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在宫中的日子(一)
作者:寒号彦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316

( 请牢记 ) ( 请牢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首发--无弹出广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从昏迷中醒来的任天欣,脑海中充斥着这样的辞藻,以及满满的惧意。举目望向窗外,高高的城墙,比电视剧中的高得多得多呐!土黄色斑驳的色泽,带着古老的贵气,让人隐隐生畏。**呐!哪本穿越剧里不说这是吃人的地儿?等等!好好的,凭什么要跟皇宫大院有交集?躺着也中枪就是形容这种情况吧。明明穿过来是个小户人家,无缘无故抓进了皇宫。任天欣小小地庆幸了一把自己只是个小孩子,若再大个几岁,她就要开始担心宫里可怕的女人们了……

“小小姐你醒来啦!”悯儿见任天欣还没缓过劲的样子,继续问道,“我是刚才跟您一起接生的悯儿,您记得么?”

记得。任天欣心说,刚刚经历的这么血淋淋的过程,怎么能忘记呀。包括之后,被一群官府中人团团围住……当时刘遥挡在她身前,对领头的官员据理力争,那官员看来并不怕他,只说:“刘三爷,宫里头的事情,您可别掺和了。您可知这位娘娘是谁?这女娃妄图对娘娘动刀子……这罪名您可要一起担当?”

刘遥知道这官员是得罪不起的,也不敢顶撞,只好言解释:“她只是想医治这位娘娘,这里众位都能作证,若不是她出的主意,娘娘和这位……可能都活不过来了。”

那官员微微一笑,笑出了讥讽:“刘三爷,这些都不在咱们的管辖范围。咱们只需听上头的吩咐办事,你当明白才是。请三爷勿要妨碍咱们执行公务,把她交出来。您若是要再做什么,绕过咱们便是。”胳膊一挥,上来三名手下,从刘遥手中扯过任天欣,虽见她不过是个小女娃,却并无手软的意思。刘遥不能当面对抗,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人带走。

“别拉我,我自己会走!”任天欣此刻感觉自己是那什么?刘胡兰附体有木有?革命烈士慷慨赴义有木有?她甩开抓住她的手,抬起自己的小手捋了捋额前的刘海,问道:“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任天欣的举动,叫这群大男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女娃是哪里来的妖人,怎么看都不像个……女娃。领头官员不由自主地回答说:“是要回宫去领命。”

话音才落,雄赳赳气昂昂的任天欣同志立刻扑街了……人家真不是装的,也不是吓的,人家只是体力不支而已……真的。

“小小姐,小小姐,您还好么?”悯儿着急起来。

“哦,还好。已经到宫里了?那位……你家小姐和小娃娃呢?咱们又是在哪里?”任天欣发现自己并未身陷牢笼。

“娘娘和十二皇子正在里面休息。我们……暂时在这儿候着。”悯儿犹犹豫豫地答着,任天欣知道,这是监禁了吧。会不会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被杀头啊?听说古时候刽子手都是训练有素的,一刀下去人头粘着不落的,是技术不过关的。鹤顶红那种,该轮不到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吧……

“小小姐放心,娘娘说,她会保住我们的。您……别担心。”悯儿算是安慰任天欣,可语气中明明有着许多不确定。

连自己的贴身丫鬟也被抓走的,这娘娘肯定不是个得宠的主,任天欣对悯儿的安慰之言,难以置信。

正在任天欣东摸摸、西瞅瞅,寻找溜出去的契机之时,来了个丑八拉几的中年太监。悯儿一见那太监便迎上去行礼:“给郑公公请安!”

“别多礼了。”郑公公虽长相不咋地,语气倒还和善,轻轻叮嘱了一句,“娘娘传你们过去呢。好自为之。皇上在里头呢。”

悯儿与任天欣跟着郑公公进去的时候,产妇娘娘正与穿着黄袍,背对着众人的那位,争执着。

“你平日里胡闹也罢了,怎么连朕的孩子也敢在外面生!”这位皇帝的声音低沉深刻,听口音不像北方人……身形挺拔,应当是正当壮年吧。

“夫破人之与破于人也,臣人之与臣于人也,岂可同日而言之哉。”产妇娘娘幽幽柔柔的说着,那音调并不高亢,却可以穿透耳膜,叫人听得为之心疼不已。

“你……!你为何就不能好好待在朕的身边。凝儿……”皇帝老儿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温柔与无奈,这产妇娘娘不像是个失宠之人嘛。

