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把黄必达让进屋里,淡淡说道:“喝酒了!”
“嗯!”
王平沉默了一下,如果院领导被拿下,黄必达想必也无法幸免了。开 心 文 学 面对国家大事的人事调整,王平是从内心赞成的,只不过从私人的角度,他和黄必达相交很好,算得上是因为工作上的合作而成为了朋友。
“你今天的讲话,邓公同意了?”黄必达盯着王平说道。这样直接的问话,也显示出黄必达对王平的信任。两个人的私交,已经到了可以说一些敏感的话题了。
王平沉默了一下:“邓公和易老的意思,如果我对农业部官僚作风有任何的不满意,可以在大会上直接提出来。今后,这样的质疑,也是要能公开化的。邓公希望领导能够具备接受批评的抗压能力。如果一个领导不能接受批评,也就显得太过脆弱不适合在领导的位置上做下去。”
“邓公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的!原话!”
其实邓公既然这样跟王平说,就是要王平在全国学术大会上敲打农业领导们,这个领导,包括农业官员和农学院里的领导。王平就算不想说这番话,也是必须要说的了。这其实就是像整个不作为官僚发出了公开信息。其后的院领导的退休和邱少宇的调理,才会起到杀一儆千得到作用。连最大的领导都能拿下,你们下面的伙计,再不老实,就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看是不是能比院领导和农业部部长的分量重!
黄必达一笑,叹了口气:“嗯,我知道了,人事调整早就在酝酿,只是关系盘根错节。我事前并不知道这次要第一个动的居然是我们,嘿嘿,你知不知道院领导是邓公亲自选中的人?”
王平心中一震。表面上却很淡定,摇摇头。这些事情,已经通天了,就算知道,也最好表示不知道。对大家都有好处。黄必达喝了酒。借着酒劲。什么话都敢说。要是酒醒了,也许他说自己一个字都不记得了。
酒能壮胆,sè能滔天,此话不假!黄必达的谨慎稳重可是出了名的。然而今天晚上,他的酒明显过量了。
黄必达无所谓的一笑:“呵呵,这次的人事变动,不单是针对农业,还有交通、公安、商业、工业、金融等等部门。全部都有大变动。不是动下面,是动上面。”
王平一下子心中雪亮,要动其他的领导,却先动自己的人做个榜样!这一动开始,就必将势不可挡!而黄必达,也自然成为了院领导一起的炮灰。黄必达这些人,其实都是时代的。”
王平愣住了!
邓公点了自己的名字?
这,太令人激动了!就跟邓公在易老的家里见了一面,老人竟然把他放在心里了,这样的农业决策层会议,请一个不是官员的农学家也去参加?
“好,我一定准时到!”王平的声音激动了。
“小王,快一点,什么电话明天不能说吗?”黄必达脚步虚浮的走回来,靠在大门上嘀咕。
“小黄跟你在一起?”院领导的听力正是太好了。
“是的!”
“嗯,很好,你告诉他,好好工作,无字图书的销售,你们两个都不要泄气。这是造福老百姓的大事,也是推动共和国农业前进的利器,是科技,是生产力。”院领导的声音很轻松。
王平大喜,这话的意思,自然是说黄必达在这次的风暴中安全了!无字图书的事情,起码也要好几年才能全国农民普及,其间起码还要修改再版多次。邓公斩掉自己的将,却还是留足了余地。拿掉农业领域里的老大,已经足以撼动震醒一些顽疾了。留下黄必达,这也是对院领导的一种安慰了!
“好,我明白,领导要不要跟黄秘书说话。”
“不用了,我听见了他说话舌头在卷着,一定是喝酒了,呵呵,告诉他,今晚喝醉,明天继续工作,不然,我要处罚他。”
“是!”
挂下电话,王平心情大好。黄必达安全,这是天大的好事,他和黄必达的默契,可是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嘿嘿,这下好了,不需要跟新来的陌生秘书再次建立关系了。
王平放下电话想了想,快步出门,和黄必达上车,车子直接开向学校的宿舍区,接上党委书记余平,车子开出校园,在余平不停的质疑声中,车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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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良美合作社的办公室里。
唐老绵愕然的看着王平,半天没有说话,最后,掏出一包大前门,一连划了好几根火柴,才把烟点上。
“老唐,你给算一算塞巴斯蒂安的工资,这是一美元兑换人民币的价格。”王平耐着xìng子说道。
“能不能听听大家的意见?”唐老绵闷闷的说道。他的头发,全部向后面梳着,油光水滑的,是一个大背头发型。王平第一次看见老唐梳了这个发型!当然,这个全新的在乡下时尚到极点的发型,看起来要多土就有多土!
“可以听大家的意见,你先把塞巴斯蒂安的工资计算一下,行不行?”王平还是很‘温柔’的说道。要让唐老绵成长为cfo(财务总监),就必须让他接触参加里面的所有跟财务有关的事情。
“好吧!”唐老绵把烟含在嘴里,眼睛眯缝着,好像一个jiān商,拿起算盘一抖,哗啦啦算盘珠直响。
王平忍住笑,唐老绵一定是电视看多了,十足过去的账房先生的样子啊!
一阵算盘珠响,然后停下,唐老绵抬头盯着王平:“一个星期还需要休息一天?这休息的一天也得发工资?”
“是的!”
“天下有这种道理么,玩着还得付钱?”
“有!”
唐老绵一阵憋闷,只好继续打算盘。
过了不一会,唐老绵停下了算盘:“算好了!”他的眼珠瞪圆了。
“兑换chéng rén民币的话,塞巴斯蒂安一个月得多少钱?”王平问道。他自然心知肚明,但是得让大家学着接受这个事实。
“不多------我可能算错了------我们一个月最少要付两万多人民币给你说的那个晒坝。”唐老绵拿烟的手都在发抖,可是那烟质量不错,烟灰长长的没有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