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顾宁宁靠近,程竞风直接将左颜青从椅子里抓了起来扛在了肩上。
“你胆敢骗我!看我不收拾你。”
顾宁宁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那男人发狂的背影和他肩上那女人挣扎着甩掉的高跟鞋,条件反射的上前将她的鞋子捡了起来,脑子里顿时闪过了他们在床上的画面。
话说那些宾客们在离开教堂后,被安排在了原定的酒楼吃喜酒,虽然没了婚礼,但礼金送出去了,酒宴也早就定好了,不吃就浪费了。
那些人在酒店里吃的正欢,结果接到通知新娘子到了,婚礼继续,这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还有好些人已经喝了不少酒,一个个醉醺醺的。
于是文彬派人开车,将那些人一股脑拖到了教堂,先把婚礼举行解了程竞风的怒火再说。
结果那一群人到了教堂后,只看见抱着婚鞋的伴娘,新郎新娘的影子都没看见。
程维国黑着脸质问顾宁宁,顾宁宁伸手指.xzsj8.了指教堂的另一个出口,那边是休息室。
还没敲门,就听见了里面狂乱的叫声。
不是那种叫声,是那种叫声。
就是一点也不激情的正常叫声。
“刚才是谁跟我说那个来了?你当我白痴还是智障?”程竞风双眼发黑光,就像要把她看死一样。
“你无耻啊!”她痛苦的叫着。
然后里面出现了争执的声音。
“你被谁拐了?说,谁敢拐你?我去灭了他!”那男人的声音里明显多了一份豪气,在他想来,那个人肯定是个男的,比如像陆安丞。
“一个小流氓,他说要我嫁给他,他给我十头猪二十只鸭一号不满的脸,耸了耸左颜青的肩。
左颜青看着程维国愣了一下后才缓缓开口,“爸。”
声音很小,而且死板生硬。
程维国刚拉开西装,准备掏红包。
“慢着!”程竞风伸手阻挡,然后饶有深意的看了看左颜青,她也不明就里的看着他,他慢慢开腔,“一点诚意都没有,重新喊。”
“爸。”这次声音大了点。
“用心!”程竞风还是不满意。
“爸!”这一次就像在喉间装了一个扬声器,声音十分的大。
左颜青感觉自己被他整的成了个大傻子。
“吼有什么用?”程竞风抓着她手的劲道大了几分,还是不满。
左颜青也是有脾气的。见他这么刁难自己,也没了兴趣,于是不开口了。
这婚你爱结结,不结拉倒,她都是差点死过一次的人了,一想起从高楼上往下眺望时的感觉心里就发懵,还要在佘若晴面前装淡定。
“姑奶奶诶!”顾宁宁一看见那边的新娘子立刻尖声叫了起来。
这句充满了感情的话给了左颜青灵感。
“爸爸诶!”左颜青腆着脸对着程维国喊了一声后,倒是把老爷子叫的不好意思了。
将红包给她后又对着程竞风瞪了几眼,“还不快出去?这都过了吉时了。”
顾宁宁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礼盒,看到程竞风后,脸上明显的闪过了一抹不自在。
想将左颜青拉到一边讲悄悄话时,程竞风先开口了。
“这是谁送的?”说女人有第六感,难道男人也有什么感?
顾宁宁脸一红,抓着礼盒的手越发的紧了。
她越是紧张,程竞风越要看。
“宁宁,是什么?”看着顾宁宁的脸色变的复杂了起来,动作也孩子气来,左颜青连忙开口。
顾宁宁抓着礼盒恨不得藏到左颜青身后,两人一人一头,抓着礼盒,引来了不少侧目。
“左左,不能给他看!你快帮我啊!”陆安丞交待过,这幅画是给左颜青的,不能给其他人看。
她叫出来后,左颜青信了她的邪,正准备帮她时,程竞风眼疾手快将左颜青捉到了自己身边,冷冷对着身后吩咐,“文彬,上。”
简单明了,还怕你顾宁宁不松手?
