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冷冷地勾起笑容,笑容里带着悲伤,“我还有什么可意图的,我只想为我心爱的人生一个孩子。即使你不爱我,我自己一样可以把孩子带大。”
“苏雪,你这个想法,你真的想都别想!”连如斯一把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
蒲苇将手中的那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手机握得发紧,她看着那争吵的俩人,她有些狼狈地转身,有些无力地扶着酒店走廊的墙壁踉跄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坐在房间的大床上,她满脑子都是他们俩拉扯的画面,耳朵回响起的都是连如斯对苏雪的话,像是走马观灯一样,一一在她脑海里闪过。
——我说了,只要你与我生一个孩子的话,我一定会答应离婚的。如斯,明明我们新婚夜那一晚是那么的合拍,明明你是很喜欢我的身体,你还说你很喜欢我的胸部……还有很喜欢我的叫声……。
——苏雪……我的忍耐是有限度。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明明在床上的事情热情得要命,转个身就翻脸不认人了。”苏雪的声音略带悲凉,“你还说过我的床上功夫是比蒲苇的好……
——你闭嘴。你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我明日就会让人送你回去。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那一份离婚协议书到底该不该签下。
——你要是不让我帮你生一个孩子,我是绝对不会签的。
——我以为我不了解你吗?苏雪,你若是生下我的孩子,更不会跟我离婚,你想用一个孩子绑住我。这样的想法是可以,但是意图太明显。
蒲苇感觉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她的心脏犹如被人紧紧地捉住,让她透不过气来,她的视野是一片灰暗的。
她想过的,他们俩人结婚,怎么可能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却没想到从苏雪口中得知那样的事情时,她心里,既然会觉得又那么难过……
还有莫名的有些失落。
她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坐了多长时间,直到房内响起了门铃声,她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下,站起身。拿起原本就属于他的手机,走到门口,当她要拉门把的那一刻,她的手是抖个不停的。
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细缝,蒲苇将手机递给他,并无说话。
连如斯见状,接过手机后随即眉头皱了一下,本想进房,可她就这么挡在门板上,便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有点累了,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吧。”她现在不知道拿什么态度什么表情去面对他,只能愣愣地说出这一句。
“是哪里不舒服,我还是送你去医院。”连如斯想推开房门,却被蒲苇拦住。
“不用,我自己睡一觉就好了。”蒲苇微掀了一下唇,露出一抹苍白的笑意,“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话罢,她不等他反应过来,便是将房门关上,转身背抵着门板,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泪水自她眼眶里溢出,教她控制不住地想发笑。
方才,她还以为他们只要还爱着对方,就一定能回到从前的。可是她发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还是不行的。
不管他和苏雪的事情,还是她和宋旭尧的事情,都让他们已经无法回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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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房门外的连如斯,弄不清怎么回事,却隐约感觉她的神情有点不太对劲……
算了,也许是真的累了。他转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坐在桌上看邮件的时候,又想起了蒲苇。
——我……有点累了,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吧。
——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她关门前的语气生疏得很,明明在浴室和吃东西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啊。
连如斯放下手中的工作,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心中还在猜疑,莫不是看到他与苏雪……
不,不可能,他那时候细看了周围,没人在。
他出门的时候,她也没跟过来的意思,不可能会看得到。
他将自己整个人放纵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房间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
蒲苇收拾了自己的衣服,想着现在就要回去b市,可是看了一下时间,又是太晚了。已经是接近凌晨12点了。
深叹了一口气,蒲苇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蓦然跳出一条信息。
是卓轴发来的:蒲苇,我刚刚走的时候才听说邮轮上的人说你掉海里了,你有没有事?
蒲苇见状,眼眶微微发烫,拿起手机就播了卓轴的手机,那头很快就接通了电话,“蒲苇,你没事吧……”
“没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让卓轴那头泛起担忧。
“蒲苇,听你的声音……怎么了?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没有。”蒲苇握紧了手机,深吸了一口气,下了一个决定,“卓轴,你能送我回家吗?”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骤然陷入了沉默,蒲苇心中有些失落,“不行吗?果然不行吧,现在太晚了吧。”
“并不是,我在查看机票呢,这个时候好像只剩下两班回b市的机票,不过我们现在走的话,民一和若云那边……”卓轴深吸了一口气,没听到蒲苇的回答,便道:“走吧,我现在过去接你。”
蒲苇的心颤动了一下,莫名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而过。挂了电话后,就收到卓轴的信息:查了地图,大概十分钟左右你就可以走下来。
蒲苇见状,便是收拾好行李袋,等十分钟一到后就立即下了楼。
……
刚去买完东西回来的卓智,看到蒲苇从酒店出来,本来想打个招呼,可他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行李袋后便是顿了一下,跟了过去。看见她上了一辆车上,卓智记下车牌号就立即给自己的上司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立即报出事情,“连总,我看见蒲小姐拿着行李上了一辆车,她这是要去哪?”