“你为何就不能好好的做你的皇帝。我要的只是采菊东篱下……”她的话还是那么清幽,没有多大的起伏,越来越轻。

“我们说好比翼,凝儿却要独独留下朕。”皇帝老儿打出了煽情牌。

产妇娘娘抬头凝望着他,目光敏锐起来:“说好的是比翼双飞,不是群飞。”

“凝儿,这**有谁能比你得宠?你贵为德妃,朕恨不能给你所有……**并非我所愿,只是牵制外戚群臣之必需,你又何尝不懂呢?”合理找小三,你懂的。应酬嘛……

“可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知你厌倦这**争斗,处处维护着你,连皇后和让你三分……”

“罢了罢了……连我自己的孩儿都要夺走,你这是维护我?我生一个,你抢一个,你深知这宫里你死我活的残酷,为何不肯放过我的孩儿!皇上您子嗣如此之多,何不让我的孩儿远离这些!”产妇娘娘字字血泪呐。**哪是人待的地方,任天欣眼前就是那《**XX传》。

“朕是要护着他们。朕就是为了减少兄弟残杀才早早立下太子,岂知……朕所爱的自是与凝儿的骨血,朕绝不让他们受到丝毫的伤害。”皇帝老儿这番话听起来还有几分真情实感,只是所行与所想想必相去甚远。

任天欣忍不住很小声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把孩子从母亲身边夺走,就是罪大恶极!”

这么小声,没有人听到。只除了,这身着龙袍的……朕。皇帝老儿转头去看说话之人,才发现原来是个还未及笄的娃儿,他眉头一蹙,发现旁人都不曾听见这娃儿的话,思忖起要如何发话……

任天欣第一次看见真枪实弹的皇帝,这皇帝……严肃地说,应当算又是个帅哥(为什么要用又?!)因为衣着很契合,显得更为挺拔,龙袍的霸气衬着他自身的贵气,叫人眼见着就自觉低了一等,只是脸上轮廓刚硬,显瘦,皇帝这份差事,当是很辛苦的,光这**佳丽就得费多少精力和体力呐……而那高高的鹰钩鼻子又充分显露了他的阴谋家本质。话说,为何自己的话才说出口,皇帝就转头来看?莫非,这皇帝内功深厚?据说,练武之人听觉都十分了得。不会不会,任天欣低头看地,巧合而已。

“朕听说有人对朕的德妃动刀?”皇上倏然转身盯着缩在墙角的任天欣,“是你!”

“你莫要这般吓人。”躺着的产妇娘娘也就是德妃或者叫凝儿的女子出言拦着皇上的质问,“这女娃救了我与我的孩儿。”

皇上双眼一眯,任天欣看来,就是目露凶光!完了,皇帝老儿是要下毒手了么?

“动了刀子,无论是朕的德妃还是朕的孩儿谁受了伤,她都难辞其咎。这么小的女娃,何来如此的胆子!若容她长大,胆大包天也未可知。德妃你可知她的来历?”

“我虽不知,却可担保她确是良善之人,她精通医术,我需留她在我宫中助我调理身子。”德妃说着,眼神飘至任天欣,与她交流了一番。

“你是说,朕的御医都白养活了?那好,太医院那些个酒囊饭袋,都给朕砍了。”这是威胁么?

“太医院的人,能调理好我的身子?你可愿让你的御医们给我‘细细’诊治?无非开些吃不死的方子交交差罢了。”德妃拿起帕子擦擦额头沁出的汗,这屋子太闷热。

皇上犹豫片刻,对着任天欣问道:“德妃需要如何调理?”

任天欣定定神,言之灼灼:“德妃产后体虚,失血过多,自然是需要补血养气。德妃因有伤口,缝合之后五至七日方可拆线,御医可能给德妃那处拆线?我还有产后养生汤药数味,可助德妃恢复得更快。还有产后开奶,我还有一套开奶的手法,御医可能实施?”嗯,这些理由能保住自己吧?!

任天欣说完,所有人均望向她,或诧异(德妃),或敬佩(悯儿),或猜忌(皇帝),或好奇(屋内不多的太监与宫女)……

“好!传御医来与她对质。让她把方子交于御医检阅,若有任何差池……朕随时要了你的脑袋。”皇帝边说边靠近任天欣,眼中的杀气显而易见,他只是需要一个杀她的理由,让德妃没办法反驳而已,皇帝岂容身边有莫名之人?说完,皇帝一甩手,跟着的太监叫了一声皇上摆架回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我只当尽力保你,只是他未必会放过你。若你离开本宫,怕就是他动手之际……他从不会妇人之仁。不管对谁……此刻,他不过是不想当面拂了我的面子罢了。他总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却从不曾真正了解过他……”德妃似自言自语,又似对着任天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