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阮蕙迎上杨恪的目光,似笑非笑地说道,“王爷的意思是说……”
“舅父在信中嘱咐我们为玉儿妹妹的亲事费心,我与祖父自不会坐视不理,等问过祖父的意思,我就打算过了今年春闱再为她挑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无弹出广告小说 ”
阮蕙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王爷也不问问人家玉儿妹妹的意思……说不定她心里已经有了合意的人选呢?”
杨恪一怔,旋即说道,“若是已经有了合意的人选,舅父又岂会把她的终身托付给我们?想必还是不曾有的……”想了想,又道,“要不,你寻个机会问问她,如果她当真有了中意的人,咱们只管成全她就是了。”
成全她?阮蕙抬起双眸,望着杨恪,“若是玉儿妹妹中意的人已经有了妻室,那又该如何是好?”
“哦?你又怎知她中意的人已经有了妻室?”杨恪不禁奇道。
阮蕙莞尔一笑,“妾身不过是随口作个设想,哪就知道玉儿妹妹中意的是什么人呢?横竖王爷今天不用上朝,不如跟妾身一起去看看玉儿妹妹,也好问清楚她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者也顺便打听打听她中意什么样的男子,王爷您看怎样?”
她脸上明丽的笑容似乎带着某种令杨恪无法抗拒的力量,他望着她的脸,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好吧!”
得了这句话,阮蕙这才专心致志地为杨恪梳起头来。她手法甚是轻柔,动作也快。虽然没法跟采青相比,却也令杨恪感到十分舒服,不禁微微闭起了眼睛,笑道。“娶妻如此,恪之福也!”
阮蕙为他轻轻束上玉冠,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不妥,这才正色说道,“王爷如此赞誉,妾身甚觉惶恐。”说完忽又冲他嫣然一笑,“其实,妾身觉得能嫁给王爷为妻,实乃妾身之幸也!”
这一笑。的确是发自她真心的笑容,眉梢眼角都带上了愉悦之色,愈发显得她的笑容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鲜妍明亮。
杨恪对上她黝黑澄清的眸子,只觉心里一荡,忍不住伸手去握她的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晨光透过轻薄的窗纱钻进来,有几缕洒在床前,带着温馨和煦的色彩,让阮蕙的心情也瞬间变得轻松起来——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这个黄玉儿,说不定只是单纯寄居在佑王府,并没有别的企图呢!
也许是这种心情作怪,当杨恪带着温热气息的双唇印上她雪白细腻的颈脖时,她竟作出了迎合之态。
习惯了阮蕙羞涩承应的举动的杨恪在触到阮蕙柔软饱满的红唇时。顿觉下腹涌起一阵冲动,当阮蕙丰满的胸脯主动迎上来时,他更觉全身火热,紧紧地抱住她,恨不得把她溶入自己的身体——这样的蕙儿,简直令他如痴如狂了!
阮蕙对于自己这一次的意外表现也十分惊讶——带着如同修女与人偷情时的忐忑不安。欲拒还迎,半推半就,激烈中带着温柔,试探中带着挑逗,就仿佛变成了玉女与荡女合二为一的化身。
而面对着这样纯情与放浪合二为一的妻子时,杨恪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激情,就算天已大亮,就算白日宣淫,那又如何?得妻如此,实乃他杨恪之幸也!!
红帐翻滚,满室春?情,更比昨夜的恩爱浓重了几倍!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日上树梢,门外雀鸟齐鸣,两人才又重新梳洗穿戴,齐齐去给家中四位老人请安。
因为今天本就起得迟了,又在房里“耽误”了许多时辰,阮蕙只觉得脸上发烧,杨恪看在眼里,笑在眉梢,不由得把阮蕙之前所提的“解甲归田”之事放在心上,思虑着此事的可能性。他本就不是个看重功名利禄的人,如果有贤妻在侧,佳儿绕膝,那些荣华富贵便如过眼烟云,又哪里能入得了他的眼?
只是,想要从如今的局势中全身而退,尚需一段时日。他之所以不跟阮蕙明言,也是存了到时给她一个惊喜的想法。
本来,因为杨恪早朝的原因,加上阮蕙又新诞世子,几位长辈也就免了他们请安这一繁文缛节。不过,今天杨恪有事要跟老侯爷商量,故此就拿了这个借口前去。
奶娘梅香已经把宁哥儿喂得饱饱的送了过来,宁哥儿一看见阮蕙,就咧开嘴“啊啊”起来,仿佛要跟她说话似的,只喜得杨恪乐呵呵地从梅香手里接了过来,笑眯眯地跟他说起话来。
阮蕙含笑催他去给老侯爷请安。
杨恪也没有放下宁哥儿,只抱着他径直往老侯爷房间而去。
阮蕙一笑,随即跟在后面,又让采平等不用跟随,只与杨恪两人单独去见老侯爷。
不想才拐过游廊,就看见江老太太搀着江老太爷的胳膊从老侯爷屋里出来,阮蕙便笑着迎上前去,跟二老说话,“……过来跟祖父与父亲唠磕了?”