文彬如一道劲风,立在了顾宁宁面前,顾宁宁白了他几眼,与他对拉了几下后,终于丢盔弃甲。
“哼,小人。”顾宁宁不知在骂谁,骂完就将左颜青拉到了一边,“你的口红被吃的可真干净!”
文彬将礼盒交给程竞风后,便退了下去。
刚拆开,一看是画卷立刻揶揄出声,“陆安丞送的?左颜青,他对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好……三千万,出手可真阔绰。”
如果程竞风当时要知道里面画的什么,绝对说不出这种风凉话。
将礼盒装好后随手交给了身后的侍从,“单独放着,不要压坏了。”
顾宁宁给左颜青才涂好口红,传说中的左颜青那失散已久的妈妈出现了。
只是左颜青不认识了而已。
那女子貌美如布兰妮,身材火辣如李玟……唯有声音没变,喊着,“左左!我的女儿诶!”
左颜青听到声音后吓的心脏像打鼓,连连往程竞风怀里躲。
别整一个比女儿还年轻貌美的样子跑出来迷惑众人,好像左颜青现在最多十岁,看起来这么成熟是因为‘拔苗助长’了或者吃了什么助长的激素!
她怎么也不敢承认这洋女郎是自己的妈。
“左左,不认识妈妈了吗?妈妈是不是比以前更漂亮更完美了?”那女郎一笑两个酒窝,左颜青记得,以前她妈只有左边一个酒窝。
程竞风将她从怀里拉了出来,严声说,“我昨晚提醒过你,你忘了吗?”
“妈……你怎么能这样?我会做噩梦的!”左颜青依然不敢靠近那个完全陌生了的女人。
“左左,我们不久待的。”然后,她爸走了过来。
左颜青立刻认出了她爸,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看上去没了以往那份憨厚。
“爸爸!”左颜青一下就扑了过去抱着男人喜极而泣,“你们都去哪儿了?爸,我好想你们,好想你们呐……”不过十秒的功夫,她脸上全是泪光。
“左左,别哭了,你过的好爸爸妈妈就放心,玩的也放心。还好你没找个爸爸一样的男人……还是有钱好。”
“你们别走。”左颜青抹了把泪后拉着父亲的手不肯松。
男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有了些动容,伸手想摸她的脸,手颤抖了几下后,她妈的声音来了。
“哎哟,左左,爸爸妈妈永远爱你,可你终究是要嫁人的,爸妈以后找你也不方便,你要乖乖的伺候竞风哦……来,这是爸爸妈妈给你买的礼物。”貌美的女人从随身的LV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礼盒,塞到左颜青手里时,左颜青明显有些抵触。
她怎么也不习惯自己的妈妈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左左,收好,爸爸妈妈以后还会回来看你的,要是他欺负你,你跟爸爸说,喏,这是爸爸的名片。”
左颜青惊愕的无以复加,接过礼物和名片后,左妈妈朝左爸爸抛了个媚眼。
“左左啊,爸爸妈妈要去赶飞机了……宝贝,来亲一个!”左妈妈强行抱着左颜青的头在她脸颊重重的吻了一下,然后拉着自己的老公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出了教堂。
就像一场梦一样,可就算是梦,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过的好是好,可总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他们再也不是以前那将她捧在手心的傻妈妈、憨爸爸,他们有钱了,有自己的生活了,他们的脑子里一下子装了太多物质化的东西……只要她不出事,他们根本没心情管她了。
“左颜青,我允许你难过,可不要得寸进尺,我跟你交待过什么?”
