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一种狠毒叫杀人不见血。
顾云曦捧着榷思枕站在原地,不发一言。这个精致小巧的东西,饶是伪装的再好,终究是摆脱不了它嗜血的本质。
“原来,它就是这样杀人的!纪明堂,以前你都会枕着它睡觉,你就不怕吗!”顾云曦幽幽的说着,眸子里泛着奇异的光。
“顾云曦,不是你想的那样,榷思枕根本不会自己杀人!而且,那也只是个传说而已,你不觉得它一个枕头杀人太荒谬了吗!”纪明堂懊恼的抓了抓头,早知道他就不跟顾云曦说这些了。
榷思枕杀人,他也只是听说的,以前不止一个人命丧在这个枕头上,但究竟是不是真的根本无法考证,纪明堂只知道,榷思枕枕面上那些半封闭的气囊,用好了能救人,用不好……也许会致人于死地。
“好了,这根本不重要是吗!只要知道它有这个本领就够了!你放心,我不会摔碎它,这么贵的东西就这么毁了实在是有点可惜!再怎么说这也是别人送给我爸的礼物,我该好好保管才对!”收起榷思枕,顾云曦表现的就像是个正常人。
可是这诡异的正常却让纪绍谦皱了眉。
“云曦,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过!你哭出来,不要憋着,你这样我看着心疼!”拉过顾云曦,将她揽在怀里,纪绍谦眸底的温柔几乎能把人融化掉。
看着拥在一起的两个人,纪明堂想说什么,可是摇了摇头终究是没说出口。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榷思枕,他便知趣的离开了。
纪绍谦拥着顾云曦,却觉得像是在抱着一块冰块一样,顾云曦通身凉的可怕。
“云曦,你冷吗?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了,以后没人能伤害你半分!”顾云曦的纤瘦让纪绍谦心疼,可是感觉到顾云曦那不匀称的凸起,纪绍谦心里还是泛起了酸。
“纪少爷,您不觉得您太博爱了吗?我一个有夫之妇,现在还怀着孕,你跟我说这些肉麻的话难道不觉得有**份吗!”推开纪绍谦,推开那抹让人心安的温暖,顾云曦撇过头去故意说得冷绝。
摆在她前面的是一个火坑,她又怎么能拉着纪绍谦一起跳。
“云曦,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拒绝我!他有什么好,你的自尊心,你的身体,即便被他撕成碎片,你也要回到他身边是吗?”一次又一次的被魂牵梦绕的女人拒绝,饶是纪绍谦秉性在纯良,他也会抓狂。
“对,没错!我就是这么贱,你看到了!他撕碎了我所有的梦,他夺走了我顾家所有的财产,他甚至狠心的杀害了我父亲,可是我依旧跟他睡在一起,每天重复着男女之间的苟且之事,甚至还怀了他的种!纪绍谦,我是不是很贱,我这么贱你还会想要吗?”顾云曦知道她现在根本没有资格谈幸福,不是吗?
“我不许,不许你这么作践自己!”见顾云曦要走,纪绍谦猛地一拉便将她圈在怀里紧紧的禁锢住,让她动弹不得半分。
这个女人,无论被摧残成什么样,他都无法割舍掉。他想就这样将她护在手心呵护一辈子,永远不放手。
“纪绍谦,我以为我够贱,没想到你比我还贱!”窝在纪绍谦怀里没有动弹,顾云曦只觉得鼻子有些酸涩,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几乎无力招架,也许她最需要的就是这样一股不离不弃的温润,可是残破不堪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贪婪的独享。
“对,我是贱!我贱到骨子里了,顾云曦你就当我是在犯贱,不要推开我好不好,让我守护你,让我陪在你身边!只要你好,我宁愿卑微!”将头深深的埋在顾云曦的脖颈深处,纪绍谦话音颤抖,像是在低泣一般。
顾云曦没有想到,纪绍谦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心里泛着苦涩,顾云曦选择了沉默。这样强烈而炽热的感情,她不是没得到过,就像以前林嘉文一样,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他们终究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无论做出怎样的努力,她都无法摆脱他的束缚。
谈情说爱,这辈子对她而言都是一种奢求。
“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好,那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现在不想跟男人扯上任何瓜葛!就让我一个人清清静静的过活好吗?”顾云曦扯住纪绍谦的衣领,依旧是无言的拒绝。
“好,我不逼你,云曦,我不逼你!你不用管我,我不会打扰你的,我会躲在远处好不好!只要你不要躲开,不要让我找不到就好……”也许低声下气,也不足以形容纪绍谦此时的卑微。
顾云曦干咳了两声,脸色苍白的有些呼吸不畅,纪绍谦抱得太紧,她已经无法呼吸了,“如果不想我现在就死,你先松开我!”
纪绍谦一直沉浸在情感的漩涡里无法自拔,下手没个轻重,根本没注意到顾云曦是不是能忍受他的力道。直到顾云曦猛烈的喘息起来他慌忙的松开了她。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卿卿我我,外面都炸开了锅!顾云曦,你知道不知道为了你,凌澈是要把全世界都掀起来啊!”
纪明堂慌慌张张的闯进来的时候,一脸的严肃,就好像是彗星撞地球般的惊恐。
“赶尽杀绝吗?呵呵,动作还真快啊!”倒是顾云曦先反应过来了,嘴角一抹冷森的笑意滑过,抱起榷思枕顾云曦就要往外走。
“云曦,不要去,你这是鸡蛋碰石头!”看到了顾云曦眼里的那抹决然,纪绍谦心里突然腾起一抹担忧,他仿佛猜透了顾云曦的心思一样。
“鸡蛋碰石头,你说鸡蛋碎了,石头还能干净吗?”突然贴近纪绍谦的耳廓,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力度说道。
抱起榷思枕,退后一步,瞥了满脸呆滞的纪绍谦一眼,不待纪绍谦叔侄俩反应过来,她便决然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