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怎么议论的,他们这对“没心没肺”的师徒才不会管,这段日子,陈道灵和陈易都在准备上学的事情,这天晚上,陈道灵正在想今晚去看谁洗澡,突然见到二柱的媳妇,一脸惊慌的往他这跑,边跑还在边喊。
“陈大师,不好了,出事啦!”
“你喊个球,老子还好好的呢!”陈道灵听到这话,顿时感到有些秽气,张口就骂了一句。
这妇女也没生气,上来一把揪住陈道灵,一脸焦急的道:“陈大师,您快去看看柱子,他撞邪了!”
“二婶,柱子叔怎么了?”就在这时,陈易也从屋子里出来了,正好听到了这话。
“别瞎猜了,小子,过去瞧瞧!”说完,陈道灵便直奔这妇女家中而去,他虽然不着调,不过在这些事情上,他从来没有半点马虎,不然庄子里的人凭什么尊敬他,就是因为谁家有个红事白事,又或者是怪事都要找他。
不多时,他们就到了陈二柱家,此时陈二柱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就像那公鹅似的,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见到陈道灵来了,立刻你推我搡的让开了一条道,让陈友灵和陈易进去,且见他们师徒来了,有几个胆子就大了起来,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门,陈道灵就眉头一皱,和陈易对视了一眼,都见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不过都没说什么,进入卧室后,一眼就看到了这赵二柱。
陈道灵穿着大裤衩,吧唧吧唧的吸着烟袋子,他这一进屋眉头就拧成了麻花,此时正是三伏,按说是热的恨不得把皮都给剥下来的时候,可这汉子却是盖了三床大被子,就是这样脸上还在流着虚汗。
“龟儿子的,你们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做!”
“陈大师,就是按照你说的那个地方啊。”这农妇急的都快哭了,她当家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家可就塌了。
“小子,去把我的东西拿来,大妹子,你去取些锅底灰来。”
“嗯”陈易应下,二话不说就往自己家中走去。
“你们都出去,这么多人在这干嘛?不嫌热啊!”陈道灵吐出一口烟,又对这些看热闹的人说道。
“陈大师,柱子没事吧,是不是撞鬼了啊!”
“去去去,撞什么鬼,都走,瞎凑什么热闹?再不走老子要放鬼了。”面对众人的疑问,陈道灵直接连推带踹的,将他们全部赶了出去。
村民们虽然出了卧室,却都围在门口没离开,而陈易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个小木箱。
“娃子来了,都让开!”村民们说着,立刻让出了路。
“师父,东西拿来了!”陈易进去后,直接将箱子递给陈道灵。
“大妹子,你也走,把门关严实了,我不说,谁都不要进来。”陈道灵一把接过东西,又对还坐在床边哭的农妇说道。
“我当家的……”
“你再不走,可就真成寡妇了。”陈道灵大声呵斥道。
妇女实在没办法,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并按陈道灵说的,反手将门给关的死死的。
“老东西,只是走阴而已,用得着费这么大的事情吗?”陈易脸上并未见到紧张,反而是很轻松的样子。
“你他娘的懂个屁,要是走阴,用得着老子出手吗?赵老三的后事是我指点的,怎么会好端端的走阴?”
陈道灵听此破口骂道,这一次陈易没有和他呛声,而是愣住了,陈道灵这话倒是不假。
“咯咯咯……”就在此时,床上的汉子因为冷,上下牙齿开始剧烈的打颤。
陈道灵口中的赵老三是赵铁柱爹,前天死了,在赵家庄有条规矩,凡是赵家庄的人,死了后,都要埋在村后一个叫十字坡的坟场,下葬的位置和过程都是陈道灵定的,按说不会出任何事情,可今天下葬回来后,赵二柱不对劲了,起初只是流虚汗,随后就打起了摆子,冷的不行。
走阴,乃是茅山术中的一个叫法,又可称为“冲阳”,人体之有阴阳二气,任何一个多了或者少了都没好处,走阴就是指体内阴气突然暴涨,压过了阳气,人会感觉被扔进了冰窟窿,不严重的还可以扛过去,严重的话,小命都有可能丢掉。
这种情况一般只有在坟场才有可能发生,可是这青天白日的,赵二柱又是个汉子,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被走了阴,可能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那死鬼父亲。
这才是让陈道灵困惑的地方,以他的能力,这种小事情是手到擒来,这些年来也从没出过事,偏偏赵二柱这次就走了阴,所以陈道灵才会这么慎重。
“先把他治好了再说,完了后我们马上去十字破看看!”赵二柱的事情,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此时赵二柱的情况还不严重,只要一种农村常见的东西就可以治好,那就是锅底灰。
这时候农村炒菜做饭都是用的大锅,下面烧着柴火,因为每天都要生火,所以黏在锅底的灰有很重的阳气,取下和着水,给赵二柱喝下就不会有问题。
真正让陈道灵在意的,是十字坡的事情,不该发生的情况发生了,让陈道灵联想到了一件,十字坡五十多年前的事情,当年就是在十字坡,赵家庄被日本鬼子扫荡,整村人除了几个孩子和妇女,其余百十口子,全被残忍的杀死在了那里,所以赵家庄的后人,才将那做为他们的祖坟。
关键的是,陈道灵知道那里有一条阴龙,茅山术中,“龙”的称呼并不是说真的有龙,而是分两种,一种叫做阳龙,另外一种叫做阴龙,二者皆是针对人死了后的阴宅,若是运转正确的话,对一方的人都会有好处,可要是出问题了,那可就糟了。
如果是阴龙发生了情况,那麻烦就彻底大了。
喝了锅底灰和成的水之后,床上的赵二柱情况终于有所好转,陈道灵带着陈易出来,自然免不了被询问一番,不过都被陈道灵打诨给糊弄过去了。
回来后,陈道灵取下了挂在墙上的那个八卦,随后拿出了一个罗盘,以及一把生锈的铁剑。
“小子,走,瞧瞧去,看看是哪个劳什子胆子这么肥,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陈道灵往手心上吐了一口吐沫,捋了一下头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