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甜儿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归晚则在一旁悠闲自得地翻着新近出的传奇。 一主一仆倒是处得十分融洽。
自然,若是苏苏在,少不得要唠叨几句。看总账这些事,是总掌柜做的,便是不叫上总掌柜,也该是归晚自己做。甜儿小小年纪,便没轻没重地揽下这样的差事,也不怕出了纰漏。
甜儿放下手中的账册:“公子。我瞧着这两个月铺子里的米价都稍稍上涨了一些。”她很尽责,方才公子看账本看得头疼,抱着账本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可怜,她算盘打得比公子快,接收过来做也是应该的。
归晚堂而皇之地享受这骗来的悠闲,只随口问了句:“涨了多少?”
甜儿拨了拨算盘:“两个月加起来,每石米涨了一吊钱呢!”
一吊?归晚终于放下,走到甜儿面前看她记下的账本:“马掌柜有说过什么吗?”
“没……”甜儿摇摇头,“咱们的米铺只有两家,都是马掌柜打理的,因做得不是很大,马掌柜大概更着紧丝绸生意些。”
归晚点了点头,叫进了小十九:“你去查查米价为何上涨了,都有哪些地方在涨。”
她虽则四体不勤,:“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有眼尖的,已是一眼认出了,那正是右相大人的字迹。一位正在进学的孩子更是显摆般念出了下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那穿着青色衣衫的士子呀,你可知晓我的心意?纵然我不去寻你,你为何就不来找我呢?
抱着风筝一脸迷惘的归晚,可不就穿着青色的衣衫么?
最后面的人群中突然有人轻呼了一声,围观的人往后面一瞧,竟是自发地让出了一条道来。
那人群的尽头,是林千夜,他站在他那辆黑色的马车边,那样眉眼温柔地望着她:“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我不来寻你,你就打算一辈子不见我吗?”
西下的夕阳在他身后镀出一层淡淡的光晕,他身后是寂寂长街,一眼望不到尽头。
仿佛,他便站在那里,从鸿蒙之初,便在那里,在这滚滚尘世中等着她,等着她走过去。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即便清楚这不过是在演一场戏,即便早已认定他们之间此生无望。归晚心底依旧泛起淡淡的酸涩,就那样抱着那朵兰花风筝,恍惚间,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