程竞风看了眼两旁的宾客,所有人都满脸笑意的望着他们的方向。
他抽出手巾袋的丝帕,一手稳着她的肩头,一手替她擦泪,在外人看来,这对新人的感情美好的让人嫉妒。
难得程竞风如此温柔,以往的他对女人一向冷漠,即使是传说中的情人,也不会手牵手出现在大众面前,更别说替女人擦泪。
“我难过。”左颜青哭的极其难过,那脸上委屈又难受的表情看的人心都漏了风。
男人自然不能理解一个女人出嫁时的心情,那种要与以前一刀划开的感觉,那种再也回不去以前的心情会在这一刻爆发。
“不要哭了。”程竞风轻声哄她。
“要。”左颜青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眼泪。
“我说不要哭了。”程竞风的口气加重了一份,给她擦泪的力气也无形中重了一分。
“就要。”左颜青条件反射的答他。
“你***不要哭了!”程竞风猛的收回了手中的手帕,大概急的脑子搅住了,双手插在裤袋里,一脸严肃的睨着她更加凶猛的眼泪。
“我就要!”
顿时,整个教堂都静了下来。
甚至能听到她倔强的回音。
程维国感觉自己头顶有一大群的鸟飞来飞去,心脏突突的跳个不停。
一股挫败感传来。程竞风抽出了一手,摸了摸下巴,想着对左颜青的威胁失效,她根本就不听他的,甚至不顾他程家的颜面,在婚礼上乱来。
那吼声,多**啊啊!
吼的程竞风花中凌乱了。
所有人都记住了左颜青,这个敢在程竞风面前叫板的女人。
由于程竞风凌乱了,左颜青哭个不停,所以,婚礼简略了不少。
不然按常规来,到时候牧师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时,她来一句‘我就不要’,那程竞风该多轰动全球。
所以什么宣言就直接冒过了,管他什么疾病,管他什么贫穷,管他什么愿不愿意……
直接就让牧师来最后一段,“我宣布你们为神所配合的夫妻,任何力量不可将你们分开……”
其实牧师还没念完,后面还有一大堆的祝福话语,程竞风直接挥手喊停。
然后……拥着那花容失色的女人吻了起来,在吻的摸不到天南地北时,将婚戒戴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失声惊叫外加疯狂鼓掌中,这场难忘又盛大的婚礼,结束了。
婚礼结束后,原本定的前往马尔代夫的计划泡汤,就左颜青现在的样子去哭丧最好。
那眼睛肿成金鱼了,脸上的妆也有点花了,婚礼结束后,程竞风直接将她带到了酒店。
在左颜青上车之前,顾宁宁把收到的礼金用一个黑色的袋子装好了给了她,当时她不知道是什么,谁给她东西她就接着,她又没结过婚,一切按照程序来。
到酒店换了衣服卸了妆后,程竞风去下面陪客,左颜青一个人在婚房里坐着。
将妈妈给自己的礼物盒拿在手里掂量了半天不敢打开,怕看见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可矛盾了一会儿后,还是拆开了。
——是一个镶钻的小发夹。
看着这个玲珑的小发夹,左颜青又是一阵哽咽的难受,只有他们会送她小女孩喜欢的东西,就算他们变成了另一副面孔,依然是懂她的。
坐起来准备将发夹夹在头发上,结果没注意腿上的黑色袋子。
当袋子里的红包一个个掉出来时,她震惊的后退了好几步。
在车上一直没注意这是一袋子红包……
将发夹夹好后,她快速将红包捡了起来丢在了大红的床上,一个人在房里来回走了几遍后,开始将红包一个个拆开,看看一场婚礼能收多少钱。
程竞风推门进来时,满脸绯红,看样子喝了不少酒。
如果左颜青是个正常的女人,就该跟他一起下去敬客人酒,可是她不下去,而他,也不想为难她。
她不会喝酒,且不会说客套话。
“左左……”他果然喝醉了,竟然不叫她‘左颜青’或是‘小青青’。
经他一叫,她立刻拍了拍脑门,刚才好不容易数的数字,全忘了。
“左左,你在干什么?”程竞风脚步有些不稳,走到床边时就坐了下来。
左颜青闻到一股酒味后,钱也不要了,连滚带爬往他的另一边跑。
“在数钱?呵?有多少啊?”
