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就让王妃这样去找那庄亲王了?”牌九永远都怕事情不够大,挑着眉毛躬身凑到李瑾之身边,那挑拨离间的嘴脸要多逼真有多逼真。开 心 文 学
李瑾之敲了他的头一下,“爷是那么傻的人么,走咱们跟着去瞧瞧。指不定这厮要做什么生意。”
说着便摇着手中折扇,大摇大摆的跟在了陶素身后。
博古一本正经的在前面引路,穿过偌大的御花园,又转过了一坐九曲桥,方才到了一个幽静的小院子。
“这是先王在世时庄王爷的住所,素日里下了早朝王爷总会来这里坐上一会儿,王妃您且进去瞧瞧,王爷在不在吧。若是不在奴才便待您回去找咱们王爷。”博古将门推开,恭敬的瞪着陶素进去。
陶素点头,掀起裙摆,迈步走了进去。
满园翠竹,优雅肃静,这庄王爷到是个雅致的人。
院子里没有侍卫侍女,想来着王爷并不在这儿。正要转身走,却听见屋子里传来一个低沉慵懒的声音,“来了为何不进来坐坐?”
陶素一愣,回的倒是干脆,“我以为没人。阁下可是庄亲王?”
“本王正是。”声音很低,但是很有气势。
陶素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将屋门一推。
果然屏风旁边有以为青袍上年,正对着一盘棋局皱眉沉思。
“夫人找本王有何见教?”人没抬头,却知道来的是为夫人。
陶素在他对面坐下,自宽袖中扯出陶嫣塞给她的帕子,拍在棋局上。“这是有人托我拿来给你的手帕。”
李缨挑眸瞧了一眼,手帕上的红色梅花似是刺痛了他的双眼。修长玉指轻轻将手帕挑起,放在鼻息间轻轻嗅着,“她身上还是带着这种淡淡茉莉花香。”
陶素喉头一滑,想来这两位关系已经非比寻常,他竟然连对方的气味都了如指掌。她曾同陶嫣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都没发现陶嫣身上有茉莉花香。
“你们……”陶素欲言又止,觉得这问题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可是大哥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虽然眼前这家伙长得够妖孽,身价也够高,可也不能让侄女和他稀里糊涂的搞在一起。
依她侄女陶嫣那样的长相,就是当皇后也绰绰有余啊。
李缨凤眸微微眯起,上下仔细打量着陶素。“若没猜错,你应该是小皇叔方才过门的媳妇,素有当世诸葛之称的军师,陶素吧?”
“呵呵,王爷过誉了,正是在下。”陶素皮笑肉不笑,穿着女人的衣服,却抱拳作揖,做着男人的姿势。
李缨勾唇而笑,伸手挑起陶素的下颚,“倒同传说中的不大一样呢,比柔弱的女子多了几分灵动,着实是个美人儿。难怪嫣儿能长的如此国色倾城,原是因为有一个貌若西子的姑姑。”
这是明目张胆的调戏。调戏这事儿陶素最在行,反调戏更是她乐于从事的事业。可如今她嫁给了李瑾之,是不是就应该守身如玉一点?
虽然想是这么想,动作却永远比脑子快。陶素一个转身,躲过李缨的手指,回手勾起他的下颚,“我家王爷貌若潘安,他的侄子竟也如此丰神俊逸。阿素今日艳福不浅。”
李缨神色微愣,旋即笑着将陶素的手握在掌中,“小婶娘果然和别人不一样,让缨儿佩服不已。”
“哪里,哪里。”陶素笑的十分奸诈,“能调戏婶娘的侄子,也为是让阿素刮目相看。”
李缨笑着松开陶素的手,将手帕揣入怀中,“想来也有好些日子没能见到嫣儿,若是婶娘方便,还请帮忙安排我们见上一面。”
“什么时候求的太皇太后指婚,什么时候我再帮你们吧。”陶素推开李缨,向门口走去。
李缨未出声,也没有想拉住她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笑着看她的身影渐渐离去。侧头向屏风后的半启的窗子望了一眼,唇边荡起好看的笑容。
李瑾之趴在窗子上,看见俩人耳鬓厮磨,抻长了耳朵想要听两人说什么,却听不清。直到陶素离开,才从牌九的肩膀上跳了下来。
牌九原本想开口询问,见李瑾之面色难堪,便没敢开口。
陶素走到宫门口的时候,李瑾之早已等在那里。“事情办妥了?”
“恩。”陶素点头,“你那侄儿跟你长的很像,不过没有你美貌。”
马车里,陶素无耻的向李瑾之靠近,试图吃他豆腐。
若说让美人儿吃个豆腐到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儿,可李瑾之一想到陶素方才对李缨上下其手的**样就怒从中起,伸手推开她上下求索的手。“你找他是什么事儿?”
