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见三人同时出手,身体早就凌空后退了十多丈,同时也调取自身灵气幻化出一把飞剑迎了上去,虽然自己释放的飞剑能够与李玄玑的三角叉相互抵消,但是从两边袭来的三十多把飞刃自己却没有办法躲的了,正当思索时,飞剑已经迎了上去,两器相撞,热浪为之一散,周围空气似乎被蒸发了是的,使人呼吸大为不顺畅。
这边许凡见已经没有办法再施展法术抵御另外两人,干脆冒险使出了‘凝气盾’,按照道理说以许凡的修为应该无法施展出这种后期境界的法术,但是由于他曾经和袁裴相斗时感觉此术非常有用,自己已经偷偷练习起来了,炼气中期的他竟然也能凝结出薄薄的一层灵气防御,眼前情况紧急,容不得他多考虑,见飞刃已经袭到眼前,也就是施展了出来。
只听得‘蓬蓬蓬。。。’数声响起,许凡的凝气盾在剧烈的撞击下的前后摇晃着,随时都有消散的可能,而他则不停的还往气盾中疯狂的灌输灵气,以做最后一拼。但是由于一次袭来的飞刃数量过多,自身灵气不续,在数十把飞刃疯狂的疾射下,凝气盾终于为之涣散。
剩余的六把飞刃直接射在了许凡的身上,由于他事先已经有所准备,早就将身体里的灵气全部集中于身前重要部位,但即便如此,身体在受到飞刃的攻击之下,仍然倒飞出去二十多丈远,一头跌到在地上,口鼻中顿时鲜血直流。
南宫世家的三位弟子见此情况,一拥而上,准备一举击杀他,好回师门有个交代,就在另外两名炼气初期的弟子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这时李玄玑突然急忙喊道:
‘慢着!’
两人听师兄阻止,只能转而看向李玄玑,疑惑的凝势不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站在一边的那位厉姓散修也是不明所以,他自己当然无力对付许凡,眼见取他性命在即,却又被李玄玑叫住,心中十分的焦急,但这时李玄玑却走向前去,在离许凡还有十多丈时,弯下腰捡起了一样东西,凝重的看了看,继而转头开口问道:
‘你是上官世家的弟子?’
原来李玄玑之所以喝止住两位师弟,是因为他看到许凡身上掉落一物,远远看去竟然有些像上官世家的弟子令,所以这才出言制止,那两位凝视不发的南宫世家弟子一听,立刻撤了灵气,围拢到李玄玑的身边问道:
‘什么?他是上官世家的人?’
李玄玑沉思半晌,看了看手中的令牌说道:
‘按理说错不了,即便他不是上官世家的弟子也一定和上官世家有极大的渊源,这块弟子令应该是上官世家筑基期前辈才能佩戴的,看来他师傅应该是上官世家的一位筑基期修士才对’
站在一边的那位厉姓散修一听说许凡是上官世家的弟子,顿时感觉嘴巴里面发苦,他自己只是一介散修而已,如今竟然得罪了修仙四大家族之一的上官世家,这让他以后如何在夷州修仙界立足?但是却仍然不死心的冲李玄玑说道:
‘几位道友,我看这家伙未必是上官世家的弟子,这块令牌既然是筑基期修士才能佩戴的,又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我看没准是他捡的或者是偷来的也说不定,不如立刻将此人击杀,然后将令牌还给上官世家,没准还是人情一件。’
一边的李玄玑听完这话立时瞪了他一眼,显然洞察了他的用心险恶,杀了许凡,无疑是替他清除了一个后顾之忧,但是如果许凡真的是上官世家的弟子,他则可以逃脱杀人的责任,于是李玄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向许凡开口问道:
‘这上官世家的弟子令你从何处得来?’李玄玑的语气变得有些柔和,显然他担心许凡万一真的是上官世家的弟子,以后不免要结下仇家,自己本来奉师命是来保护严龙,眼下严龙已死,如果再因为这件事情得罪一个大门派,那是万万不值得的。
许凡调理了半天的气息,脸色惨白的说道:
‘是上官世家的上官凌木前辈所赐。’说完,许凡又调息起来,由于他受伤颇重,身体的经脉早就被打散,内脏似乎也受了重伤,刚刚又呕出几口血,竟然都是黑色。
‘什么!上官凌木?你是说这令牌是他给你的?’李玄玑听许凡这么说,登时惊讶无比,如果从许凡口中说出的是其他人或许他还能接受,但如果是上官凌木的话,李玄玑就感觉不可以思议,站在身边的两个师弟见师兄竟然大吃一惊,于是开口问道:
‘怎么?师兄,有什么不妥吗?’