连如斯闻言,立即吩咐道:“你现在把车开到酒店门口,我马上下去。”
“好。”卓智应了一声,心中猜了个大概。蒲小姐肯定是想自己偷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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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时,蒲苇的心才放了下来,朝驾驶位置的卓轴感激地一笑,“谢谢你,卓轴。”
卓轴见她神情透出疲倦,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不要客气,只要你需要到我,我一定会为你做到!”
这一句话像是一阵暖流,在蒲苇的体内流动扩散,让她忍不住地想落泪。
便是别开脸蛋看向车窗外,沉默了半晌,她才轻声道:“真的很谢谢你。”
来来去去都是这一句,卓轴从她方才的眼神里看到她现在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否则也不会这么突然打电话跟自己说要回去了。
叹了一口气,他便不再多说什么,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觉得累的话就睡一下吧。”
这一话一落他便是专心地开着车。
蒲苇只感觉鼻子有点酸。在酒店所看到的画面还是如梦靥般纠缠在自己的脑海里,让她想忘也忘不掉。
这个时候的她,真真的才意识到,她已经是真的失去了连如斯……
说的那些能回到过去,其实都不太可能现实的,她没办法做到知道那些事情还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跟他在一起。而且,她也快要结婚了,所以最好的就是真的不要再见面了。
一想到这里,蒲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或许是真的有点累了,她靠着座位椅背浅浅地入睡。
卓轴看着她闭着双眼,呼吸变得极为均匀后,便晓知她已是入睡了。不过她的眉头却是皱着,他很想伸手为她抚平,可是心中清楚地知道,能够为她抚平这道眉的人,不会是自己!
这个事实有点难以接受……
再者,她现在已经决定了和宋旭尧结婚……
不管她选择如何,作为她的好兄弟都一定会支持她的,只要她能够开心幸福。
想到这里,他微微勾唇,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收起了自己的手,卓轴才将目光放在前方的路上,蓦然发现一辆黑色的黑色轿车超了他的车后挡在自己的路上急煞车,卓轴的心一提,急忙踩紧刹车,眼见要撞上黑色轿车的车身时才停了下来。
他一看到那车牌,脸色阴沉了下来。
蒲苇被这紧急地煞车举动惊醒,睁开眼看了卓轴一眼,便给前方闪着双灯的车给吸引了过去,一看清了那车车内的人时,她整张小脸都刷一下全白了。
卓轴握着她的小手,见她看向自己,眼里满是不安时,他给予她一个微笑,让她安心一些。
不等卓轴下车,跟前的车已是下车走副驾驶的车窗,朝车窗内的人掀了一个嘴型,似乎在说:下车。
蒲苇见状,小手微微握紧了拳头,打了车门。
她刚一下车,她的手腕便被跟前的男人紧紧地攫住往那黑色轿车拉去,她挣扎着,“连如斯,你放手!”
不料连如斯却是阴沉着一张俊颜,不发一语,也不顾蒲苇的意愿,拖着她就往他自己的车走去。
卓轴急忙下车,上前一把攫住他的手腕,“连如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蓦然挡在我车前面煞车,可是很危险的。”
“哦,那我跟你说一下抱歉,我就是故意的。”连如斯眼神冰冷,俊脸上满是挑衅。
看得卓轴皱眉地下重了力道攫住他的手腕,“放手。”
“该放手的人是你。”连如斯俊颜里透出一股阴鸷,教蒲苇看了不禁颤抖了一下。
看向卓轴,蒲苇深吸了一口气,细声道:“卓轴,你放手吧,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我跟他谈一下就好了。”
“如果仅是能谈一下就好的话,你今晚又怎么会打电话给我,让我送你回家?”卓轴不用脑子都能想得出来,肯定是连如斯对她的纠缠,所以她才急着要逃走。
不等蒲苇回答,连如斯便是发出阴森的声音,冷道:“现下不劳烦你,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会送她回去。”
卓轴闻言,眉头紧皱,低声怒道:“连如斯,你别欺人太甚,蒲苇现在根本不想你走,你没有权利带走她!”
