钱拼命地送。小天欣瞅着机会,偷偷溜开。她觉得小孩子不招人防备,潜至内院。见到年轻的小沙弥就躲,他们看到小孩子多会赶着出去,看到年老的僧人,开口便问:“你能帮我回去么?”这话也问得有蹊跷,若是普通僧人,只以为跑失的孩子要回家,若真碰上得道的,说不准能看出一二。可她却忘了,若在这世界真有得道的,只怕会抓了她当妖孽正法了才是……古代佛寺的布局都是有规律的,都为正方,中轴线对称,过了山门殿、大雄宝殿、主供佛殿和法堂,就是藏经阁,常欢惦记着那武侠小说里头深藏不露的高人,便直奔藏经阁。路过东边的禅房,却听一阵喧哗,这边本是竹林环绕,曲径通幽,这声响就越发震耳,天欣犹豫片刻,耐不住好奇,悄声过去,倚着墙,小心地往里瞄。
这禅房里挤得满满的,正中一名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满脸怒容,脚边一片碎了的瓷器,正是他下的手。他对面一名贵妇又气又怕的模样,头上的金步摇瑟瑟发抖,却碍着脸面,硬生生压着恐惧,她身后若干女子,多是丫鬟打扮,皆低头不语,只有一名妩媚妖艳的年轻女子时不时微微抬头,眼神飘向怒容男子。左边一名僧人闭目入定,仿佛这一切皆与他无关,僧人身旁立着一个黄口小儿,亦是从容不惊。这小子身着小袖长身袍,一条金玉带,做工甚是细致。外衣虽不见华丽,却用的上好丝绸,天欣穿前做的是家纺,分辨料子的好坏是不在话下的。本来能入这天圆寺的人,非富即贵,常欢见这贵妇,虽富贵,气质却不高雅,总觉得像个暴发户,而这黄口小儿,却叫人不容忽视。
“哼,爷让这不知哪里来的野种做妾身的嫡子,是万万不能的!”贵妇尖锐地声音打破片刻宁静。
“你,你2年无所出,我还不能做主了!这孩子,你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怒容男子字字掷地有声。天欣打量这男子,领口袖边都纹着金线。满脸怒容却并不狰狞,算得仪表堂堂,在古代,这个年纪要算是中年人了吧,若是现代,也就是个青年。
“爷要让他入族谱?爷若让艳容养这孩子,算是庶子,妾身勉强应了,嫡子,嫡长子,这是安的什么心?爷存心是要妾身死么?”贵妇提到艳容,她身后那妩媚女子轻别过头,天欣猜测,这女人大约就是艳容,可能是个妾侍之类的吧。
“这孩子做你的嫡子,是大大的面子,你怎么就不懂呢!”怒容男子言语间,偷偷看了眼那孩子,见他神色不变,有些安心,“宜晴,不许再闹了,带着孩子回家!”
话已至此,贵妇也觉得可能这孩子有些来历,可想到养儿防老,自己下半辈子必须靠着的嫡子要被别人占了名去,她怎么也不能忍。指着那孩子,她愤愤地责难:“爷请给妾身说说清楚,这不明不白的,妾身是怎么都不会应的。”
“你让我说?”怒容男子扫过四周,厉色言道,“你想这里的人,全都死去吗!”
死字一出,天欣掩嘴一惊,她不过是好奇,才不想惹上这莫名官司,人家吵架是人家的事儿,自己赶紧地撤吧。她小心的往外挪,又怕身后碰到什么发出声响,电视剧里头不总是有这样的桥段,那偷听的人,总能不小心脚丫磕到啥玩意被抓么。她欲转身,人却忽地腾空而起,不及叫嚷,嘴已被掩住,耳边风声乍起,待她回过神来,已离竹林数十米远,她伸手去拉扯掩她嘴的那只手,那手忽然放开,直直敲在她后颈。天欣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这手虽不大,虽修长,可关节突出,是个健过身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