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任凭安长埔和秦若男两个人怎么样的盘问,姚昌都不肯再多说什么,按照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你们不用诓我,我知道怎么才是对自己有利的”。 首发--无弹出广告
秦若男不死心,心里认定姚昌除了鲁民之外一定还有其他后果严重的违法行为,他能为了自保,干脆来个闭口不言,说明他自己很清楚,一旦被警察挖出他背后的那些烂账,就算撇开鲁民不谈,他也没有办法若无其事的离开公安局,既然姚昌是一个这样的人,谁又能保证他所谓的与鲁民无关是不是又一个谎言。
于是她不依不饶的同姚昌对峙了很久,非要从他的嘴巴里问出答案不可,要他说出自己那期间的不在场证据,以证明自己与鲁民的死无关,对姚昌态度的恼火让她无视了安长埔在一旁的频繁暗示。
起初姚昌还避开实质内容的进行一些狡辩,到了后来,他的抵触情绪随着秦若男的咄咄逼人而升高,到最后干脆叫板一样的对安长埔他们说:“我说我没动过鲁民那就是没动过!想证明我和鲁民的事情有关系,你们自己想办法去!证明得了算你们能耐!要是你们拿不出证据来,就少在这里胡乱怀疑!警察动手打人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你们赶紧痛快的让我走!不然的话,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外头那帮记者最喜欢听的就是警察刑讯逼供的新闻了,我这脸上可还带着伤呢,走出去之后保不齐脑子一乱,忘了这伤是什么时候落下的!”
这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要挟让秦若男火冒三丈,要不是安长埔在一旁极力压制,估计搞不好会当场发作,姚昌见她被自己的话气的脸都变了颜色,脸上不由多了几分得意。
安长埔让秦若男暂时和姚昌留在审讯室里,自己起身到外面找来墨窦,对他低声交代了几句,墨窦听完连忙答应着,顺便叫上正好也没有事情需要忙的田蜜,两个人急急忙忙的离开了重案组。
安长埔安排完这些才重新回到审讯室里,姚昌此时似乎意识到自己找到了对方的软肋,脸上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下巴微微扬起,用眼角睨着两个人。
“你们肯定比我清楚,没有证据证明我和鲁民的事情有关系,你们最多扣留我24小时,然后我可就要回家了!”他说着,还发出两声呵呵的笑。
秦若男的脸色很难看,安长埔却和她截然相反,仿佛姚昌的话没有让他感到任何压力,既没有因为缺乏证据而发愁,更没有担心姚昌之前威胁的“刑讯逼供”,若无其事的在听完姚昌的话后,对他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过这24小时还没到,你就先委屈的在这里呆会儿吧!”
他这种和事佬一样的态度,引来了秦若男不满的目光,安长埔对此视若无睹,继续对姚昌说:“反正你也还要在我们这儿呆一会儿,那咱们就还是聊聊鲁民的事情吧!”
“我说了,鲁民他人死没死都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姚昌一听他又提鲁民,立刻绷起脸来,戒备的看着安长埔。
安长埔随意的一摆手:“我可没说你和鲁民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就是单纯的想和你了解一些关于鲁民的情况,这总没问题了吧?好歹你们之间也还是有债务关系,对他你多少也有些了解认识的吧!”
安长埔这么说,从态度上把对姚昌的怀疑降低了许多,这让姚昌听了之后感到十分受用。
“你瞧!小兄弟啊,还是你上道儿!咱们警民鱼水情,你好.xzsj8.我好大家好!何必针锋相对搞得那么难看,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是个粗人,你们当警察的穿着制服,前途多重要啊!”姚昌有些得意起来。
“对,你说的没错。”安长埔对他的话表示认同,“那你就以债主的身份,和我们说说你和鲁民是怎么打上交道的吧!”
“他找我借钱,我借给他钱,就这么简单!”感觉到安长埔态度的缓和,姚昌好像也踏实了一点,没有再执意不肯谈及鲁民,“实话实说,他那人我还真不怎么愿意搭理他,妖里妖气的,没去变什么性之前的时候也一样逢人就卖弄风骚,我多看他几眼都浑身不舒服。”
“当初鲁民是一次性向你借了10万块?”
“他前后找过我两回,第一回借了几万块,还没到约定的日子就还上了,第二次就还不上了。”
“他是怎么找上你的?”安长埔对放高利贷的人了解不算多,倒也在工作中间接的听说过一些事情,知道象姚昌这样的人是不会在毫无交集的情况下轻易借钱给不相干的陌生人的。
“是他女婿介绍他来跟我借钱的。”
姚昌的答案让安长埔和秦若男都愣住了,秦若男甚至有些难以置信的追问:“你是说卢吉?”
“对,就是他。”姚昌懒洋洋的回答,他对于秦若男还有些介意,似乎不怎么想和她说话。
安长埔一听的确是他们以为的那个人,便进一步询问起来:“你和卢吉又是怎么认识的?”
“还能怎么认识,他通过别人找我借钱,我借给他,就这么认识的呗!”姚昌提起卢吉,态度有些鄙夷,“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女婿介绍自己丈人来借钱的呢!而且还是借钱去做变性手术!”
“卢吉自己为什么会找你借钱,这个你知道么?”
似乎只要不追问姚昌在鲁民遇害的期间做了什么,行踪如何,他就不会产生太强的防范之心,听了安长埔的话,好像他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嘿嘿一笑:“还能有啥事儿,赌呗!”
安长埔一边和姚昌有一搭无一搭的询问着一些琐碎细节,一边时不时的看一眼手表,他越是看表,姚昌看起来就越是高兴,到后来三个人谁都不开口只是默默相对的时候,他甚至吹起了口哨。
秦若男看着姚昌嚣张的模样,气得牙痒痒,又不能直接发作,只好用眼神示意安长埔出去一下,安长埔不动声色的起身,跟她走出审讯室。
“你什么意思?这么就妥协了?!你看看他那嚣张的样子!”确定自己的话不会被姚昌听到之后,秦若男才尽量压低声音,埋怨起安长埔来,“他一威胁要找媒体控诉就把你吓着了?今天和他动手的是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咱们根本没对他刑讯逼供有什么好担心的!假如他真的和鲁民的死有关,你今天把他放走,等收集到足够证据的时候,可能就很难把他找回来了!你这个人办事能不能不要这么软弱?!”
安长埔哭笑不得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软弱?!”
他正准备为自己澄清几句,墨窦和田蜜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
“怎么样?”安长埔立刻放弃了对秦若男解释自己意图的打算,注意力迅速的转移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墨窦对安长埔点点头,一指身后的田蜜:“我先去把人带走,具体的情况你问田蜜吧,反正哥们儿,我不得不说,你走了一步好棋,也是一步险棋啊!”
说罢,他推门进了审讯室,不一会儿从外面便清晰的听到姚昌愤怒的吼叫声,安长埔不放心的跟了进去,秦若男也想上前,被田蜜拉住了。
“你还是多休息一下吧。”她边说边指了指秦若男的腰。
秦若男没有犹豫的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紧随其后的进了审讯室,进门的时候,姚昌正试图挣扎,被墨窦和安长埔合力压在桌子上面动弹不得,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安长埔,嘴里骂着:“你行!你跟我玩儿阴的!”
“姚昌,你涉嫌故意伤害,现在证据确凿,现在耍横对你自己可一点好处都没有。”墨窦厉声喝斥道,拉起姚昌,把他押出审讯室,准备移交给其他组的同事处理。
秦若男看着姚昌被收押,略微松了一口气,再看安长埔的时候,目光里带着几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