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未闯进帐篷的时候,何率的手正伸在岑轻朋的裤子里。 首发--无弹出广告
秦戈的眼神凝住了:“你们做什么?”
他破天荒地关注了和他无关的事情。
余未:“……”
岑轻朋面红耳赤地闪到一边,“你们怎么这么早来找我们?小鱼尾你不去锻炼身体了?”
“我想问问何率,关于恐龙的生长问题。”撞破了别人的情.事,余未颇尴尬地摩挲了一下刀柄,“如果你们正在忙,我可以晚上再来。”
“没有在忙。”何率笑着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把手缩回背后,“你是想问小哑巴什么时候可以长大?”
“嗯。”余未点点头,“它吃得东西都和我们一样,生长速度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
“要看它的种类。”何率说,“它如果真的是翼龙种类,那么最少需要30到40年才会成年,在那之后一直到死亡体积都不会再改变了。”
“要这么久吗?”余未放心了,“太好了,我还担心它会没地方藏。如果真要那么久,估计到时候基地都发展到不需要我们住在帐篷里了。”
“我一开始还担心你的恐龙蛋里会孵出来一只怪兽。”岑轻朋撇撇嘴,“谁知道竟然孵出来一只喜欢缠着猫的鸡,胖丁都来告过好几次状了,你管管你家花心的猫,和不同种类结合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到这个余未就一脸无奈,“鱼头是被强迫的,你让胖丁原谅它。好了好了,我晚上回来再和你们说!秦戈,剩下的时间还够吗?”
“嗯。”秦戈看一眼帐篷外的天色,“半个小时。”
“好。”
两人相偕离开,留下岑轻朋和何率好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就这样了还不在一起?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秦戈不明白什么叫‘在一起’。”何率一针见血,“再给他点时间吧。”他眼含笑意,“我们也可以适当给一些刺激,比如刚刚那种,我猜效果就不错。”
“老师!”
“继续吗?”
“……嗯。”
半个多小时后,余未再次手软脚软地摊在了自己的工作帐篷里。
每天早上超负荷的体力锻炼让他拿笔的手都在抖,但是这次脑子里闪过的设计稿让他舍不得放下。
因此,只用了一个多星期,他就把这个灵感变成了图稿。
他把纸摊在面前,看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出神——如果这副设计图能够付诸于现实,那么整个基地就会被一只无形的半球体电网覆盖,无论是凶猛还是呆愣的翼龙都不再能够毫发无损地从上方攻击他们,甚至门口的警备人员都可以撤掉大半,分出更多的人力去山上寻找资源。
但这个透明电网的覆盖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他必须在半球体的中央架起一座高塔,这就意味着,1号帐篷以及三个以上数量的地窖都需要被动迁。
余未咬着笔杆考虑着得失,眉头皱得死紧。
“别咬,很脏。”江维瀚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
“!”余未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发现他的老师正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的设计稿看,眼神闪烁。“老师,你怎么来了?”
“唔,汪明姚派了个人来通知我,说通讯塔造好了,今天晚上进行第一次试联。”江维瀚解释来意,眼睛却还定在设计图上,“你要参加。”
“我不。”余未一口回绝,快地让人觉得可疑。
“怎么?”江维瀚愣了愣,“你有事情要忙?不急在一时的,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期待通讯塔的竣工吗?”
余未别开脸,不肯说出事实:“只是不太想和汪明姚碰上。”
“但是——”他老师指着那副图稿,“如果想把这个变成真的,你就一定要和汪明姚有所接触,今天晚上是个很好的机会,我猜基地里的大多数人都会去凑热闹。”
“我不想去。”余未再次强调,“这幅设计稿,”他迟疑了一下,“我也没想好要不要把它建出来。”
“怎么了。”江维瀚的神情变得严肃,懒散的坐姿挺直,“有难度?”
“难度很大。”余未点头,实话实说,“而且材料只能凑齐一份,失误一点点,这个东西就再也完不成了。”除非人类的文明再一次回到它的颠峰时期。
但没有足够的安全系数,人又怎么可能在这片大路上发展起来?
“你的意思是。”江维瀚懂了,“不想把它用在这里?”