经过这句话,左颜青判定他是喝醉了。
程竞风不会说儿化音的词,不会说‘啊、哈、呀’等等语气词。
他是大老板,他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他的处事风格和人格魅力。
“不知道,都是你进来打断了我的思路。”她在埋怨他。
“过来。”他醉意朦胧的将床上的钱全掀了开,朝她招了招手,声音沙哑,“我头晕,不要惹我生气。”头晕了钱就不是钱了。瞧他刚才将那些钱抖掉的样子,多有魄力。
他说了两句话后,空气里全是酒的味道,她受了感染,人也开始晕。
才走到床边,他便将她拉了上来,两手搂住压在了身下。
“你给了我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他眼眸里是浓浓的醉意,可吐出的话语又清醒的让人激荡。
她也终生难忘,在婚礼看见了自己的妈妈变成了洋人,自己的爸爸变成了某船舶公司的老总,这都是托了她老公的福。
“程竞风,我想给你洗澡。”她一字一字的说完,伸手抚了抚他红艳的脸颊。
他突然扬起了嘴角,似乎很满意她的转变。
“怎么?突然爱上我了吗?”他调戏她。
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声音轻轻的说,“你身上臭。”
她话音才落,那男人便从她身上爬了起来,然后往浴室方向走。
他脱了衣服躺进浴缸后,双眼一闭,不说任何话,大概是知道她跟着进来给他洗澡了,于是大爷的很。
其实程竞风对她好的时候她是知道的,比如今天,他对她算不错了,原本复杂的婚礼程序因为她的不开心简化了不少,在内心,她是由衷感谢他的。
“程竞风,我们不出国蜜月好不好?我最近老感觉累。”她拿过莲蓬头后拧开了热水,对着他的胸膛冲。
“成天吃了睡睡了吃,你敢说你老累?”程竞风有些好笑的按了下浴缸的水阀开关。
按照她拿莲蓬头冲水这速度,不知道这个澡有没有尽头。
“嗯,比你赚钱都累。”她说到毫不脸红,拿了沐浴露后往他身上倒,“我想明天出去外面散散心,后天去上班。”
“我呢?”他慵懒的动了动身,然后拉着她一动不动的手往下移了移。
“你不要出差吗?你要是没事就去出差,我就不信你找不出事来做……”言外之意就是除了看着她,就不信他没别的事做。
“刚刚是谁与你在教堂举行婚礼?”他懒散的开口。
“你。”她想也没想就回答。
“我是谁?”
“丈夫。”
“丈夫代表什么?”想必他泡澡泡的头晕了。
“丈夫代表丈夫。”
“现在几点?”他突然转移了话题。
“大概里行间里除了说明程竞风是个心狠手辣不顾情面的男人外,根本没有一点说服力来证明左颜青是个不正常的女人。
她自然不服气。
“我哪里不正常?你针对我。”
“你说你要见陆安丞。”
“我见陆安丞就不正常了?我总得问问他送我这份厚礼是什么意思。”左颜青不屈不挠的直视着他。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左小姐,我看事后再问没什么必要,反而更让人误会。”文彬的眼里明显闪过一抹不啻,“我看你还是好好待在家里养胎,这样最好,美术学院的那份工,我看也别打了。”
“你算什么人?程竞风管我也就算了,你认为你管得了我吗?”左颜青细眉一挑,瞪了他一眼后便进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左颜青的情绪总感觉无法控制。
特别是心里想见陆安丞,文彬不允许的情况下,那些佣人还一味的鸡鸭鱼肉各种汤的往她面前摆。
忘了说了,从左颜青说了文彬之后,文彬搬到了离程家最近的一幢公寓住下,一旦左颜青有什么反动情绪,佣人便一个电话将他call来。
这一天,很平常,左颜青将那些鸡汤掀到了一边,不肯吃饭,不出——姐妹花洗浴城。
看看,多激情,多有色彩,多有提神效果,估计是个男人都知道这个地方。