“这不关你的事。”面对着卓轴,连如斯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充满了不善。
蒲苇狠狠地甩开连如斯的手,欲想要走回卓轴的车时,被他一把攫住了手臂,那力道如要将她的手臂给捏碎般,“蒲苇,你到底怎么了,今晚还好好的……”
不等连如斯的话说完,蒲苇便开口打断他的话,“连如斯,我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连如斯的眉头微蹙,抿唇不发一语,显然在等她继续将话说完。
卓轴见状,松开了连如斯的手,冷眼看了连如斯一眼,再将目光移向蒲苇身上,眸底多了一抹心疼。
他心疼这样的她,什么话都永远不会摊开来说,永远都是这样掖掖藏藏,不愿将她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所以才会一直这样连如斯欺压着威胁着。
若是今晚她能够反抗,连如斯再威胁她的话,他定会帮她的!
本来感情上的事情,合则来不合则分,她既然说了不爱他,连如斯又何苦这样的纠缠她,更何况他们俩人已经到这了这个地步,这样强迫着蒲苇当他们的第三者,实在可恶!
“如斯,我们……始终是回不到从前的,之前我说的话,不过是受到惊吓还没缓过神来,觉得是你救了我,我应该报答你,所以拒绝不了你的要求一样。”蒲苇攫紧了一双小手,目光凛冽地迎上他那带着痛恨的眸光,心中莫名一窒。
连如斯闻言,心如被针扎,攫住她的手腕道:“你敢看着我的的眼神,将刚才的话说多一遍吗?”
“为什么不敢?”蒲苇微勾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心如被刀剜开般,迎上他带着受伤的眼神,道:“我说了,之前我说的话,不过是受到惊吓还没缓过神来,觉得是你救了我,我应该报答你,所以拒绝不了你的要求一样。”
这一句话,这一个眼神,让连如斯确定了一件事情,她绝对是撞见了他与苏雪的谈话。他伸手再一次攫住她的手腕,“蒲苇,我和苏雪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以前也从来不会解释什么给我听,你认为你自己对的事情你只会执行,从来不愿意跟我解释什么。”蒲苇被他攫着手腕,没有挣扎,眼里满是死寂。
连如斯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下来,“你误会了我,我是必须要解释给你听,走,上车!”
说罢,他欲想拉着她去到他自己车那头,被她用力挣脱出手,“够了连如斯,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连如斯的心一颤,见她眸里含和死寂与嘲讽,莫名感觉自己一直想捉住的东西,此时就要失去了。
卓轴看着俩人僵持着,也见到蒲苇的态度如此坚定,便是走到一旁,不想再夹在他们俩人间,腾出一丝空间让蒲苇好好把话说清楚,也让连如斯好死心。
“我没有欺骗过你。”他眸色带着真情,捉住她一双小手,“蒲苇,你相信我。”
“我是相信你,可是事实上,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如斯,我们已经彻底的结束了,不要再纠缠了!”她眸色镇定,可眸底缓缓地飘上水雾,教她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笑得悲凉。
连如斯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无法愈合的决裂,在他心底也划下同等重量的裂痕。教他握住她的双手的力道下重拉些,“为什么要那样觉得,只要你是爱我的,我也一样爱你,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很多事情,不是因为有爱就够了!”话落,她泪水簌簌滚落,蒲苇转身坐上卓轴的车。
卓轴见状,便是坐上了驾驶位上,看着那一抹高大的身躯还站在原地上,目光如失去了最后一抹希望,从谣耀眼的宝石变成石头一般,见他并没有要过来说什么的打算,卓轴便是启动了车子,继续往前开去。
蒲苇的话如被卡了碟的dvd般,在他耳际不断的播放,教他根本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因为他意识到,他将永远失去她的心。
冬季的夜风很凉,在无尽头的高速公路上,他那颀长的身躯略显得单薄与孤寂。
连如斯也不知道自己在高速公路上站了多长时间,心中只有一个声音一个劲地告诉他,他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
他上了掏出了手机,播了一个号码。
“如斯吗?”电话那头的明杰似乎是被他的电话吵醒,声音有些沙哑,“你干嘛啊,这大半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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