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三日之后,第四日的清晨三人终于到达了胡东河岸口。开 心 文 学
此地地属胡东,苏紫月三人上岸到胡东城中买了一些必需的备用物品,便去了下一个渡口。
待三人到了河岸渡口时,河岸旁正巧停驻着一艘舫船。幽儿快步走上前,与船头的船家交谈着。
那是一个极为年轻的艄公,戴着斗笠,笠沿压的低低的,看不出他的表情。
不一会幽儿便对着河岸上伫立的两人招手,“公子,你们快上来读书阁!”
苏紫月领首在前向舫船走去,楚遗则随身在后。这艘舫船比前一艘要大许多,分为两层结构,精致美观。三人一进到舫里便疲乏的在座椅上歇息。
“船家,可以启行了!”幽儿慵懒的唤了一声,从随身包袱中拿出一包干菊花来,一扫疲惫忽的来了兴致,“公子,我去为你泡上一杯菊花茶。”
因为苏紫月很喜欢喝淡香清甜的菊花茶,不论何时只要幽儿为她泡制她便会欣然喝下!
“呀……”幽儿刚出舫间,蓦地,传出了一声短促的低呼声。只见她又退了回来,眼神直直的盯着门外,显得极其怪异。
“幽儿,怎么了?”苏紫月起身朝她走去。——嗯??倏然看到面前的情景她不由的蹙起了眉,“船家,我们不是已经出银子包下这条船了么?为何你还………”
“公子小心!”不待苏紫月说完,背后的楚遗便快速的抢身上来,护在她的面前,佩剑已然在手,做出了御敌之势。“他们可不是来坐船的。”
苏紫月这才注意到面前黑压压的一帮人都身着同样的衣衫,带着同样的斗笠,和那艄公的斗笠一模一样。
“你们是什么人?”楚遗大声一喝,面前的人影未动,倒是把幽儿吓得退出了几小步。下意识的靠近苏紫月,苏紫月镇定自若的看了幽儿一眼,轻轻揽住了她,“别怕……”声音好似有某种魔力一般,使得幽儿安定了不少。
“苏姑娘!”蓦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没有戴斗笠的男子,他恭敬颔首的说道:“我家主人已经等候你很久了!”
他在门外做出恭请的姿势,手臂指引向了舫楼上。苏紫月听到他如此称呼蓦然暗惊,他低着头,苏紫月看不清他的长相,却已经听出了他的话语声,顿时,一阵不好的预感便腾升在心底。
“公子……”楚遗看着倾了倾身的苏紫月,似乎是要随那个陌生人而去,急忙阻止,“公子不可!我怕有危险!”
“不会的!”苏紫月轻轻拍了拍楚遗紧张的手臂,“我去去就回来,你和幽儿好生呆在这里。”
“我们要一起去!”“我们要一起去!”两人十足默契的齐声道,却被苏紫月施以一抹厉色,她微怒道:“不愿听我的安排么?”
两人哑口低下了头,苏紫月看着他们,缓和了语气,“好生呆着等我回来,不许生事。”
话说完,便迈步走出舫间,在那个男子的指引下来到了舫中楼阁上。男子反手推开房门,恭请道:“苏姑娘请……”
没有迟疑,苏紫月径自走进了房间,别雅舒适的一间木阁中只是放置了一个木制矮几与褥垫,再无他物。
矮几旁一个褐衣男子正在悠闲的泡着香茗,恍惚之间,和茶楼相会那次的情形如出一辙。
“好了!”覃涯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首看着站在面前不远处的苏紫月,微微笑道:“善煌,过来喝一杯读书阁!”
她微微一怔,走了过去,屈膝坐下。却没有要喝矮几上那杯香茗的意思,眼眸直直的看着覃涯,“覃涯大人真是好兴致,可是我可没有那功夫与你在此品茗,有何指教就请直说!”
覃涯没有作答,却反诘道:“你赶的这么急,是要去边境么?”
“是!”
沧溟国的回程之道与此路毫无交集之处,覃涯居然会在此半路拦截,让苏紫月顿时头疼不已——原来他早已猜出她会去边境找慕容枫,他怎么能如此聪明睿智呢?连她的心思也能看穿似的。
“得你一个肯定的答复,也不枉费我在此地等候了你足足有半月时间!”覃涯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端起矮几上的香茗兀自喝上了一口,回味无穷,“一连泡了十多天,看来我的茶艺又长进了。不如,你喝一口试试?”
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形式下,苏紫月哪还有那份闲情逸致陪他品茶论道呢?她有些不耐的微蹙起眉,“苏紫月自知愚笨,算计不过你。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我没有功夫再和你耗下去。”
“我也不怎么聪明啊!”覃涯自谦的看了她一眼,依旧不紧不慢,“我说过,我只不过是比别人听得透彻,想的深远一点而已。”
“……”她沉吟着。
是的!不管是具体指哪一件事情,覃涯多时说的都是像是某种预言一般,准确无误。
“不如,你今日也来猜猜我此次的目的读书阁?”——明明就是聪颖的女子,却非要装出愚钝的模样。覃涯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张装扮成男子也显得美艳绝伦的脸来。
“我天生愚钝,猜不出来。”——不是猜不出来,只是她怕去猜测而已。
只怕,她心里早已经清楚的知道了覃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真是用意。而这还用得着猜么?只要细细想来,便也能知道他不正是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待她自投罗网么?而现在,显然她已经成为了瓮中鳖,这不禁让苏紫月有些愠怒。
覃涯见她只怒不言,很快便又恢复了原先的平静。他笑了,在笑容弥漫的清秀俊颜上,神色却有些复杂。
“公主,您该是回沧溟国的时候了!”
“回沧溟国?”苏紫月听着他语气坚硬的唤着‘公主’二字,不由得冷冷嗤笑,“笑话!我凭什么要去你们沧溟国?”她也故意加重语气,告诫覃涯彼此关系。不明白覃涯身为毓国人,却如此效忠沧溟国。其中的是非对错她也不愿追究,只是觉得难以理解罢了。
“如果公主失忆为真,那么,此次国书一事,就此引发北邑国与沧溟国之间友邦关系的利弊,我想你应该心如明镜读书阁!”他探究的看了她一眼,绽放出的笑靥透出了一丝轻蔑的意味,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安然的,柔和的,甚至还有宠溺。
可,对面的那双美丽水眸却是不安,处在时时防备的状态里。
是的,他没有让她感到安心的理由,他有的只是无形之中的威胁与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