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的那个X,你王家祖坟冒青烟了,想诈死讹人吗?你*妈*的那个X,老娘不是好惹的,土地丈量,那竹竿都是生产队队长和大队队长亲自量过长短的,全队社员上百双的眼睛都是看见的,家家户户分田分地,都是用同一根竹竿丈量宽窄的,你王平偏偏要说我家兵娃在丈量你家的时候换了竹竿,你妈的那个X,老娘刘国华,不是那么好惹的,王平,你给老娘滚出来,你*妈*的那个XX。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一大早,王家院子外面的土晒坝上,一个女人的声音惊天动地的了吵醒了整片土地。
来的女人是李兵的母亲,名叫刘国华,在一大队三生产队里(那时候还是公社大队生产队的称呼,不是现在的乡和村的称呼)骂遍天下无敌手,惹得她急了,脱掉裤子在你家堂屋里滚来滚去,鼻涕眼泪屎尿齐飞,是出了名的撒泼专业户。她是个文盲,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但是天生口才一流,因为文*革*刚刚结束不久,在偏远的地方结束的时间就更加滞后,农民们更是缺吃少穿,营养不良。但是只要一吵架,她的声音就异常的洪亮,整个清湾沟上下好几里远,随着清湾沟的水渠,十几个院落的人家家户户都能听见她的嗓门。
昨天,轮到王平家分土地,在丈量的时候,刘国华的儿子李兵偷偷的换上了一根预备竹竿,被王平看见了,两个人发生了冲突,李兵是在队里横行霸道惯了的,以前是红卫兵老大,手下一批骨干,连学校公社区派出所都被他砸过(公社没有派出所,只有一个治安员,半农xìng质,当时只有区才有派出所,区就是现在的镇),他横行乡里习惯了,当下一扁担,就砍中了王平的后脑,王平应声倒地,抬到家里就咽了气。要不是另一个王平给穿越了过来,李兵已经打死了人。当然,他在以前运动的时候,打死的人也有好几个,都是教师医生之类的牛*鬼*蛇*神,臭老九。当时李兵领导的组织,叫做真武公社红:贵!
那时候,最牛B的红美蕉烟,带过滤嘴,两毛一分钱一包!都是过年过节有本事的人才会买来抽,显摆显摆自己的优越感!
王平父亲沉默着吸着土卷烟,不理刘国华的国骂,王平母亲却忍无可忍,终于冲出去跟刘国华对骂起来,而王平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在父亲的严厉目光下,敢怒不敢言的瞪着刘国华。一个院落的七户邻居,都在自家的草房大门口远远的围观这场胜负早就判定了的骂战。
整个王家院子的人,没有一家不畏惧刘国华的,家家户户,都被刘国华‘骂服’过。不单是王家院子,就是整个三生产队,家家户户都跟刘国华交过手,就连李家的本亲都无一例外,如果遇上了硬茬,刘国华就会使出绝招:又哭又闹又脱裤子又拉屎尿,倒在人家床上不走,直到对方认输认错。每一次,刘国华必然能全胜而归。
刘国华的骂战,还外战到四生产队的社员,因为三队和四队的田土接壤,有时候争执一下田埂的宽窄等等,水田干田季节上利用水渠灌溉等等劳作的时候,两个生产队之间,小小的摩擦在所难免。刘国华不管外战内战,都是全胜。
王平起床摸摸后脑,伤破处结疤了,动一动,不再感觉疼痛。他起身,穿好衣服,这才发现昨晚看起来很脏的衣服其实非常干净。昨晚看起来脏,是因为洗得太久穿得太旧脱sè的缘故,其实衣服裤子非常的干净。房间的地板,就是土地本身,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尘土。
床上的被子,中间一朵老土的大红花,两边则是青sè的补丁!
王平叹了口气,很感慨老一辈的人是怎么度过这艰苦岁月的。有过大学教育的王平知道,跟着土地下放给农民,国家打开国门,农民们没有饭吃的rì子当年一丰收就结束了。想想自己以前抱怨吃快餐吃泡面的生活,跟现在比,那简直就是天堂中的好rì子。
王平推开门走出去,看见一个身材很高大的黑壮女人,比母亲整整高了一个头,她的嗓门,正在全方位压制着母亲的声音大骂,满嘴,都是白sè的泡沫!
王平左右看看,看见土墙壁边上一溜放着锄头柴扒扁担粪瓢等农家工具,粪瓢洗得很干净,粪瓢把有大约两米长,王平当下一手抄起,一声不吭,就朝刘国华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