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强压下心头的怒气,慕容晴语冲御案后坐着的男人软语道:“皇上,臣妾的母亲已经在水云庵住了两个多月了,能不能……”
“爱妃是指丞相夫人吗?那个可是皇后的母亲,皇后的病未痊愈,她自是要在身边陪着。 ”不等她说完,萧昶阙便出声打断,抬眸冷睨着那张娇俏的小脸,看来这个女人最近的日子,过得是真心不错,一点都不像一个失宠许久的深宫怨妇。
对上他冰冷的目光,慕容晴语一阵心惊,本就半曲着的身体,此刻更是不稳的向后倒去,就在她以为自己要与宣室殿的晶玉釉面地砖亲密接触时,胳膊却适时被人拉住,“皇贵妃当心,殿前失仪可就不好了!”一个嘲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慕容晴语抬眸,正对上一双戏谑的丽眸,心中火气更胜,她一把甩开商画眉的手,语带不忿道:“本宫何时用得着你来提醒?!”自打她入宫那天起,就没将这个病怏怏的眉妃放在眼里,她不过是仗着入宫最早,才能升到妃位,一个长年无宠的女人,也敢处处和她作对,就凭她商家的地位,连给父亲提鞋都不配!
对她的蛮横无理,商画眉也不生气,唇角的弧度漫散开来,愈发嘲讽的笑道:“臣妾才没那个功夫提醒皇贵妃,不过……”她话锋一转,眼中有厉芒闪过,“昨日,云儿托梦给臣妾,说是挂念着皇上御赐的安神香,那是只有皇贵妃和她才能用的熏香,过些天就是她的冥寿,想着让臣妾求您烧些给她,臣妾想,大家也算是姐妹一场,皇贵妃又向来慷慨大度,定是不会吝啬这点东西,就做主应了她,不知皇贵妃……”
“你……”在她刚一提到韩云裳的时候,慕容晴语就已经脸色大变,现在又听到了关于安神香的事情,就更是不知所措起来。
她慌乱的看向萧昶阙,却见他只是冷眼旁观着她二人的争执,丝毫不予表态,心下便又稍稍有了些底气,陈年旧事,就算现在要彻查,也是死无对证。
那件事之后,父亲便让人弄疯了在韩府服役的孟淑娴和菊香,就算皇上要治她的罪,也要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才行。
况且,她始终相信,皇上是爱着她的,曾经的那些恩爱缠绵,绝不是虚影幻象,那都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过的,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舍不得真的要了她的命。
现在冷待她,不过是因着对慕容晴莞的愧疚,可那种愧疚又能持续多久,只要那个女人永远消失,时日长了,他便会淡忘那段感情,重新接纳她。
她一直是这么告诫自己的,所以,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只是想要他每时每刻见到的都是最明艳动人的她。
“皇上……”她柔柔的唤道,“臣妾知道因为妹妹的事,皇上还怨着臣妾,但臣妾的母亲身体一向不好,真的不适合待在水云庵那种地方,求皇上看在父亲和哥哥的情面上,让她回来好吗?”她今日来的目的便是要替娘亲说情,根本没有多余的功夫理会韩云裳的事情,一个早已作古的女人,哪值得她去费心伤神。
“看来爱妃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如果你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为自己的母亲求情,朕即刻便放她回来!”萧昶阙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以为她慕容家还如以前一样风光无限吗?居然敢拿慕容睿来压他,她若是敢在朝臣面前承认自己是慕容家的嫡女,他便立刻要了他父女二人的命!
“皇上……”慕容晴语不置信的看着那个自己深爱多年的男人,“你真的要这般对待臣妾吗?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令你如此厌恶?”要她对外宣称自己的身份,分明就是要她承认那欺君之罪,他怎下得了这样的狠心?
萧昶阙豁然起身,绕过御案,踱步到她面前,冷言道:“爱妃真是好记性,对自己做过的事,竟然忘得干干净净!既然如此,朕便提醒你一下,就你对莞莞做过的那些事,随便拉一件出来,都足以让朕将你千刀万剐!还有云儿,那么单纯的女孩,你竟也下得了手,你以为弄疯了孟静娴,所有的事情就都结束了吗?朕若想要一个人的命,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但朕现在不想让你死,你这般嚣张跋扈,不就是仗着自己是慕容家的嫡女吗?朕倒要看看,当慕容家彻底没落以后,你要如何自处?!”
“不……皇上……您不能这样对待臣妾,更不能这样对待臣妾的家族……”慕容晴语跪着挪到他身前,素白水嫩的小手死死拽着那一抹明黄色的衣角,“我慕容家有功于社稷,皇上怎可枉杀忠臣良将?”
“忠臣良将?慕容晴语,你大哥确实是朕的爱将,可你爹也算是忠臣吗?朕手上握着的证据,足以将你们慕容家满门抄斩,但朕之所以没有将一切公之于众,只是想要保全你的哥哥和妹妹,若是没有他们,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吗?”萧昶阙无比好笑的看着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女人,大力的将那只拽着他衣摆的小手掰开,寒着脸道:“多么水嫩的一双小手,多么楚楚动人的一张小脸,可你知道朕有多么厌恶它们吗?”就是这双手,将他的暖暖折磨的遍体鳞伤,就是这张无辜的小脸,一再的迷惑他,让他做出了那许多伤害了暖暖的事情,他又怎会让这个女人好过,他要让她的后半生都在孤独痛苦中度过。
“小路子!”萧昶阙扬声唤道,“送皇贵妃回毓秀宫,除了锦瑟,其他宫人统统遣去杂役房当差!”他回转过身,又对慕容晴语道:“朕不废你的位份,到死你都是朕的皇贵妃,毓秀宫便是你的坟墓,这一生,你都休想走出那里一步!”他要给她一个最华丽的冷宫,让她成为臻国最尊贵的弃妇,守着那一室的寂寞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