“……嗯。”
“你觉得这里不适合长久发展?”江维瀚挑眉,“是觉得它太狭窄?还是汪明姚——”
“都有。”余未说,“这个电网的最大范围可以覆盖直径五十公里的圆,建在这里很浪费。”
江维瀚想了想,摸摸余未的头,眼神温暖:“你说得对,那就把它好好保存起来,早晚会有一天用得上的。”
余未在这一瞬间,很感动:“老师,谢谢你。”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江维瀚都能理解他,哪怕他自己都对自己的决定犹豫不决。
明明江维瀚是一个那么希望大家都过上更好生活的人。
“这也是我的想法,”江维瀚笑着摇头,“把材料用在这里也是浪费,我们不可能做到把两座山都推平了不是?”
“嗯。”
“怎么?是不是有所触动?”江维瀚趁着机会再一次提出自己的心意,“你不觉得我们很合适?”
余未摇头:“老师,我当你是长辈。”
这句话他这个星期里已经听了很多很多回,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之后的受宠若惊,现在,他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对待了。“您让我感觉很温暖,实在不行,我就要行拜师礼了,老师。”
他说着,真的站起来,后退一步,像是要给他尊敬的老师行礼。
“别!”江维瀚大惊失色,也立刻站起来扶住余未已经开始下屈的身子。他盯着下垂着脑袋的人半响,神色变幻莫测,失落,失望,探究——最后却定格在了好笑上:“余未啊余未,你真是每次都出乎我的意料。”
“?”
“你在威胁我。”
余未摇头:“没有。”
“你有。”江维瀚收拾好心情,恢复他那不知何时被遗忘了的绅士风度:“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提起这个话题,你放心了吗?”
“……”
“还不放心?”江维瀚低沉的声音穿过他的耳膜,“要不要我去找秦戈谈谈?”
余未惊慌失措地抬头,嘴唇正好擦过了他老师的。
“找我谈什么。”
秦戈的声音切金断玉摧枯拉朽地传来,愠怒能震开周身所有的活物。
“谈谈你对余未怎么想的。”江维瀚直视他。
“你吻他。”秦戈避而不谈,反而吐出了三个毫不相干的单词,“你吻了他。”并且罕见地重复了一遍。
“你有什么意见?”江维瀚第二次被逗笑了,一个两个的反应都与众不同,真有意思。他伸出手揽过余未的肩膀:“他是我的学生,我只是给了他一个礼节性的——”
他未说完的话消失在了空气里。
因为他的交谈对象完全忽略了他,一把抢过了余未。低头吻了下去。
恶狠狠的。
并且旁若无人。
“唔——”余未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仿佛对这个期待了很久。
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久。
他的双手违背了他告诫自己要谨慎的内心,主动地揽上了男人的颈。
他的唇舌违背了他告诫自己要冷漠的内心,主动啃噬着男人温暖的嘴。
他的嗓音违背了他告诫自己要矜持的内心,主动发出了腻人的□。
他第一次,在秦戈面前诚实地表现出了自己对男人爱慕的心。
不得已的,也许。
但更大的可能性是他的直觉告诉了他。
这一次不会再受伤了,如果不诚实一回,他会错失掉他这辈子最想要的东西。
极富占有欲的吻持续的时间很长,直到余未的唇几乎麻木,舌几乎痉挛,嘴里的空气消失殚尽,身下的某个部位精神奕奕,秦戈才放开了他。
“我——”秦戈的嗓音难以置信地粗嘎,“你离开。”
“?”余未眼里的迷蒙和情.欲还没散去,供血不足的大脑无法理解秦戈发出的音节。
“我,”秦戈的苦恼只有他自己能发现,“不正常。”
“什么?”余未终于回神,嘶哑着嚷嚷:“你没有不正常!”
“刚刚的。”秦戈摇头后退一步,“不正常。”
余未眼眸里的光亮淡了:“你不喜欢下次就不要这样了。”
“我喜欢。”秦戈反驳,“这才不正常。”
“为什么。”余未嗫嚅,“你没有强迫我,我也是自愿的,所以没有不正常。”
“你是男的。”秦戈为了证实他的话,手还探进了余未的外套里,“我也是。”
“何率和岑轻朋也是,鱼头和胖丁也是。”余未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如果喜欢,那么也可以——”
“他们也会?”
“什么?”
“接吻。”
“哦,那个啊。”余未紧张极了,秦戈的手还在他的小腹上,哪怕那隔着一层衣服,“鱼头和胖丁可能不会,但是它们做更过分的。”
“什么?”
“交.配之类的吧,大概。”
秦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