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萧索冷清的院落之中,慕容晴莞脸色苍白的靠在一棵枝叶凋零的桐树旁,目光呆滞的望着那个高大俊挺的男人利落的扯去门上的封条,又毫不费力的扭断门锁。无弹出广告小说
“走吧,去看看你娘,她等你很久了。”萧瑀夜走到她跟前,大手轻柔的揽上她的肩头,她的身体犹在颤抖,让他好生心疼。
慕容晴莞手足冰凉,无力的靠在他怀里,任他拥着走进那间她此生一直排斥的书房,就是在这里,父亲,不,应该是她的养父,给她取了慕容晴莞这个名字,让她成为了一枚可悲的棋子,也是在这里,他逼她服下那一生都摆脱不掉的寒毒,毁了她所有的幸福。
她受尽苦楚,隐忍如斯,只为了能找到娘亲魂归的地方,可她万万沒想到,曾经有那么一刻,她离娘亲竟是如此的近。
进得屋内,萧瑀夜将她扶到书案后的软椅上坐下,自己开始琢磨着这里还有哪一处机关是他沒有发现的。
早在几年前,他便破解了慕容睿书房所有的机关,掌握了他许多致命的证据,也逼的一向老谋深算的慕容睿不得不认下那些罪名。
可他当时并未找到有关苏夫人的任何信息,难道真是他漏掉了什么吗?
慕容晴莞见他蹙眉深思,也不忍打搅,转眸的瞬间,目光却定格在了正对书案的墙壁上,那里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画中的女子,白衣洁净,不染纤尘,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那精致的五官再熟悉不过,赫然便是梦境中娘亲的样子。
她皓腕微支,缓缓站起身,慢慢走到那面墙壁处,纤纤玉指轻抚那画像上熟悉的容颜,在抚过那与她如出一辙的翦水双瞳时,她蓦地抽回手,震惊的瞪着那幅画像。
“暖暖……”萧瑀夜走近她,关切的问:“你沒事吧?”
他话音刚落,只听得哢嚓一声,然后书柜竟然缓缓的移动开,露出一条通向地下的路。
“暖暖……”萧瑀夜轻轻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你先在外面等着,我下去看一下再说。”有地下密室便会设置重重机关,他要先确定下面是否有危险?
慕容晴莞反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沒关系,如果娘亲真在里面的话,她一定会保佑我的,就让我和你一块进去好吗?”
萧瑀夜叹了口气,知道她一旦执着起來,自己根本拿她沒办法,也不再坚持,许是天意吧,当初他夜探这里的时候,也曾看到了这幅画像,但出于对苏夫人的尊敬,他并未触碰过她的画像,也就沒能发现这后面竟然是别有洞天。
慕容晴莞轻扯了下他的衣袖,“夜哥哥,我想见娘亲……”她低喃的央求,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还要赶回皇宫,不能再耽搁了。
“好!”萧瑀夜帮她正了正小太监的帽冠,再次揽上她纤弱的肩膀,护着她走进密室。
窄窄的石阶绵延向下,每隔一段路,石壁两边便会出现一对散发着幽幽荧光的硕大宝石,越往里走便越是开阔亮堂,却也愈发的寒气逼人,让慕容晴莞不由自主的贴紧了萧瑀夜的胸膛。
萧瑀夜紧了紧揽着他的大手,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不住的颤抖,他摸索着寻到她的小手,与她掌心交叠,慢慢将真气渡入她体内。
慕容晴莞只觉顺着掌心有一股暖意流过四肢百骸,帮她抵抗着扑面而來的寒气。
终于走到密室的尽头时,慕容晴莞打量着这个封闭的空间,见屋顶上高悬着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芒,将下面照的一览无余,一张硕大的玉床横在密室的正中央,那上面安静的躺着一个清颜白衫的女子。
慕容晴莞再也顾不得其他,挣离开萧瑀夜的怀抱,急切的奔向那张大床,却在距离它几步之遥的时候,被那刺骨的寒气逼的无法前进。
“暖暖……”萧瑀夜拉住她的手腕,“那是千年寒玉砌制的玉床,可以让逝去的人肉身长存,容颜永驻,你本就畏寒,受不住那寒气的。”
“那要怎么办?就让我这么远远的看着娘亲却触碰不到她么?夜哥哥,我想娘亲,我好想抱抱娘亲,你帮帮暖暖好不好?”
她的泪水滴落在他手背上,犹如岩浆般灼痛了他,无奈之下,他按住她颤动的双肩,心疼的问:“我可以把她抱离寒玉床,但你要想清楚,一旦她的身体离开了寒玉床,就不能如现在这样永存了。”
慕容晴莞愣了下,随即凄凉的笑了起來,“人总是要入土为安的,他困了娘亲这么多年,是时候让娘亲安息了。”她知道娘亲心之所向的地方,她会想办法满足娘亲的心愿,让她魂归故里,了无遗憾。
得到她的首肯,萧瑀夜也不再迟疑,松开她,走去寒玉床前,轻轻抱起那个再也不会醒來的女子……
慕容晴莞纤细的手指轻抚着怀里女子如画的眉眼,娘亲,十二年了,她做梦都沒想到自己还能这样真真实实的抱着她,尽管怀里的身体犹如冰般寒凉,可她的面容却是如此的清晰,眉若远山,唇如朱丹,青丝墨染,她的娘亲,永远是这般仙姿玉色,雅致天成。
收紧了手臂,她俯下脸,贴上了那张绝美的玉容,在她耳边低诉着自己对她刻骨的思念,告诉她,她长大了,懂事了,还做了臻国的皇后,嫁给了自己最心爱的男人,现在的她很幸福很幸福,她的夫君很疼很疼她,可眼泪却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滴落在那张与她相似的面颊上。
“暖暖……”萧瑀夜环抱住她,这一刻,他真的不知要如何安慰这个女孩,这么多年了,她坚强的让人心疼,即便是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却依旧不肯哭诉自己的委屈。
“夜哥哥……”慕容晴莞仰头看他,带着鼻音软软的说:“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无论是什么,夜哥哥都会帮你去做。”
“帮我将娘亲的遗体火化,我知道,盈国的灏王爷每五年便会來臻国一次,等他再來的时候,你将娘亲的骨灰交给他,好吗?”
见他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慕容晴莞解释道:“我一直沒告诉你,我娘是盈国人,我外公曾是灏王爷的授业恩师,虽然被先帝认定为逆臣贼子,但一日为师便终生为师,我只想让他帮我将娘亲的骨灰葬入苏家祖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