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咚咚,小姐”
幽儿的声音和着叩门声在厢房外响起,语气略微急切。 首发--无弹出广告
“进来读书阁!”苏紫月平静的应答了一声。
幽儿推门进入,快步走到榻前看着苏紫月,目光狐疑。
“太子殿下来过了?”
“没有啊!你不是守在门口么?”
“那这是……?”
幽儿抬起手,手中正拿着一个青花小瓷瓶,上面标写着‘祛瘀消肿’的字样。
“哪来的?”
“我看它放置在窗台上,还以为太子殿下已经来过了!”
“给我读书阁!不用去院门口守着了。”
苏紫月了然的从幽儿手中接过那小瓷瓶,倚靠在榻上冲着挠头不解的幽儿挥了挥手,她点头应承退出了房门。
望了一眼小瓷瓶,苏紫月便将它丢弃在了一边。并非药的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送这药之人是她不太喜欢的人罢了!
他是什么时候放在窗台上的?难道他又来过了?
轻轻阖上双眸不再去多想,过了今夜伤便会好的,故而,她不愿接受慕容枫的施舍。
苏紫月杵立在门前,轻轻扶着门框,夜已经降下了一层薄暮,一颗明亮的星辰伴着一轮残月出现在苍穹之上。
鼻观间呼出的温热气雾一点一点的被冰冷的空气凝结,化成雾颗粒,消失在眼前。静默的人儿此刻也像是被冻结的一幅绝美画卷一般,与眼前盛放的寒梅相互辉映。
‘梅花香自苦寒来’
苏紫月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突然眼皮猛然间抽动几下,心里莫名感到了惶惶不安。还有慕容枫所说的那些话,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次日一早,霁月轩的院门前便停着一顶东宫派来接苏紫月的锦丽软轿。
“苏姑娘请……”
宫女将轿帷一揭,恭请着苏紫月,她对着那个年长的宫女微微颔首,踏步上了轿子,独留幽儿一人在霁月轩内。
轿身抬的不太平稳,似是有些急促。
“太子殿下召我何事?”
轻撩开小窗径口的帷帘,苏紫月侧头询问着一旁的小宫女。
“奴婢不知”喏喏的声音下显得有些受惊,小宫女那隐隐闪烁的眼神里却又透着怪异。
苏紫月收回手,任由软轿带她游走穿梭在宫内。
软轿颠簸了许久,终于‘咚’的一声落下轿来。
这次,苏紫月不再是被恭敬的请下轿,而是被两名宫女粗鲁的拽了出来。
“走,看什么,走啊……”
一边推着一边厉声呵斥。
一丝不好的预感从头顶的匾额中透出,那赤身金体的嵌着‘刑房’二字。
这?苏紫月愣了一愣,又被宫女推着向里走去。
“你们不是说是太子殿下要召见我么?怎么带我来这儿?”
“太子殿下召见你?做梦……”刚才还谦卑恭敬的宫女一转眼便态度恶劣,索性身后上来两名宫女强行拽上苏紫月的手臂便将她拖进了那片森冷幽暗之地。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利斥声回响在冰冷的廊道里,除此以外便只剩杂沓的疾步之声。
眼前的暗沉突然微亮了一点,苏紫月被带到了一间小小的刑房。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闭嘴!”
几人将苏紫月挣扎的四肢绑在了交叉木架上,拿绵帕使劲塞住了她的嘴。
有不甘的‘唔唔’声透出,却语不成音,她瞠目而视,愤懑的脸上隐去了内心的怯意。
突然耳畔传来不紧不慢的踏步之声,“奴婢参加……”“嘘!”,行礼之声被嘘声禁止,有人已经走到了不远之地的黑暗处定下身。
苏紫月睁大了眼眸也透不穿那层黑幕,只有微微几道黑影映入瞳眸。
“哼哼,就是她?果真生的魅人!”
一个女人极具轻蔑的语气,带着嘲笑和愠怒在黑暗中发出。
“唔唔唔”苏紫月恼怒的颤动着。
一阵窃窃私语之后,黑影随即隐去,那转身的一瞬间,有一束恨意浓烈的幽怨眼神落入了苏紫月的瞳眸之中。
是她?虽然不知道另外还有谁,可,那眼神她却熟悉。那是欧阳梦姚!
黑影淡去,走进一个面相凌厉的女官来。
“主子吩咐说要奴婢好好招呼你这位苏大美人儿,不至死,留一口气即可!那,老奴就不客气了!”
“噼……”
“唔……”
一鞭狠狠的抽在了苏紫月的身上,立刻白色衣衫便被抽的绽开一条口,身上的疼被禁在了喉咙处,唯有唔唔声透出。
“噼,噼!”
一鞭又一鞭,夹杂着女官断断续续的谩骂声。
谩骂的内容苏紫月已经没有精力去过问,因为,那白衫渐渐被皮鞭割裂透出条条殷红的痕迹。在这森冷潮湿,发霉腐臭之地,苏紫月饱受着身体的残害,额上脸颊,难以忍受的冷汗涔涔而下。一鞭落下她便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那样的生疼,她却叫不出声来。
脸庞,颈间,身躯,手脚没有一处逃过那冷冷的皮鞭。灼烧撕裂的疼钻心而来,刺痛着她的每根神经。
嘴里充斥着恶心浓重的血腥味儿,她知道那是从喉咙间冲出的炽热液体。染红了绵帕,一点一点将其浸湿。
“噼!”
一鞭落下,眼角猛的炽热,一滴滚烫的泪夹杂着冰冷的汗顺着脸颊滑落下颚。
她好疼,真的好疼!这一刻,她想让自己懦弱一点,呼一声救命!可是,她却没有机会喊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恐惧如飓风来袭,击溃了她的忍耐极限。
她陷入了晕厥,而后,如寒冰一般凉的水毫不留情的泼向那具孱弱身躯。鞭声再次入耳,颤抖入身,剧痛入心。又一次的晕厥,又一次的泼水,反反复复
折磨了多久?苏紫月早已经麻木,无力垂下的头,伤痕累累的脸,凌乱脏湿的发丝耷拉在脸颊上。
真的很佩服这个用刑的女官,精力一直是这般旺盛,喘着粗气也不曾间歇。一旁泼水的俩小宫女似乎有些不敢再看下去了,都将头撇到了一侧。
苏紫月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女官终于停止了鞭打,分寸拿捏的还有几分透。遍体鳞伤的苏紫月被宫女扔进了一旁的兽笼之中,那是最低贱的关押之处。一个狭小的横竖空间,她一动不动的身子软弱的仿佛被揉作了一团,血还在不断的渗出皮肤外,染红了褴褛衣衫。寒气侵袭着她的身子,可她却连颤抖一下的意识也没有了。嘴里的绵帕依旧还塞在原处,只是原本的水绿已经染成了赤墨,那脸上除去条条殷红也惨白恐怖的如同土灰。
“咚”
铁门被重重合上,那炼狱一般的幽森之地只留下笼中奄奄一息的苏紫月在等待着生命的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