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男小贼轻手轻脚、轻车熟路、轻而易举地跑到了方桌前头,很明显这地方他来了不止一次。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方桌上方才已被任天欣搜索过,却见男小贼将夜明珠置于桌面,用砚台卡着,并不查看桌面,而是伸手去桌子底下摸索了一阵,果然摸出两封信笺,他借着夜明珠的光晕略略看过,露出些许失望的表情,仔细地物归原位。又跑到书橱前头去钻研,搬了圆墩爬上去,毕竟还是个孩子,身高不够,踮脚在橱顶摸了半天,未果。拍拍手上的灰,搬回圆墩,将屋中事物检查一番,见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又回到方桌前,收起夜明珠,遂即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物件,放于桌上,调整了位置,才满意地站立了片刻,敏捷地往门口行去。
任天欣仔细端详着桌上的物件,待看清才一阵恶心,紧紧抓着掩着自己嘴巴的那只有力的手,藉此发泄心中的厌恶,那桌上放的是一只鸟雀,两只翅膀呈现着不正常的姿势,明明是折了翼的!雀儿头上点点血迹,怕是弄瞎了眼睛,却并未死去,竟是在瑟瑟发抖。这算是什么意思?天欣心中愤懑,虐待动物一向是她甚为不齿的,而将这垂死的鸟儿放在此处,是威胁么?此刻,天欣对这男小贼的印象坏到了极点。
却有人打断了任天欣的愤怒,将她用力使劲捏着的手指.xzsj8.拉松开,平摊着握住在手中。天欣这才想起她正被人劫持,而这劫持她的人的手掌,被她用指甲蹂躏地刻痕斑斑,早已不再掩在她的嘴上。活该,谁叫你劫持姐的?任天欣掩饰起心中的少许愧疚,将责任全部怪罪到这人头上,才想起还不知道这劫匪是谁呢!别过头去仔细打量,才发现原来是熟人驾到,不用仔细看也能认出来,不就是小黑隐白嘛!
隐白见屋中已然恢复平静与黑暗,拎着任天欣从橼上轻轻跃下,皱着眉头看看任天欣,似乎颇多不满。
“你为什么不带我从屋顶上走?一般高手不是应该上房揭瓦地跑走么?”任天欣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
“笨蛋。”隐白根本无法回答这种白痴问题,只能无奈的骂她一句。
“你不觉得从屋顶走比较帅么?而且可以在屋顶稍作停留,看看月亮什么的。并且,屋顶上被发现的机会比较少……你觉得呢?”天欣真心是这么觉得的。
“瓦片不好揭。屋顶不好走。”隐白发现天欣是认真的,于是只能也‘认真’地回答她。然后问道,“你就这么贪财?在萧逸清这里你少吃还是少喝?居然跑到上房来偷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来偷东西?那你又来干嘛?难不成萧逸清也短了你吃喝?”任天欣被隐白一阵责骂弄得好不恼怒,也不忙着辩白,只和他对峙起来。
“我当然是来管着你的!”隐白脸上微微一红,这屋子里头暗得不行,没人发现他的尴尬,接下去的解释之词明显有些欲盖弥彰了,“你迟早都是萧逸清的人,不能让你总是惹事生非。”
“什么萧逸清的人?我就是我,我是**自主的人。”这话说得叫人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对着个不到九岁的女娃说这些,太……早熟了吧!任天欣驳斥他,“我现在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别给我戴大帽子,你个猥琐大叔。”
天欣一句骂词,将隐白堵得无话可说,他从没听过这种叫法,更没听说过什么**自主这样的词藻,只是觉得任天欣似乎并没有跟着萧逸清一辈子的打算。他直接地问:“难道你当初救萧逸清的时候,不是存着让他护你一辈子的心?”
“呸,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是为了救人而救人,谁像你想得这么世故!你这个阴谋论者!”天欣被他这话说得小脸也是一红,半怒半羞,“你这人怎么回事?每次看到我都要教训我。看你平常一副儒雅斯文道貌岸然的模样,竟是个多管闲事的斯文败类。”
这一军将得隐白当下愣住,任天欣说得没错,他果然是喜欢教训她,只因他每次看到她的行为,都觉得不可理喻。说她有些小聪明吧,她却似从未入世之人,对于人情世故、规矩礼节全然不顾;但若说她笨,却是不能的,她那些小点子小主意,是他前所未闻的,有时还能开拓他的思路,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说她勇敢,有时却胆小如鼠,躲在别人后头,生怕被注意,若说她胆小,又确是不像的,真的胆小,岂会让自己总是挨板子……这个矛盾又奇怪的小姑娘,让他不知道怎么对待,真真无法把她当成个小娃子对待,看着她时,却又无法不把她当成小娃娃。这与他平日里的为人处事之道是截然相反的,他本就是个喜欢稳妥的人,最不爱打无准备之仗。
“好吧,现在你看怎么解围吧。两个人出去,可不如我一个人方便了。”任天欣干脆两手一摊,把困境都交给隐白去解决。对着隐白任性耍态度,似乎是天欣习惯了的,就像她习惯把萧逸清当小辈一般。
隐白轻轻呼气,恢复常态,总不能一直被这女娃牵动情绪吧。他于是将任天欣小鸡似地一拎,又搭上肩头,悄无声息地从屋中闪了出去。天欣才被拎起时,想要反抗来着,一想到自己如今娇小的身躯,与那大码子小黑的明显差距,立即便放弃了,乖乖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伏在他肩头,她告诉自己,这叫识时务!
出了书房,隐白一闪便没入竹林,天欣脑中忽闪一个念头,于是戳了戳隐白的背脊。隐白感觉到天欣的举动,以为她有不适,放慢步子,将固定天欣的手臂稍稍放松。天欣靠近隐白的后脑,问道:“你准备带我去哪里?”
“自然是回房去。”
“别忙别忙,你看这雨后的天气多么清爽,不如你用轻功把我带出府去玩一会吧?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你也好久没出府了吧!”天欣满心都是要离开这里的冲动,不管是一时的或是永久的……见隐白并不理会她,她继续开始撺掇:“你看,刚刚看了那血腥的事儿,叫人满心地不舒服,这府里头真是压抑得厉害,我头上都要冒黑烟了,你就带我去放放风,若你担心,有事我来担当呗,对了,你别告诉我今儿的事情萧逸清也知道?”
隐白横了一眼任天欣的后脑勺,淡淡说道:“他不知。”然后再箍紧了任天欣的小身板,‘吱溜’又跑出了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