这“唠磕”,用长宁话来说,就是“聊天”的意思。
江老太太笑眯眯地道,“是啊!这上了年纪的人,也没多少磕睡,一早起来闲得慌,就过来跟他们二老说说话,解解闷儿。”又探头过来看杨恪怀里抱着的宁哥儿,“哟,我的乖宁儿,让姥姥瞧瞧……”
宁哥儿恰在此时“啊啊”了两声,似乎在回应江老太太的话。
顿时,江老太太哈哈大笑起来,又向杨恪与阮蕙笑道,“你们看,宁儿多乖,知道我跟他说话了……”一面又要抱宁哥儿。
阮蕙便趁机向杨恪道,“要不,我带着宁儿跟他姥爷姥姥玩会儿,王爷先过去给祖父和父亲请个安?”就在刚才逗宁哥儿时,江老太太不着痕迹地捏了捏阮蕙的手腕,想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故此,她才说出这话来。
杨恪就把宁哥儿放到阮蕙怀里,笑道,“那我就先过去了。”说着便往老侯爷屋里而去。
江老太太看他打起帘子跨进房门,这才压低声音向阮蕙道,“我与你外公方才见了老侯爷父子,跟他们说了黄玉儿的事,老侯爷说,这黄玉儿是恪儿嫡亲的表妹,自没有把他许给恪儿为妾的道理,就算她家父母坚持,他们也一定要为黄玉儿拣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你可以放心了。”
没想到江老太太特意留下她,竟是为了说这些话。阮蕙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连连应声道,“王爷已经跟我说过了,黄玉儿小姐的亲事由他祖父与父亲做主,王爷还说,如果黄玉儿不急,还可等到春闱放榜之后从中挑选一个德才兼备的男子为黄玉儿之婿……”
听阮蕙这么一说,江老太太才觉得自己先前的担忧都成了多余,顿时释然笑道,“如此甚好……我还担心……”说到这里,忽听江老太爷咳嗽一声,便又打住,继续笑道,“恪儿待你情深义重,那些个担心,不过是我自己瞎想罢了。你去吧,别让恪儿等久了。”
阮蕙笑着应了,遂抱着宁哥儿往老侯爷房里而去。
才到门口,便听老侯爷在里头笑道,“你这孩子,竟还怕我把你为你做主?你放心,你对蕙儿怎样,我们都看在眼里,绝不会让你在这件事上为难的。”
听到这里,她脚步不由得微微一滞。杨恪竟当真跟老侯爷的提及了黄玉儿的亲事?
她只略略停顿一下,就伸手掀起了门帘。
屋里的声音因为她的到来而稍稍停滞了一下,杨恪随即快步过来,伸手来接她怀中的宁哥儿,“你来了?”
老侯爷笑呵呵地站起身来,也探身来看宁哥儿,“宁哥儿今天这么乖……”
长乐侯也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幕。
阮蕙忙给二老请了安。
老侯爷逗弄了一会儿宁哥儿,就返身坐下,向阮蕙道,“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有事跟你说。”
阮蕙遂抬眸看着老侯爷。
老侯爷便笑道,“你不必紧张,是关于玉儿的亲事。”
阮蕙就笑道,“怎么?祖父已经为玉儿觅到了门当户对的人选?”
“哪有这么快?”老侯爷大手一挥,“不过,以咱们玉儿这样出众的品貌,若要说亲,只怕长宁城里的王孙公子会排着长队来求亲呢!”
“祖父说的是。以玉儿妹妹这样的才貌双全、聪慧过人,一定能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良配。”阮蕙也笑道,说到“门当户对”时,似乎有意加重了语气。
杨恪抱着宁哥儿站在她身边,听到这里,不禁心里一动,扭头看向她的脸,却见她面带微笑,神色未变,并没有什么异样。
长乐侯似乎也听懂了阮蕙有意加重语气说的那个“门当户对”的词语,当下接了话茬,笑道,“蕙儿说的对,咱们玉儿才貌双全,一定得觅个门当户对的良配……只是,婚姻大事非比儿戏,不可草率行事,还得慢慢从长计议才是。”
老侯爷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方才恪儿不是提议等春闱放榜之后从榜中魁首里挑选么?这个主意不错,回头我亲自跟玉儿说去。”
阮蕙想不到老侯爷竟会对黄玉儿的亲事重视到这样的程度,心知有他出马自然万事顺利,心道连自己也不必去向黄玉儿拐弯抹脚地打探她是否真的喜欢杨恪了。
看起来,就算黄玉儿真的喜欢杨恪,老侯爷也会把她这个念头给适时掐灭的,因为她方才未进门时听见的那句话,就恰恰说明了老侯爷不想让杨恪为难,也就是不让她阮蕙为难。(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