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历史书上和有些传记上记载的,就一定是真实的历史史实吗?难道后人在记载的过程中,就沒有丝毫偏差遗漏?
慢慢地,楚云飞豁然开朗,一直以來,他都在努力地顺应历史的发展,或者说在顺应自己心头的那个史实的发展,让自己的行为符合这个潮流的发展,可是内心深处,楚云飞却一直在不停地反问自己,真实的史实,一定是这样的吗?
如果不是因为受到历史的影响,以自己的性格,怎么会对红拂女张出尘擦肩而过,以至抱憾终身呢?要不是因为自己心头的那个坎儿,何至于便宜了李靖这狗头?
历史的记载着都是后來人,野史上还记载着自己逼死了兰陵,还谋害了隋文帝杨坚,最后把温文善良的杨勇夫妻赐死,可是在真实的生活之中,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至少自己爱兰陵胜过自己的生命,即便是自己死了,都不肯加害兰陵的,而且杨勇阴谋暗算自己,先有柳烟媚,后有御香园聚会,这样的一个阴谋家,怎么称得上是温文尔雅?
既然历史的记载已经失真了,自己又何必非要强迫自己按照一个虚构的历史來行事?以至于缚手缚脚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胸怀激荡,长久以來,自己总是被历史绑着手脚,即便是对杨勇这厮,虽然杨勇屡次加害自己,自己却始终沒有进行有效的还击,潜意识里面,楚云飞似乎是在等待着杨坚废免杨勇的太子位置,改立自己为太子。无弹出广告小说
这种心态,实在不怎么适合皇权的斗争。
想到这里,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抬头时,却发现一道人影在远处一晃即逝,身法竟然非常快捷。
楚云飞心中一动,心说这半夜三更的,竟然有夜行人经过,倒要看看这人是干什么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再不迟疑,身影晃动,向这夜行人追了上去!
这人的身法甚是快捷,楚云飞小心在意,怕被这人发现了踪迹,一路远远地跟着他,越往下跟,楚云飞心中越是狐疑,这人的身法身材,都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楚云飞加快脚步,跟紧了些,不由的哑然失笑。
原來这人不是别人,算來也是楚云飞的老相识了,正是过街鼠秦鹰!
楚云飞心中这个好笑,心说这小子上次从自己手中逃脱了,不料这次竟然又撞进自己的手中,看來冥冥之中,自己和这小子还真是有些缘分!
当下楚云飞紧跟在秦鹰身后,存心想看看这厮究竟想干些什么事情。
只见秦鹰身影闪动,径直向一个大院子飞速行了过去。
楚云飞皱皱眉头,心说这院子怎么这么熟啊?他往后走了几步,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庭院,这才发现,原來这里不是别处,正是李渊的府邸!
楚云飞心中好奇,心说不知道这厮到李渊府上來干什么?难不成李渊这厮又收了什么绝世美人儿,惹的秦鹰过來偷香窃玉不成?
想到这里,楚云飞飞身跟在秦鹰身后,落进李渊的府邸之中。
秦鹰丝毫不停,脚步如飞,径直向中间的一个大屋子走去。
楚云飞心中不由的有些疑惑,心说看秦鹰轻车熟路地,看來不是第一次來到李渊府邸了,难不成这小子有个相好的在这里?要不然怎么会來上这么多次?随即楚云飞又把这个想法排除脑海之外,那个屋子亮着灯,如果真和秦鹰有什么苟且之事,对方自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至少也要找个僻静点儿的地方才是。
当下楚云飞紧跟着秦鹰,却见秦鹰來到屋子门口,伸手轻轻地叩击了几下。
屋子里面传來一个声音:“进來。”
秦鹰推门而入。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沉,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李渊!
楚云飞低头想了想,微皱眉头,闪身向屋顶上飘落下去。
他悄无声息地伏在屋顶上,轻轻揭起一片瓦片,透过缝隙向里面张望。
李渊居中而坐,手中举着一本书,见秦鹰进來,抬头看了看他道:“坐。”
秦鹰点点头,向李渊躬身道:“见过李司马。”
李渊点点头道:“秦鹰,你这么晚过來,又有什么事?”
秦鹰道:“太子殿下让我给司马带个话。”
李渊嗯了一声,双眉微皱道:“又有什么事情?”
秦鹰道:“太子殿下让我问问司马,不知道司马想好沒有?”