可是他奶奶滴!文彬连着发了三个问号过来。
转换思维一想,也对,文彬那么高档的人,怎么说也是程竞风的小弟,不可能去这种低档的小地方欢乐,怎么说他们去的也该是高档的会员制俱乐部,什么娱乐节目一应俱全的。
突然,她生出了一股玩念。
将给文彬发过的短信又给陆安丞发了一遍。
然后陆安丞那家伙也是高智商的高级动物,很快就回了句‘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不愧是搞艺术的,建筑……
她没管建筑,直接将‘姐妹花洗浴城’给他发了过去。
然后没了音讯了。
顿时,两边都没了音讯了,这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因为她已经走到大路上来了。
她的身后,至少累计了两百人,大多是年轻的男女,还有不停叫唤的小孩子。
这群人,一到宽敞的大路上,立刻引起了围观。
首先是开着小车的人车速慢了下来,然后滑稽的事发生了,不知谁,用大张的白纸板写了‘首富的女人’举在左颜青身后,顿时,车就停了下来。
鸣笛声一阵赛过一阵,她耳朵疼,前是车,左右后全是人,吵的太猖獗,无可奈何,她蹲下了身,将怀里的男人模型放在了腿上,双手捂住了耳朵。
她根本不知道人群为什么会像孩子要吃奶一样跟着她走了这么远,也不知道这些车为什么偏偏跟她作对不让她过。
随着鸣笛声越来越弱,聚集在她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各种语言也随之袭来。
即使捂着耳朵,那些话还是一**的传入了心里。
“这就是前几天与程竞风结婚的女人?”
“是啊!我们跟着她走来的!憨憨的傻傻的,你们注意没,她抱着一个男人身体模型……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呀!不会是因为知道她疯了所以程竞风才不要她了吧!”
“有可能!”
……
然后在所有人众议议的声音中,左颜青疯了,程竞风不要她了。
不过民众的素质高,身体上没有欺负她这个‘疯子’。
就在左颜青有点抓狂到窒息时,她听到了鸣警笛的声音,一股要获救的心情生了出来,同时,她发现自己体力有限,想站起来,总觉得后背有一大股的压力压着自己。
第二天,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均是左颜青已疯,无故出走或程竞风甩了她的原因之类的消息。
医院里,她睁开眼醒来时才知道自己在医院睡了一整夜。
她看见了文彬,也看见了陆安丞。
病房的桌上有一大束的康乃馨和香水百合,十分的香。
她牵动嘴角,想对着他们笑一笑,然后说一句,你看,你们两个站一起好有兄弟相。
可是另一道更强势的话锋将她弱弱的声音挡住了,“你脑子有病吗?明知道脑子进水了就不要跑出去丢人现眼好吗?”
那个‘好吗’说的特别重。
她恍惚了一下,然后闭了闭眼,感觉那人是程竞风。
只有程竞风才会用这种口气骂她。
“左颜青,孕妇不要乱跑,你怎么没一点常识。”知道她怀孕后,他又惊愕又心痛,心痛之后是深深的强迫,强迫自己不表现任何情绪。
现在倒好,两个对头一起教训她。
“陆安丞,孩子是你的吗?”文彬突然沉声转过了头,一脸敌意。
左颜青一手拉上被子捂住了头。
这是他们男人的争斗,与她无关。
陆安丞的眉梢一动,而后笑了笑,大概是没想到会有人问这种问题,一时他也不好回。
“我是说,既然孩子不是你的,你这么关心她干什么?”文彬见他神色不对,立刻改了口。
“她是我学生,同样是我朋友,我关心她与否与你何干?你又是她什么人?先生?”陆安丞平时话并不多,但并不代表他口才不好。
他很机智。
文彬一时无语反驳,眼睛一下就看到了床上。
一手将被子拉下来后,左颜青立刻坐了起来,“我要出院!”然后又对上了陆安丞的脸,“我今天有课吗?”
