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夜色缠绵,树静风止,偌大的寝宫悄无人声,只有暧昧喘息与规律声响从卧房传来。 首发--无弹出广告
烛灯早已熄灭,月光在满地素雪反射下直透窗纸,昏暗房内便有了些光亮,重重帷帐后两具交缠**朦朦胧胧,染上轻纱艳丽红色。肤如凝脂的女子娇喘声声,雪白双肩随着身后撞击不停耸动,珍珠般贝齿轻咬红唇,淋漓香汗纠缠着乌黑发丝滚落枕边,偶尔一声呜鸣,攥着锦被的手就会更加用力,在大红缎面的被子上留下道道褶皱。
腰身精瘦的男人伏低上身,火热胸膛紧贴女子白皙脊背,精致面容冷漠得没有任何表情。
“你就这么空虚,太子才几天不碰你已经受不了了吗?”带着讽刺语气又是猛地一下冲撞,听身下女子传来浪荡娇呼,玉雕似的脸庞抹上一丝冰冷笑容,“眼下皇后严查后宫私通之事,如果被人发现堂堂太子妃顶风作案与区区下人苟且偷·欢,怕是要成为天下笑柄吧?”
“凭你的功夫往来后宫谁能发现?即便宸煜有所觉察也不会道破,这么多年了,他早习惯我动不动就消失无踪,也习惯了后殿时常更换下人,只要父亲还是大遥丞相就没人敢来怀疑我。怎么,你倦了?还是真如传言所说,连你都被敛尘轩那小贱人勾去了魂魄?”咯咯媚笑两声,太子妃尉迟怜蓉趁着身后男子分身离开的片刻翻身向上仰倒,精心修饰的指甲抵在男子胸口,媚眼如丝,“平日见你跟在,白绮歌动了动,敌不过四面涌来的疲倦又沉沉睡去。
安静的徽禧居内,易宸璟刚刚合上眼小憩一会儿就感觉到手下传来微动,忙睁开眼看去,白绮歌却仍在睡着,安稳如婴儿。起身拧了块湿布擦去苍白面颊几滴汗珠,拧水时哗啦哗啦声不小心惊动了屋外内堂伏案休息的玉澈,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睡眼走进来,看白绮歌没有转醒颇有些失望。
“殿下,我来看着小姐,您去睡会儿吧,这几天您熬的脸色都发黑了,等小姐好了你却病了,多划不来。”
易宸璟还是摇头,倔强地守着白绮歌床边不给任何人照顾机会。
白天时敬妃亲自来到徽禧居硬逼着他吃了些饭菜,这会儿比之前精神许多,见白绮歌情况渐渐好转,心里也不再那么憋闷了。易宸璟示意玉澈先别走,一手握着白绮歌手掌,一手隔着锦被轻抚扁平小腹,语气略有些低沉:“玉澈,绮歌有没有告诉过你她怀孕的事?”
“是……是我自己发现的。”犹豫片刻,玉澈小心翼翼答道,“小姐也才知道不久,许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殿下。”
“别骗我了,她这么聪明又有害喜反应,说才知道自己怀孕岂不是笑谈?实话实说,我不会生你们的气。”
玉澈咽了口口水,快速地扫了白绮歌一眼,声音小得几不可闻:“不到两个月时就发现了,可是小姐说你不会让孩子生下来,所以不许我告诉任何人。”
易宸璟露出微笑,苦涩黯然。
若是之前的他定然不会让白绮歌把孩子生下来,她的担心倒也没错,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不再恨她更不再怀有折磨她、伤害她的恶毒心肠,他只想保护她,就算孩子已经失去了也没关系,只要白绮歌还活着他们就可以重新开始。唯一担心的是她会不会因此崩溃垮掉,那样小心谨慎地保护着这个孩子,结果还是痛苦失去,已经遭受太多太多苦难的她还能再坚持下去吗?
当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再不会孕育新生命时,她又会有怎样反应?
一切都是未知数,能做的,就只有等白绮歌恢复神智,真正醒来。
“我去泡壶新茶。”看易宸璟指尖流连白绮歌面庞,专注神情好比多情公子,玉澈知趣地找个借口退出卧房,回头看眼窗外,东方天空已经升起鱼肚白。
没有外人在,易宸璟放松许多,细细打理着白绮歌额角碎发,不经意间碰到脸颊上那道狰狞伤疤,心里又是一痛。让她受了这么多伤吃了这么多苦,现在弥补来得及吗?能给她的太少,只怕这辈子都偿还不清了。
“等你醒来我就送你回昭国。”清俊脸庞贴近双目紧闭的苍白面容,易宸璟迟疑少顷,忽地闭上眼,低头轻轻吻在干燥唇瓣上。
这辈子他如此温柔吻过的女子除了红绡,就只有白绮歌。
一吻未结,微弱呻吟断在口中,易宸璟一惊睁开眼,近到不能再近的浓密眉睫轻颤着,在他双唇离开的瞬息露出那双干净、微带着惘然的漆黑双眸。
“认得出我是谁吗?”
“易宸……璟……”沙哑嗓音并未犹豫。
易宸璟长出口气点点头,笑意挂在唇边。她终于清醒了,这比任何消息都让他高兴、振奋,然而,紧接着,白绮歌凄凉笑容让他近乎心碎。
“死了,我们的孩子——是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