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菲一副羞羞怯怯的模样,一看便知是有话想要单独跟他说。无弹出广告小说
但柴靖远却是巍然不动,只原地点头道:“顾小姐有话请讲。”
顾雨菲咬了咬嘴唇,自知无法要求这男人做任何事,只得拿目光看向丽娘,示意她回避。
丽娘深心里本不想给她这个面子,但想到这姑娘是跟老太太走得近的人,便不愿因一己之恨加深柴靖远跟老太太之间的矛盾,当下点头笑道:“既是顾小姐有事找你,我便先回去了。”
说罢,抬步就要离开,却被柴靖远一把抓住了手。
大冬天里,他的手指.xzsj8.冰凉,也不知是不是穿得太少的缘故,丽娘心里想着“这也是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事无不可对人言,顾小姐要说的话,想必不用内子回避吧?”柴靖远淡淡地道。
顾雨菲盯着那双握在一起的手,目光中闪过一抹妒恨,却是低下头,许久没有回答柴靖远的话。
丽娘觉得别扭,使劲想要将手抽离,但柴靖远手掌宽大有力,虽算不上用力,但她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只得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三人原地僵持了片刻,顾雨菲先按捺不住,咬了咬嘴唇,可怜兮兮地道:“奶奶说,有些事情原不该怪你的,你也是让旁的人钻了空子,奶奶说,你若心中有悔意,便多来秋院走走,陪陪她老人家。”
柴靖远目光微沉,冷冷地问:“说完了?”
顾雨菲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抬起头来,面上带着几分畏惧,更多的却是无畏的坚持,一脸激扬地道:“表哥,你要考虑清楚才是,奶奶她原本便疼爱靖西多一些,你这般伤***心,就不怕……”
柴靖远不等她说完便冷哼了一声道:“顾小姐已经满过十七了吧?姑娘家到这个年纪,也该谈婚论嫁了,至于柴家的家事,就不劳顾小姐费心了,告辞。”
说完牵着丽娘的手,转身便走。
顾雨菲被他一席话说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了半晌,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目光带着灼人的温度,一直看着柴靖远和丽娘的背影,直到两人消失在拐角处。
柴靖远心里窝火,步子不免有些大,丽娘跟他不上,又不敢把手拿回来,只得小跑着在他身后。
眼下这人正在气头上,这当口去捋他的虎须,非常不明智。
柴靖远的火气来得快,灭得也快,只大步走了一小段路,待转过一道弯后,便被他生生地压了下去,脚步慢了下来,转头看了气喘吁吁的丽娘一眼,却依旧没松开她的手。
“至于这么生气吗?”丽娘忍不住地想呛他一句,指望他心里一烦,就把自己的手给甩掉。
柴靖远没应声,也没有如丽娘预想的那样甩开她的手,反倒拉着她出了正路,朝水池旁的一座回廊走去。
“你来这里干嘛?”丽娘问。
回廊高于地面四时,也没有什么波动。
丽娘想了想,觉得也是,任谁被人逼迫都会不高兴,更何况像他这样生来便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大少爷。
“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她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走吧,该回去了。”柴靖远没有再来牵丽娘的手,倒是让她白担心了一场。
今日在这回廊之中,不过寥寥数语,却把身份天差地远的两个人拉近了距离,至此,他在她面前不再是高高在上无法接近的冷面小公爷,而她在他面前也不再是那个不谈其他只谈利益的小商女。
再说,二人离了回廊,直接往春院行去,半路忽然消失的许姑姑,又忽然地回到了丽娘和柴靖远身后,一如她从来没离开过一般。
柴靖远和丽娘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春院的大门,一股恶臭传来,柴靖远略略皱眉,许姑姑却是忍不住掩鼻抱怨:“这是搞的什么,好臭。”
丽娘没出声,脸上却尽是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柴靖远一眼瞥见丽娘脸上的表情,便知道是她弄出来的动静,挑眉问:“你弄的?”
丽娘俏皮地眨了眨眼,笑道:“算是吧,今日你家桂姨奶奶身子不适,我便请大夫来给她瞧了瞧,大夫开方子温和得紧,不利于治愈桂姨***顽疾,于是我便改了方子,大夫也是认可了的,想必桂姨奶奶院儿里正在熬药呢。”
柴靖远见丽娘眉目间都透着一股狡狯与欢喜,心中不由得一软,当下再次牵起丽娘的手,大步朝妾室们住的兰苑行去。
丽娘心里一突,暗想:糟了,我真傻,怎么能相信他一时意气用事说的话呢?这下好了,不打自招,只怕折腾了他的小妾,他心里不高兴了吧?
又想:算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弄得这满院子都臭,的确也是罪过,若他要我道歉,我便道歉就是,只是以后再不信他了。
柴靖远却不知丽娘心中所想,只拉着她的手进了兰苑,早有眼尖的丫鬟看见了他,忙不迭地上前行礼,然后转身去请自家主子出来相迎。
柴靖远拉着丽娘的手才走到兰苑的院子中间,三位小妾已经齐齐地迎了出来,就连“病重”的桂香也不例外。
柴靖远的目光从几位侍妾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桂香身上,淡淡地道:“既是病了,就不该出来乱走,回屋歇着,我一会儿来看你。”
丽娘暗暗地撇了撇嘴,心里把柴靖远骂了几百遍呀几百遍。
假的你看不出来吗?色令智昏的混蛋!
桂香闻言却是大喜,一扫先前生龙活虎的模样,来的时候明明是走得最快的一个,这会儿却手脚无力地靠在青萝肩头,由那十三四岁瘦骨嶙峋的小丫头将她扶回去。
待桂香回转后,柴靖远对莫愁和夏纯道:“都随我去探病吧。”
两位姨奶奶不敢有异议,只得跟在柴靖远和丽娘身后往桂香的房间进去。
桂香的房门口,丫鬟红叶正熬着药,刺鼻的气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去,夏纯和莫愁二人原本敢怒不敢言,只能远远地忍受,这会儿却被柴靖远叫来近距离遭受荼毒,简直欲哭无泪。
见柴靖远把目光落在药罐上,丽娘止不住担忧:他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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