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韩熙载和孙晟并肩出了大殿,仰天长叹道:“圣上不明,奸臣当道,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
孙晟低声劝道:“叔言不可妄语,免得被小人听见,惹来麻烦。家国兴亡,自有定数。我等身为大臣,当恪守臣职,侍奉国君,努力人事,进行补救。至于百年之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这次便宜了冯延鲁、陈觉这两个奸诈之徒,一想起来就生气。”
“是啊。不过陛下也有他自己的苦衷,迫于他们的压力,不得已才这么做。只是委屈你了。”
“我降职外任倒没什么,也难得清闲。只是以后不能和你并肩战斗了,他们这帮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自己要小心。”
孙晟停顿了一会说道:“他们怀恨在心,定会借机报复,我有准备。对了,你什么时候去上任,我给你饯行,咱们痛饮三百杯。”
韩熙载大笑道:“哈哈,你这是害我啊。刚才他们还在朝堂上弹劾我酗酒,现在你又让我喝三百杯,岂不证实了他们的诬陷?”
孙晟也不由得笑道:“瞧我这记性。这帮人竟然拿喝酒来说事,真是牵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朝中事情繁杂,你也脱不开身,送行就免了吧。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孙兄多加珍重,咱们后会有期。”说罢拱手而去。
孙晟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叹息,突然言道:“叔言,记得经常来信。”随即一个声音传来:一定。
孙晟和韩熙载的经历很像,在中原的后唐王朝也中过进士,担任过著作郎。因为卷入政治斗争,被迫逃命来到江南,投奔先主。史书上说:生年不详。我按照他所经历的事件来推论,他应该出生在900年左右,比老韩(生于902年)可能大两岁。
冯延巳看到孙晟失落的样子,很是得意,露出一丝奸笑。孙晟没想到背后有人,猛一回头,差点吻到老冯,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孙仆射(相当于宰相),似乎有些惆怅啊。是为韩熙载的离开而伤感吧?”
“冯相公,噢!不,你已经被罢相了,应该叫你冯少傅,想必不会介意吧?”
罢相本来就不光彩,他这一说等于揭了老冯的伤疤,把老冯气得够呛。
“担任什么官职不重要,你称呼什么,冯某都不介意。有个问题,我始终感到疑惑不解,想请教于阁下,希望不吝赐教。”
“少傅客气了。有话但讲无妨。”
“你说我们两个人为什么老是争斗不休,为什么不能像俞伯牙、钟子期那样,作一对千古传颂的知音呢?”老冯张着嘴,很期待回答。
“《论语》中说的很明白,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知道我的回答,阁下满意否?”
老冯显然很失望,他也料到是这个结果,但不死心,接着辩解道:“圣人的话,不一定全对。就连孔子都有错,他自己也说过: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这所说的道不同啊,关键是看你怎么走,你走一致了,这道就相同了。举个例子来说,三国的黄忠和刘备,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最后不也跟着刘备打天下了吗?所以万事万物它没有绝对性。”
“阁下的观点,孙某不敢苟同。因为我不想成为第六鬼,让天下人唾骂。”
“孙晟!”“冯延巳!”一时间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在古代非常讲究称呼。古人有名、有字、也有号。称呼的时候通常称其字表示尊重,不能直呼其名。比如说诸葛亮,字孔明,号卧龙。你可以叫孔明、孔明兄,或者孔明先生、卧龙先生。你要直接叫诸葛亮,那等于骂街。这就是孙晟听到老冯直呼其名,强烈反击的原因。
“哼哼!你们今天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吧,我弟弟他没有死,真是苍天有眼啊。”
孙晟很不屑老冯的神情,言道:“躲得了一时,未必躲得过一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冯延鲁这次侥幸逃脱,如果还是无法无天,终究难逃一死。”
冯延巳讽刺道:“行了,你也就在这逞口舌之能。我就不明白了,你有什么本事居然也能和我平起平坐,你哪点比我强?”
孙晟缓缓地说道:“你说的对,我孙某人没什么本事。论书法文学,我不如你。论诙谐幽默,我也不如你。论卑鄙无耻,我一辈子都不如你。”
老冯强压怒火,苦笑道:“对,你君子,我小人。可我这小人,不也活得好好的,而且活得很滋润。倒是你呀,着实不好。从你的面相来看,你很可能要死于非命。”
“西汉司马迁有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能为国家而死,是死得其所。”
老冯拍手赞叹道:“真是豪言壮语呀,冯某自愧不如。不过你自命清高,在朝中树敌太多。冯某劝你一句,有些事还是糊涂的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那孙某也劝阁下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头上三尽有神明。”孙晟用手指.xzsj8.天言道。
“那好,咱们走着瞧,看谁先倒霉!”冯延巳说罢愤愤而去。
李璟这皇帝当的也不顺心,散了朝并没有去批阅奏章,而是到了后宫皇后住处。
“臣妾见过皇上。”钟氏见李璟落了座,将点心端到旁边的小桌上,“想必皇上刚下朝,还没用早膳。这是御膳房才送来的点心,陛下将就着吃一些。”
李璟显得很木然,顺手拿过点心吃了起来。钟氏看出老李今天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陛下是不是因为朝堂的事而烦恼?”
钟氏点燃了导火索,李璟自然就要爆炸了:“我说过多少次了,后宫不要干预朝政!”
钟氏很是委屈,低声抽泣道:“臣妾作为妇道人家,自然明白祖宗的规矩。并不是存心想打听朝政,只是看到陛下闷闷不乐,臣妾心里也难受,故而一问。”
李璟缓过来神,知道自己有些过份了,略表歉意言道:“最近打了败仗,心情不好,把气都撒在你身上了,你也不要太在意。”
钟氏很通情达理,安慰李璟道:“臣妾并没有生气,只是担心陛下的身体。”
正说话间,十岁的小李煜跑了过来,不停地叫着“爹爹,爹爹”。李璟顿时喜上眉梢,大步迎了上去,一把将小李煜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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