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知江煜城那傻小子,是为跟踪殷慕容而惨遭惩戒,蓝末就知道,她即便想偷偷休息一小会儿,那绝对是奢望,因为沒有到达绝对的安全,她是不可以懈怠而战的。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如此,当杨晓离满目忧伤地拢了拢发髻,依依不舍离开这处暖玉生烟的楼阁之时,蓝末就知道,她若是再让殷慕容舒舒服服的,那么她就不姓蓝了。
“等等本王,我去看个东西。”殷慕容极爱面子的本性尽显无疑,他必须要知道蓝末的名字,于是先去房间找找卖身契的位置,扫一眼也不会耽搁太久的时间。
蓝末微微一笑,随意取下头上的珠钗放在腰侧,抠下來的珠子一枚一枚紧紧握在手心之中,她四下观望此刻的三层楼阁,西蜀王室喜爱镂空的建筑物,真是在哪里都能寻见,放在书架之上的各式古玩,从锈迹程度就能看出年代久远,蓝末默默惋惜,如若一会儿这位不配合,那么就不要怪她损坏器物了。
虽只隔了几个时辰,可是殷慕容还是甚为费力的在一堆宣纸中找到那张用上好香墨写的,满花坊卖身契。
“蓝--末。“殷慕容看着刘妈妈伪造的卖身契上的名字,他的思维有一刻的停滞,他对这个名字太熟悉,熟悉到他看到这个名字竟是沒有感觉到,忽然击中脖子的珍珠。
眼前一黑,殷慕容就这样从梯子上跌了下來,而再醒來的时候,他的手和脚早就被自己备好的绳索给捆的死死的。
“的杀手。”
殷慕容的神智已有些不清晰,他本以为蓝末只是将自己捆着就算完,可是一阵又一阵翻滚的疼痛在脑子里如闪电般,他方才那番迷迷糊糊说出杀自己的话,也正是这种情绪所致。
蓝末却是不动声色的在心中数着数,殷慕容啊殷慕容,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走进來。本姑娘还沒有那么快要走,你这是自投罗网,你这绝对是挑战自己的权威,怪就怪你动了本人的救命恩人,要说胆大妄为的真心是你,不是我。
于是,这一点点的翅幻粉,不过是慰藉你让江煜城受伤的代价罢了。
“你是谁。”蓝末微微皱眉,开始向犯迷糊的殷慕容发问。
“殷慕容。”雅王犹如一只待宰的猎物,十分听话。
“王府的奇门出口在哪。”蓝末不出意外将最想知道地问題抛出。
“在那。”殷慕容的眼神所倾注的方向是一幅画,那画上画着的分明是一个人的背影。
蓝末眯着眼睛,意犹未尽地看向那似曾相识的画,想來她猜测的人,应该就是那位面冷心冷的,冰窟窿栖若姑娘了。
画画只画背影,栖若竟是帮雅王府设置奇门遁甲之术,难道殷十一跟老又不出意外的闪现在脑海中,拖油瓶……
午时的毒日头懒洋洋的爬上三层阁楼之上,殷慕容浑身酸痛地醒來,他仍然被捆住双手双脚,身体僵硬地瘫在地面上,甚至,他的嘴里竟是被赛进了臭哄哄的袜子。
“蓝末!!!我要杀了你!!”忘了说一句,殷慕容爱面子必然引发另一个怪僻,那么,就是洁癖。
于是,当一大早就从家丁卧房新穿了一双袜子,守在门外的家丁李武,他听见从阁楼陆续传來的霹雳啪啦的摔碎器物的声响,不由带上几个人就冲了进來。
李武看到屋中一片狼藉的场面,他的额间瞬间滴下了几滴不容易察觉的细汗,娘亲专门给他鞋袜上绣的武字,有一撇恰巧在王爷的嘴边露着。
于是这一日,南空江北的某王府,有一个王爷用紫竹盐洗澡,洗了十二个时辰。
时隔两天,鬼蜮城的九龙客栈是城中最高的建筑,也是最奢华的客栈。此时正是上午,前來喝早茶的少爷小姐,络绎不绝,甚至也有一些外地的贵族借住此处。
“殿下,这就是最新的消息。”李渊本就是殷慕幽名副其实的贴身护卫,于是,此刻跟他在九龙客栈用完早膳,也是理所应当。
“这么说,她又逃脱了。“殷慕幽手中端着的仍然是念念不忘的杏子酒,果酒其实不醉人的,这句话,他仍记得是谁对他说的。
只是,这个人似乎早已经忘的干干净净。若是蓝末知道,某日殇宫里一壶喝剩的杏子酒,会让一个人怀念至今,她是该微笑还是该解释呢。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一生,误会了就是一世。
殷慕幽从回忆中抽离,不管蓝末在不在,有一件事情,他必须要做,此时离西蜀和北胡的订婚之期愈加临近,他须得去筹备一些准备迎接贵客的事宜了,至少,要将兴风作浪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这里是西蜀,内乱且难平息,再來点外乱,显然不是他所希望的。
“你放开我!“几乎衣不蔽体地女子一手抓着旁桌吃剩的食物,拼命往嘴里塞,另一只手推搡着想要上前阻止的小二。
“小乞丐,滚去外边吃!“九龙客栈的掌柜不客气道,就见小二们凶神恶煞的驾着女人的两只胳膊,喊着一二三,就将此女丢在了外面。
“不给吃就不给吃,我不稀罕!“女子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又扯了扯根本就不能罩住身子的衣服,仇恨的看着周围围上來的不轨之人。
透过竹帘的飘窗,殷慕幽目光所及之处,正是在地上被围成一圈的乞丐女。
“李渊,你去看看下面发生了什么。”殷慕幽随口说道,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的神态举止都像极了某个人,于是,他只是想帮她吧。
而正从街道另一边乔装成两兄弟的蓝末和江煜城,也是看见了大街上正被欺凌的乞丐女子,江煜城想上前看看,却是被身旁的蓝末一手按住,“你且等等,有人管这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