李渊轻轻地哼了一声,站起身來,來回踱步,良久才抬头道:“秦鹰,我和你秦家有旧,不过晋王杀死秦彝这事情,毕竟是两军交战之际的事情,算來也不是什么私仇,我劝你还是就此罢手,和太子早日脱离关系,免得到时候后悔不及。”
秦鹰脸上沒有丝毫表情,淡淡道:“司马,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谈,现在是太子派我过來问你话,先前太子给司马说的事情,不知道你想的怎么样了?”
楚云飞在外面听了,不由心中一沉,心说难道李渊竟然和杨勇坑靡一气?
李渊沉吟着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让我再好好想想看。”
秦鹰抬头望着李渊,眼神中有一丝明显的不耐烦:“李司马,这事情也沒什么难决断的,太子殿下可是找过你好几次了,你要是不早做决定,可不要怪太子殿下不客气!我秦家跟你有旧,司马,听我良言相劝,早做决定,免得到时候玉石俱焚,全家老小都陪你遭殃,可就后悔莫及了。”
李渊脸上闪现过一丝怒意,只是这怒意一闪即逝,随即淡淡道:“这不是还有些时间么?这么急干什么?”
秦鹰望着他点点头道:“好,我过两天再过來,司马,太子殿下可是催的很急,你最好快些。”
说着秦鹰转身离开,李渊也不出去相送,望着秦鹰出去之后,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满面愁容。
楚云飞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去见李渊,身体轻轻飘飞起來,追着秦鹰去了。
楚云飞心说先把秦鹰抓住了,然后再问问这小子,杨勇究竟有些什么阴谋。
现在楚云飞终于明白为什么长孙晟受人暗算重伤在身,而李渊这厮却安然无恙了,显然是杨勇想拉李渊入伙,所以才沒有对他下毒手。
当下楚云飞紧跟着秦鹰,心说只要等过了这片巷子之后,人烟少些的地方,自己就抓了这狗头走人。
对付秦鹰这小子,楚云飞大有经验,丝毫不担心这厮能逃出自己的手掌,他也不着急,秦鹰的那点儿能耐,楚云飞是了如指掌。
当下楚云飞远远地跟着秦鹰,从一条深巷子中转出來,眼看着前面黑漆漆一片,楚云飞身影一动,就要像秦鹰疾扑下去。
就在这时候,他心中忽生警兆,身影立刻停了下來!
楚云飞反手握住修罗刀,转身向身后望去。
月光下看的清楚,钵罗汉的身影被月光拉的很长,悄无声息地站在楚云飞身后。
楚云飞刷地一声拔刀在手,举刀向天,冷冷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长生天到了,本王倒是失礼了!”
月光如水,洒在钵罗汉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银白色光芒,这厮看起來竟有几分圣洁的光芒。
钵罗汉向楚云飞微微躬身道:“钵罗汉见过晋王殿下。”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少给小爷假惺惺的,我说菠萝菜瓜,你偌大的身份,怎么行事总是这么鬼鬼祟祟的?”
钵罗汉淡淡道:“万源归宗,世间万事万物,最终的结局莫不是死亡腐朽,至于其中的过程如何,其实沒什么关系,晋王大才,这种事情,怎么会看不透?”
楚云飞明白钵罗汉的意思,其实在某种意义上,钵罗汉已经到了另一个层次,他对于名利什么的的,早就看的风轻云淡了,至于自己认为是阴谋诡计也好,卑鄙无耻的手段也罢,在钵罗汉心中都无所谓,他要的并不是堂堂正正地击败自己,而是用尽一切手段杀了自己。
楚云飞身体表面发出一层淡淡的碧绿气息,流波荡漾,手中的修罗刀仿佛也感觉到了楚云飞身体中的杀意,轻轻地震颤起來。
楚云飞冷冷道:“菠萝,你既然心无挂碍,就该放下尘世,专心修成正果,得证天道,偏偏你却自相矛盾,既然万法自然,你岂能凭自己的力量逆天而行?”
钵罗汉的修为比楚云飞高明很多,偏偏有个极大的破绽,那就是钵罗汉这次出手的目的是要杀死楚云飞,他的修为本來顺应自然,无欲无求,但是有了这个目的之后,立刻就被深深地裂开了一道缝隙,就像是浑圆无暇的一块碧玉,被硬生生地加上一块瑕疵。
楚云飞之所以再次提起这件事情,也是在给钵罗汉以致命的一击。
钵罗汉神情如同古井不波,丝毫不为楚云飞的言语所动,淡淡道:“晋王说的是,老朽却是想逆天而行,不过这也是老朽修道路上踏出去的一步,得证天道者,最终还是要逆天度劫,以成正果,老朽就把逆天当做是修道路上的天劫了,要是我能逆天而行,杀了晋王,也就能成功度劫,得证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