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张桐既是高兴又是失望,高兴的是程芷仙并未遭难,失望的却是她仍无音信,竟也不知跑到哪去了。
张桐顺手将那女人绳索解开,也没抱有多大希望,问了她一下程芷仙,果然那女子也是茫然不知。张桐无奈只好把她放了,出了这间密室,另外再想办法。
直到次rì晌午,张桐在金平寨内外搜寻,几乎把附近找了一个遍,也没发现一点关于程芷仙的线索,好像这个人平白消失了似的。
眼看甄远道定的两rì期限就要到了,张桐无奈只好暂且放下一头,心里不禁哀叹一声,大概与程芷仙无缘,然后带了被他制住那三个人,用绳子捆成一串,架起乌灵遁光,直向原路回去。
再等张桐再回到灵犀观时,已是下午,远远就见,张chūn郑融二人,守在道观门外,见到张桐遁光落下,立刻迎了上来,满脸赔笑道:“师兄,您可回来了!老爷那边都等急了,特命我二人在此迎候,您赶紧到后院复命去吧!”
说话间,二人瞧见张桐手中提着三个昏迷不醒的汉子,心知必是甄远道所要那恶煞盈身之人,连忙接了过来,跟在张桐身后,直往后院走去。
张chūn郑融这二人,虽然修为不高,却会见风使舵。先前看见尹chūn来非但事情没有办成,还搭进自己一条手臂,就知这位大师兄没了指望。转是张桐,临危受命,不到两天就把三名恶人带来。两相一比,此消彼长,将来张桐只怕是要后来居上,因此二人对张桐,也愈发恭敬殷勤。
而此刻甄远道亦是焦急万分,之前他与张桐相约,两rì之内必须回来。如今马上时间到了,张桐却仍音信全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再赶不及,他迫不得已只有亲自出手,届时灵犀观无人镇守,万一为人所乘,就是满盘皆输。
恰在这时,忽听外面动静,甄远道也坐不住钓鱼台了,急忙起身出来,只见张桐在前,张chūn郑融在后,两人合力抬着三个满面凶容的汉子。
凭甄远道的经验,一眼就看出,那三个汉子,皆是恶煞盈身,正是合他祭练飞剑之用,顿时喜上眉梢,走上前来,拍拍张桐,赞道:“不错!不错!你果然没叫为师失望!这一趟遇上什么危险没有?”
张桐笑答:“谢师父关心,此去一切顺利,只因另有一些缘故,不然早就回来了。”
甄远道去了一桩心事,正也心情大好,不禁问道:“哦?不知是什么事?”
张桐笑道:“师父请看!”说话间,就从五yīn袋内,把周泰和孙炯的尸体放了出来,死狗一般,丢在地上。
这时跟着甄远道后尘,尹chūn来、甄猛、钱健三人,也从门内走了出来。尹chūn来虽然受了内伤,又给人断去一条手臂,但如今毕竟非常时期,他也不能安心静养,稍微好了一些,就又过来听命。而甄猛和钱健也在昨晚今晨,各自集齐jīng血,先后返回观内。
原本甄猛为了泄愤,授意王山君截杀张桐,料定张桐此去必死无疑。却没想到,等他回来一问,才知张桐非但没死,还被甄远道派出,另办别的事去了。
甄猛震惊之余,不禁暗骂王山君废物,平rì吹起牛来,胸脯拍的三响,一到关键时候,居然连一个张桐都收拾不下。
随即又见张桐拿出周泰和孙炯的尸体,这两人甄猛都认识,更深知他们的厉害,尹chūn来前rì正是遭他二人暗算才落得断臂之痛。如今居然落在张桐手上,一个斩成两截,一个凿穿胸膛,见那尸体惨状,登时令他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尹chūn来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受断臂之难,修为已是无望,原想今生难以报仇雪恨。却没想到,转眼之间,张桐就把他仇人尸首带了回来。他满脸愕然之sè,半天才回过神来,指着地上尸体,忙问张桐:“师弟!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张桐答道:“上回我听大师兄说,半路遭这二人伏击,就觉此中似有蹊跷。这次去金平寨,特意加了留心,恐怕那金平寨的吴善与他二人早有勾结。果然等我趁夜潜入寨中,正好撞见这二人,跟吴善正在庆功。我心知他们修为了得,没敢轻举妄动,直等到了半夜,我才的机会下手。趁他们熟睡之际,用黑狗钉将其制死,总算也给大师兄报了仇。”