陆安丞摇了摇头,“跟你把课调了,明天有。”
“哦……”她顿了顿后,问,“为什么我工作了那么久没给我发工资?”
“工作两个月后一起发。怎么?你缺钱吗?”陆安丞上前将她扶下床时,文彬一直闷着不开心,眼里放着暗箭。
“哦……我孩子没事吧?”左颜青问完这句,文彬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转身冲出了门。
看着他那样,左颜青立刻凝了眉,不解的问陆安丞,“你们吵架了吗?他看上去好暴躁啊!”
“他联系不上程竞风。”陆安丞淡淡的说完这句,左颜青的脸色这才变的深了点。
程竞风。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男人。
他真的因为一幅画而不再相信自己了吗?他们的关系难道真的就此结束了吗?连文彬都联系不上他了……她不是该高兴吗?从与程竞风在一起的第一天她就等着今日,等着程竞风对她彻底失去兴趣。
“他对我,真是玩玩而已。”这句看似自言自语的话里,不知道用了她多少力气。
大洋彼岸另一边,当一份中文版的早报放到程竞风面前时,不出意外,在她身旁,他看见了陆安丞的身影。
她晕倒在地,陆安丞将他抱着上了自己的车,文彬的身影看上去那么孤单。
“竞风啊,你看看你玩的什么把戏!要么回去把婚给离了,要么回去好好过日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喜欢那丫头!”程维国手里拿着一瓶红酒走了出来,坐在程竞风对面后,很快走出来一名女子。
拿着起盖器一脸笑意的将红酒瓶盖打了开。
“竞风啊,我觉得那丫头不怎么可靠,以女人的第六感,她还能和别的男人来往密切,说明对你爱的不够死心塌地。”说完,红唇对着程维国的脸亲了亲。
这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人实际年纪有三十了,程维国当初跟程竞风说过,要找个不超过三十岁的女人给他做后妈,他做到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爱这个,立刻打了个哈欠。
“我画画行不行?文彬,我那个男人模型呢?你是不是给我扔了?你给我当模特行不行?”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文彬立刻消失在了她闺房。
等到肚子七月时,程竞风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左颜青的肚子真像吹气球那样快,不过隔了几天就大了点,她自己都能感受的到,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穿衣服成了一件比吃饭更痛苦的事。
虽然有佣人时时陪在身后,但不知恁的,那种不想怀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就连去学校上课,也有佣人陪着,毕竟文彬是个男人,一些事不方便。
从佣人将教室们推开,左颜青一步一步走上讲台开始,所有学生都会屏息看着她。她每次都会课前十分钟来,只要上她的课,那群学生都会提前到教室等她,聊聊天,才开始上课。
这是她想着来学校的原因之一。看着她青春活力,精神旺盛,她会更有动力去相信,这生活,真是很美好。
已经到了冬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里面是一件棉质的宽松大裙子,一手拿着教材一手提着画具,走上讲台后,重重的呼了一下气。
随着她一呼吸,所有学生都提心吊胆了起来。
“老师!怀孕是什么感觉?”一女生十分兴奋的问她。
“老师!怀孕好不好玩?”
……
然后教室里瞬间热闹了起来。就因为几天不见左颜青的肚子又大了些。
她命佣人将教室门关上后,然后小声的讲自己的怀孕心得。
“这怀孕啊,一个字,累啊!两个字,真累啊!”
“老师,这是两个字三个字,不是一个字两个字!”
左颜青嘴角一抽,“呃……这个怀孕呐,就像……”一时之间,她想不出了词,于是开始深思,“就像……就像嗯嗯不出来!痛苦的是自己,外人不但帮不上忙,还一个劲的要你吃……”
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给这群正处在春心萌动的时期,思想开放的社会的女孩们提醒,“不要随便跟人那个。”
底下先是一安静,然后立刻又炸出了新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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