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牡丹花精
作者:弄清影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244

( 请牢记 ) ( 请牢记 )“所谓天地间,乃是一物降一物,有相生的,就必有相克,我不信没有人能织出来,要不然这护体神衣岂不是空穴来风?又怎么会有如此细致入微的传闻流出来?可见还是有人能办到。开 心 文 学 ”

白牡丹轻轻拍了拍手,“说得好,这世间确有一人,也只有她能做到,那就是天上的弄巧织女。”

“织女?你是说会牛郎的那个?”红孩儿问。

“正是。这天上的织女也有不少,独她最为手巧,得西王母欢心,传言她的心比别人多一窍,即便是单调的万物由她的手织出来也能变得色彩纷呈,活灵活现,天上的彩虹,朝霞,晚霞的霞衣都是她织出来的,七仙女还各取了彩虹的一道颜色做为自己的标志。当年她想织出人间的桑田,跑去探看,不期遇到牛郎,留恋凡尘,并生儿育女,被王母知道后大怒,派二郎神将其捉回,从此织女日日憔悴,无心织布,王母爱其织锦,不忍荒废其才艺,名义册封了牛郎,居住牛郎星,两人每年七夕相会,织女这才重织旧业,不过,自此后,她的织布上却多了一抹黑色。”

“既然有人能办到,就不难。”红孩儿不以为意。

白牡丹沉吟片刻,“说不难,也难,我听偶然路过的仙人提及,这织女自重回天庭后性情变得极为古怪,除了王母下达的天职,私下不承接任何织锦之求,连见一面都难。”

我们一愣,面面相觑,“这又是为什么?”

白牡丹无能为力地摇摇头,“我只是个地仙,打听地上的事可以,这天界的事情我只是道听途说,只知道这么多。”

如此以来,岂不还是没用?刚才对护体神衣的一腔热血,我顿觉又泼了一瓢冷水。

再从白牡丹的口中也探不出什么消息了,我们悻悻地走出了倚香居。

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刚才还以为红孩儿是另有所图。原来白牡丹果真只是一个打探消息的花精。

也难怪,不是所有的妖众和神仙都具有高深的法力。彼此变做世人的模样在人间行走,当然需要像她这样的行业来打探,互通音讯,知道自己想得到的消息。这就像人有三教九流,妖界仙界亦是如此。

红孩儿出来后却是理直气壮地径自向前,也不管我在后面多有愧疚,自怨自尤。

“喂,你等等我,”我忍不住喊道,红孩儿依旧不闻不问,只顾走自己的,“红孩儿,走那么快,你赶着去投胎呀?”我大叫。

红孩儿停下脚步,漠然道:“白牡丹你见过了,跟你想象的不同,是不是很失望?”

“我,,想像,,什么了?”我理一亏,就口结,眼睛也忽闪着不敢瞄他了。

红孩儿走过来,却逼视着我,“怎么现在,你不口齿伶俐,眼睛也不像一把把尖刀似地飞过来了?”

我头一低,闭着嘴不说话,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默认装死。

沉默间,身旁忽然有个道人擦肩而过。我感觉他虽貌似走路,却实质是在飞,忍不住瞟了一眼,只见他美须飘扬,气宇轩昂,身负一把宝剑。

也许是以为我们是两个凡人,他没多瞧一眼,只是低头颔首,心事重重的,正是向白牡丹所在的倚香居后门而去。

我眼珠儿一转,“红孩儿,你说,来找白牡丹的人一般不会显露真身?”

“是呀,来此的人多是秘密打探消息,如果暴露身份,再有人向白牡丹打听谁来刺探过自己的消息,白牡丹还是会按行规出卖的,所以都会谨慎行事。”

“但你看那道人,神采飞扬,仙气不减,根本就没掩饰自己的真身,说不定是白牡丹的老相好,你若说那白牡丹是洁身自好,我还是不信的。”我被红孩儿骂得透不过气,索性反击一鈀,让他无言以对,闭嘴了事。

红孩儿也奇怪地看了看那人背影,悄悄跟在后面,果然那道士叩了叩倚香居小门,开门的竟是白牡丹本人,欣然恭迎进去。

红孩儿也道:“是有点蹊跷。”

被我说中,我不禁偷偷一乐。

红孩儿见我得意,“来此打探的各路仙妖多的事,想知道怎么回事进去瞧瞧不就明了。”

“不要。”我反对,主要是怕被人发现,那就太糗了。

“怕什么?”红孩儿却是天不怕地不怕。

拗不过他,我们悄然隐身,飞到白牡丹的屋顶,透过天窗观察里面的情形,只见白牡丹坐在屋中央,道人坐在对面,两人不停地谈论着什么,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白牡丹亲自将他送出院门口。

趁她出送客的功夫,我们现了形,红孩儿将我一拉,飘然闪进了白牡丹的屋里。

“干什么?”我一惊。这红孩儿还真多事,人家都已经走了,还躲在这儿做什么?

“嘘,”红孩儿轻声说,“我也想知道白牡丹是怎么打探消息的?看看再说。”

白牡丹送完客,很快就转回来,我们只好又隐身躲到屋角。

我和红孩儿彼此看不见,他怕我发出声响,一直紧拉着我的手。

我感到掌心都冒出汗来,好像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尽管此时什么也没干,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白牡丹进来后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呆呆出神,好似回忆着道人的谈话。

不一会儿,她站起身来,手在空中一挥舞,像散花粉似的,那些粉末星星点点弥漫四周。

蓦然间,我们竟置身在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是一座破庙内。

庙中间立着一座灰尘蒙面的大佛像,我们站的位置正是佛像边,前面的蒲团陈旧肮脏,四周也是破烂不堪。这庙,像是久不曾有人来过。

这时怎么回事?我觉得红孩儿的手紧握了一下,大概是不要我出声。

再看白牡丹已然成了娇俏的官家小姐,却是头发微微凌乱,神色几分憔悴,显得有些落魄。

她整了整装束,走出庙外去了。

没一会儿,庙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