听到张桐原是偷袭,才把周泰孙炯杀死,甄猛也跟着松了口气,否则张桐正面击杀二人,他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了,心里只暗恨张桐走了狗屎运,也恨周孙二人无能,为何不把张桐杀了。
至于甄远道,却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周泰孙炯的死活实在无关大局,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只有祭炼飞剑。
随着张桐回来,所需jīng血煞气皆已齐备,甄远道立刻迫不及待,安抚尹chūn来几句,就把众人打发去,然后带着那三个贼人,直奔后堂密室,去炼那口飞剑。
剩下张桐,这几天马不停蹄,也觉有些疲累,在甄远道走后,又听了尹chūn来千恩万谢,便与众人各自回了房中,宁心静气,打坐冥想,直至次rì天明,方始神清气爽转醒过来。
因为张桐这次外出,接连练成葫芦剑诀,又得了吞金葫芦,修为暴涨一大截,紧跟着又赶往金平寨,一直没得空闲,静下心来,好好修炼。
这时回到灵犀观,他索xìng不辞麻烦,又把葫芦剑诀拿出来,重新参悟了一遍,有几处一知半解,都仔细专研明白。然后引动心神,进入吞金葫芦,将那三座石台底下,所载的御宝歌诀誊抄下来。
由于上回时间实在仓促,这三篇御宝歌诀,他只是大略看过,远未得其中jīng义,cāo纵吞金葫芦,亦难得心应手。尤其因为失误,让那王山君脱逃,更给他触动颇深,暗暗下定决心,非把这件法宝,研究明白不可。
随后这一个月,张桐废寝忘食,白天参悟剑法,晚间专研宝诀,虽然修为没有增进多少,但是对剑诀和法宝的运使却提升不少,使他的实力比去金平寨时还要厉害几分。
眼看再有一月,就到五月初五,再次实力大涨,张桐亦是心中暗喜,而且上回诛杀白脸鬼孙炯时,他还得了一口九环金刀,放在五yīn袋内,一直没有动用。
那九环金刀,乃是金刀太岁王展的独门兵器,专炼黄金之jīng,化去万两黄金,才得一两jīng金,炼制一口金刀,所需资材不知凡几。
孙炯这口刀,虽然不如他师父王展那口成名的金刀,但也被他苦心祭练多年,足有十重禁制,比张桐的黑狗钉,还要厉害许多。
可惜张桐不知那金刀的独门口诀,无法催动起来,即使勉强使用,也只能发出一半威力,反倒不如他现在用的黑狗钉。而且这口九环金刀还有一个弊病,就如当初黑狗钉一样,每次使用之后,就要重新祭练,端是麻烦得紧。
张桐试了两回,仍是不得其法,只好打消了将其为己所用的念头,转而想物尽其用,把这口九环金刀,用吞金葫芦直接炼成剑气。虽然重量远不及王山君那杆凤翅镏金镋,但是孙炯这口九环金刀,所含的jīng金之气,却比那杆金镗,多出一倍不止。
而且这一个月来,张桐钻研吞金葫芦的妙用,比他上次炼化凤翅镏金镋时,已不可同rì而语,他的手法十分娴熟,催动吞金葫芦一吸,立时就把那口金刀摄入葫芦内的饕餮石台顶上。
随即石台下面,禁制转动起来,不到半个时辰,已把那口金刀消磨成了一团jīng金之气,然后又转入另外一边的白虎石台顶上,缓缓凝聚,结成剑气。
不过这一次,由于九环金刀所含jīng金之气,远比凤翅镏金镋多出不少,形成一道葫芦剑气之后,居然还不罢休,只等片刻之后,竟又凝成一道剑气。
张桐登时大喜,没想到居然一次凝成两道剑气,随即猛又灵机一动,心说:“如今加上这两道真气,我这吞金葫芦里面,已经存有三道剑气,我何不将其合而为一,施展起来,岂不更妙!”
他这念头一生,立刻催动剑诀,想要趁势将那三道剑气合并起来,谁知那三道葫芦剑气,好像到了极限,任他如何催动,就是不能融合。
张桐一连试了几回,见势不行,只好作罢。随即仔细一想,这才忽然发现,吞金葫芦里凝成那三道剑气,都跟他体内的葫芦剑气质量相仿。立刻恍然大悟,原来剑气高低,最终还要看他修为,将那三道剑气合并,已是超出了他现在的极限,无论如何,不能成功。
想通这些之后,张桐这才释然,反而不能合并也有不能合并的好处。如今他已在吞金葫芦里面凝成三道剑气,一同催发出去,就是三道剑光,再加上黑狗钉的威力,立刻又使他的实力向上提升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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