陶素不依不饶,依然试图将手放在李瑾之的脸上。“自然是……呃,是军中之事。”她从来撒谎都不会打草稿,这绝得是个合格军师的做派。
李瑾之脸色惨白,随口问了一句,“阿素可会做女红?”
一提到女红,陶素就想到成婚前那几日没日没夜的赶活,一个头两个大,收回手,恶狠狠的,“谁会那娘们的东西。”
李瑾之脸色更难看几分,“若不会,新婚的喜服是哪儿来的。”
“是我绣的,可那是嫂子逼着我绣的。”陶素咬牙切齿,“一提起来就觉得怄火。”
陶夫人整日拿着九节鞭在她屋子里来回踱步,十四个绣娘围着她不停叽叽喳喳,美其名曰细心辅佐。
陶素对女红这种东西一窍不通,常常扎的满手是空,有时困顿想要打个瞌睡,陶夫人的鞭子便开始无情的落在她的身上,那让的日子比行军打仗还要恐怖。她希望这种噩梦一辈子都不要再次出现。
果然嫁人比打仗更让人紧张,还好女人一辈子只嫁人一次。
李瑾之觉得陶素在说谎,她明明会绣女红,而且绣的不错。如若不然,怎么可能将亲自绣的手帕送给李缨。
李缨那厮想来最会勾引女人,可没想到的是如今竟勾引到他李瑾之的头上。
擦,这他么的是什么世道,莫名其妙的做了乌龟王八头,对方却是自己的侄子。
一想到两人缠绵悱恻时,一个口中呼喊着侄儿用力,一个含着婶娘好紧,他就觉得一阵恶寒。
眼前这娘们,上午还纯良的像个白痴,下午就邪恶的似个巫女。
该休,该杀,该打!可他李瑾之就是没骨气的下不了手,明明是有点舍不得,可心里却在为自己推脱,美其名曰要同恶势力抗战到底。
陶素不知道李瑾之在想什么,她一心里只想着陶嫣和李缨的事儿,便随口问道。“庄王爷娶的是谁家姑娘?”
“佟相**。”李瑾之回答的干脆利落。
陶素陷入沉思,佟丞相是当朝太后的长兄,实力庞大,誉为佟半朝,朝廷半数的官员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她的女儿嫁给了庄王爷,那陶嫣嫁过去做平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可她已故大哥只留下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是绝对不允许她嫁过去给别人做妾。便连是做皇上的贵妃也不成,要做就做皇后。
陶素拧着眉头,算计着怎么让自己的侄女嫁得风光。
可李瑾之却以为她在担心自己和李缨的事情若是有朝一日暴露,会死的很惨。
心里意淫着陶素会被浸猪笼,可却完全没有很爽的心里。
感情真是个让人纠结的事情。
李瑾之觉得活得太憋屈,回到府中换了一套衣服,便跑到外面喝酒。
好巧不巧的竟遇上了一个人喝闷酒的温羽。
“温兄也有烦心事儿?”李瑾之斟了一杯酒递给温羽,大有惺惺相惜之感。
温羽点头,一饮而尽。“原本以为不会这么烦心,可却没想到烦心成这般田地。我已经有两日无法合眼了。”
“什么事儿这么烦心?”李瑾之撇嘴,“我找两个姑娘给你散散心。”
“这恰恰是姑娘的事儿,找姑娘只怕不能解决,反而更加严重。”温羽又饮了一杯酒,“瑾之兄,新婚燕尔怎么跑出来喝酒?”
李瑾之见问,终于找到了诉苦的突破口。又斟了一杯酒,同温羽撞了撞杯,“你不知道,那女人娶的我抓心挠肝。我必须把她独自扔在府中冷着,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温羽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阿素素日里是调皮些,可是性子却是极好的,相处久了你便知道她的好处了。”
“只怕我会先被她气死,”李瑾之愁眉苦脸,陶素实在让他有些无计可施。索性转移话题,“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一个人?不曾娶妻,我记得几年前你同我说过有个心仪的姑娘,那是同她朝夕相处,现在呢?”
温羽独饮一杯酒,笑着摇摇头。“她嫁人了。”
“分道扬镳了?”李瑾之挑了挑眉,见温羽不回答,又狠拍了一下桌子,“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个不行咱再找。这事儿包在兄弟身上,兄弟帮你找。负心的女人咱不要。”
温羽摇摇头,“她没有负心,她一直不知道我喜欢她,而且,是我私下里促成了她这桩婚事。”
“什么?”李瑾之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后悔了?”
“后悔,因为她嫁了个对她非常不好的混蛋。”温羽面色沉静,温柔的笑着。
李瑾之一拍桌子,“揍他丫的,你若怕有辱斯文,就让兄弟代劳!”
温羽深深的看着李瑾之,点了点头,“我真心很想揍他一顿,让他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