‘上官凌木可是上官世家宗主上官雷鸣的亲外甥。’李玄玑悠悠的回答到。
他的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惊讶,许凡虽然跟随上官凌木回门内,但是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么,现在听来好像在家族之中还有举足轻重的位置,而另外两名南宫世家的弟子听到之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真的为了一个世俗之人而得罪一个修仙世家,最惊讶也最后悔的就属那位厉姓散修,没想到自己得罪了这样一个有大靠山的人,心中早就惊慌不定,而李玄玑则不停的翻转着手中的玉佩在思索着,过了一会开口说道:
‘既然是你上官世家的弟子,这件事我要回去禀报宗主,你虽被我们所伤,但是之前并不知你的身份,所以。。。’李玄玑竟然想解释什么。
许凡本以为这条小命今天要交代在这,但是没有想到一块小小的玉佩竟然救了自己,虽然他现在身受重伤,没有一年半载根本无法恢复修为,但总比被人杀了强,所以听完这话,艰难的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不相信的问道:
‘怎么!我可以走了?’
李玄玑见许凡身受如此重伤,心中大为后悔,但见他还能行走,想来最多境界跌落,不至于修为全失,于是又安心不少,见许凡开口问他,便回答道:
‘全凭道友自愿。’
‘什么!就这么放他走了。。。’姓厉的散修惊讶的喊道,他其实并不在乎许凡是否离开天龙门,在乎的是如果放虎归山,一旦上官世家追查下来,那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杀的。
许凡见李玄玑如此说道,当下也不迟疑的转身就走,他生怕事情多变,万一李玄玑又想杀人灭口怎么办,毕竟现在他的这条命是靠上官世家的名声保下来的,看着许凡踉跄的背影,南宫世家的另外一位弟子傲气的说道:
‘上官世家又如何,他们宗主连结丹期都不是,比我们南宫家可差远了。’
李玄玑听师弟这么说,不禁的摇了摇头,黯然的开口说道:
‘没错,我们南宫宗主一身修为早就是结丹后期巅峰境界,但是百十年来却寸步未进,外界传言南宫宗主恐怕是结婴无望了,虽然上官雷鸣只是筑基后期巅峰境界,但是整个上官世家具我所知筑基期修士多达七人,而南宫世家才区区三人,现在看实力我们似乎还能压过他们,但是一旦宗主结婴无望,南宫世家难道靠三个筑基期修士就能扛起修仙界四大家族之一的名头?’
听了这番话,刚才还傲气十足的南宫世家弟子陷入了沉思,显然他只考虑到了眼前,没有考虑到以后,然而在修仙界中,一个宗派的兴起和没落是非常快的事情,有时候一个三流门派如果出了一个结丹期修士,那一夜之间就可能跻身至一流门派。相反,一个一流门派如果突然失去一个结丹期修士,那么也必定很快沦落为三流门派。而南宫宗主如果真的没办法结婴成功,那南宫世家很可能就此走向下坡路。
那个姓厉的散修听三人在讨论自己门派的事情,根本没有兴趣,转而向三人一拱手说道:
‘三位道友,在下还有些事情,这里先告辞了。’说完,就匆匆的下山去了。
李玄玑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眼神中透出一丝凌厉的杀机,而站在身边的一位南宫世家的弟子怀疑的说道:
‘他是想追出去,杀了那人?’
‘应该是,他怕日后上官世家报复,所以趁他现在身受重伤,杀人灭口。’另外一个人开口回应道。
‘如果他能杀的了,那最好,这件事情自然不能怪罪我们,如果杀不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李玄玑看着远处低沉的说道,其实他早就料到此人告别之后定是去追杀许凡,只不过不想揭穿而已。
‘我们也回门复命吧,把这次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墨师叔听就行了。’李玄玑见这里已经没有他们呆下去的理由,于是带着两个师弟离开了天龙门。
几天之后,天龙门大丧,由于失去了严龙这位龙头老大,很快天龙门就瓦解了,分成了青龙堂,神龙堂,金龙堂和白龙堂四股势力相互对峙,理由很简单,四个堂主都想做门主的位置,一时谈不拢,于是偌大的一个门派就此分散,雄踞整个夷州百十年的天龙门就此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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