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白娘子最终还是带着小青回家了。
我回到客栈,却沒有见到惠岸的影子,想着他从山洞匆匆离去的样子,他会去哪儿?
山洞里的一幕幕又呈现出來,小青到底有些妖邪之术,竟然可以在那么鬼魅的药物下探知到惠岸的神识。
从惠岸头脑中冒出來那个轻烟似的女子,是潜伏在惠岸心底的身影?真是小青?
虽说小青口口声声断定惠岸心底有一缕情念,但我还是难以置信,恒古不变的惠岸会喜欢上某个女孩子?
静夜,在客店摇曳的灯光下,我坐在桌边,衬着脑袋,就这么想着跟己无关,不着边际的事,不知不觉伏倒桌上睡着了。
恍惚中,仿佛身子轻飘飘地被人抱起放到了床上,灯光也随即暗淡,隐隐听见出门的脚步和门“咯吱”被带上的声音,然后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天亮时,果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惠岸的房里却空无一人。
怎么昨晚觉得有人回來过,难道是我的错觉吗?他又是一夜未归?
我來來回回出去找了几趟,都沒见惠岸的踪迹。
沒想到小青这么一闹,竟然给我也放了大假,我成了无人管的小仙,是不是又可以出去玩了呢?
红孩儿那虎穴我是不敢闯了,不知道这附近有沒有什么美景可以去赏赏,玩玩。
想起上次去红孩儿的火云洞,曾从空中看见一条长长的瀑布,大约有40米余高,气势磅礴,声若虎啸。
那瀑布远远望去如悬挂的一匹白锦,垂打半山腰凸起的峭壁时,溅起一朵朵水花,泛起一团团水雾,犹在人间,疑似仙境。因处于陡峭的山壁之中,少有人进入其中,人烟绝迹,不过那青山,陡崖与瀑布,流水相逢,却是一道极具野趣的佳景。
作为灵石的特性,越是这般野外之地,越是适宜采集生机之灵。
又去看了看惠岸的空房间,大概今天不会回來了。采集万物生气,也是我灵珠的正当修行,这番私下行动,应该不算犯规吧。
我飞到山峰附近,从高处眺望,除了可以看见似白锦的水瀑,还可见又窄又长,若隐若现,穿越于山体之中的峡谷,峡谷与脉脉的溪流相伴,蜿蜒至瀑布的潭水边,颇添幽静之景。
直接飞去瀑布前,倒不如沿峡谷一路进去,方能体会从静谧通幽,到宏伟磅礴,两种绝然不同的佳境。
降下云头,在峡谷的一个不起眼的入口处落下。难怪这里人烟稀少,这入口堪称一线天,仅容一人侧身而过,仰头上望,一块石头插于陡峭的山壁之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落下來。穿过狭缝,峡谷渐渐豁然,碧绿的溪水在峡谷中静静流淌,卧着的鹅卵石好似习惯了千百年來的与世无争。
我唱着小曲,摘了一枝野花挥舞着一路小跑,遇着太过狭窄的地方,就腾空飞过,再进峡谷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忽闻古琴之声在山中悠悠回荡,那琴音婉转轻旋,抑扬顿挫,既有风花雪夜的快活浪漫,亦有如诉衷肠的淡淡哀愁,与深山落水之声混为一体飘在重重山峦之间。
沒想到野外也能听到佳音,显见弹琴之人的闲情逸致。
循声探去,走到一半,忽然有个尖嘴小眼,满身鳞甲的妖怪蹦了出來,吓了我一跳。
他上下打量着我,喝道:“你哪里來的?是人是妖?竟然能跑到这深山老林里來?”
我一时被琴音所吸引,竟忘了野山幽径中最多这种山精野怪。
见识过不少妖怪,对这种打杂的小妖,我早已怪不怪,看他那模样,想必是只穿山甲,还未全然修成人样,估计法力也不怎么济。
“我是听到琴声而來,不知道弹琴的是谁?”能弹出这般闲情,想必不是那种打打杀杀的妖。
“你还听得懂琴?”那小妖不屑道,“弹琴的是我们公主?”
“什么公主?”这世道,好像什么人都可以自称公主,公主偏跑到这深山老林子里当?果然不知是个什么妖怪。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自称公主想必也不好惹,我也无心抬举她。“你,”我指了指那穿山甲,然后手指转了个方向,“能不能稍稍往这边挪点,别挡那道,容我从过去到瀑布跟前静悄悄赏赏,决不妨碍你们公主弹琴。”
那穿山甲睨了我几眼,提醒我不知见景识趣,“今天,我们大王和公主开心到此巡游,正在瀑布边弹琴,取悦,赏景,外人一律不准打扰。”
大王?这世道大王也多,比公主还多,“是谈情吧?”我揶揄道。
这时,又从山中转出一个小女子來,看打扮,侍女模样,提着一个花篮,“何人在此大声喧哗,扰了大王和公主的雅兴,你们担当得起么?”
穿山甲道:“小童姐姐休怪,不知哪里來得野女小妖,想去赏龙泉瀑,被我拦住了。”
那侍女横了我几眼,手一挥,“赶快撵她走。”
我看看这情形,原是有意走的,但她这一说就有些气了,“这山是你们家的?怎么别人不让进?”
“那倒还不是,不过我家公主要买的话,十座山也买得起。”她态度颇为傲慢,又斜眼瞧瞧我的装扮,流露出轻视,“若真买下了,你连一块山石都摸不起,还有机会喧哗?“
我这才发现她虽为侍女打扮竟然是华衣绫罗,穿得不亚于富家小姐,比起我素装淡裹的一身倒真是强很多。
我忍住气,呈口舌之快道:“有福之人人伺候,无福之人伺候人,可惜姑娘锦衣玉食,终是伺候人的,我再简朴,也是自由自在之身,不止身上的衣服不一样,连身份的衣服都不一样。”
那叫小童的侍女气得浑身发抖,“小妖精如此大胆,不撕了你嘴,不知道天高地厚。”说罢,张牙舞爪地就扑过來。
我更是生气,冷笑一声,倘若连你们这种这下三滥的小妖都对付不了,算是白修行了这么长时间。
还未等她的爪子欺近,我身形一侧,然后“啪”的一掌挥上了她的脸颊,顿时五个指印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