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程竞风那狗血的不断将她和别的男人混在一起的抨击教育,她的小脑现在对三角恋婚外情格外的敏锐。 首发--无弹出广告
“你跟他有一段,是吗?就因为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所以你在程家当着下人的名分,享着正主的待遇?所以你将吴嫂赶走了,所以你现在敢对我叫嚣!”她说的句句在理,因为林嫂那珠圆玉润的脸红的发紫,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文彬!你把她马上弄出这间屋子!不然我走!”知道事情的真像后,多看林嫂一眼,她便胸闷一次。
双手紧紧拧着新买的手包,见文彬在原地思量,左颜青二话没说转身便要走。
也真是好时机,程竞风今晚不知能不能赶回来。
程家的家务事,他干涉过多,总觉得不在其位谋了其政,林嫂在程家这么多年,文彬也是知道一点的。
文彬拉住她后,还没走到林嫂面前,那妇人便胸一挺,一副‘我就不走’的骄傲模样。
能将佣人养成这种态度,不知林嫂离了程家后,怎么生活下去。
文彬看了林嫂一眼,看这架势,不把程竞风请回来,这事是没办法解决了。
如果是一群大爷们起了争执,好说,用拳头解决,可现实是,最刁钻的妇人和最娇气的小少妇碰一起了,他文彬就算有三头六臂,这两女人跟他也搭不上边,他有心无力。
拽着左颜青上了二楼后,文彬立刻给程竞风打电话,结果打通了半天就是不接,第二通那人直接摁掉了。
文彬焦头烂额之际,享受了这般对待,心里也‘矫情’起来。
“靠!跟了他两年,做牛做马,我容易吗我!不待见我!”文彬将手机往左颜青那边一扔,双颊都气红了。
“他不理你说明他在乎你,来,用我的打。”左颜青看着他失去了以往的风度,刚才那颗要爆炸掉的心瞬间沉淀了下来。
文彬睇着眼没接她的手机,从她身后的沙发里拿过自己的手机后,开始发短信。
这一条短信,发了至少,包含一标点。
——你谁?
终于体会到了‘汗’是怎么一回事。
她拿着手机快步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文彬那暗黑的身影立刻追了来。
“回的什么?手机给我!”
实在是不想打击这男人,左颜青将手机藏胸前后快步走进了浴室,然后锁了门。
她太好奇文彬给他发了一条什么样的短信,导致程竞风这种人这么快给他回了。
看到短信后,她更加震惊了。
“兄弟,你现在喝着香槟拥着美人,不接我电话我能理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给你打电话一般都是出了事?你老婆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比我清楚?”话说看到这里时,左颜青的嘴嘟的老高,眼里将文彬那混蛋骂了好几千遍,继续看,“怀孕那半年,先是绝食,然后闹脾气,见谁看谁不顺眼,没几天就自闭了,成天关在房里,如果我不想点办法,你认为你现在还能看到大肚婆?昨晚她跟你说的那番话如果你也相信,那我白活了!你根本就不懂你老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更不理解我!”
如果这些话文彬能当着程竞风的面吼出来,那左颜青算是开眼界了。
敢情这老男人跟另一个比他还略小的老男人倒苦撒娇?
她都没跟他撒娇过。
文彬这混蛋!在程竞风面前把她说成什么了?她性格有那么坏吗?还见谁看谁不顺眼……没有好不好!
难道这是报复?
她拿着手机的手一颤,然后点开了回复。
程竞风赶回来时,文彬坐在客厅里泡茶喝。
楼上那女人将他手机拿走后就不出来了,程竞风不回来,他不敢贸然离开,怕林嫂与左颜青发生了什么,最后不好收场。
“你换号通知一声啊!你以为我百事通?”程竞风风尘仆仆一进家门就站到了文彬面前,将他说了一通后,厉声问,“又出什么天大的事了?”
程竞风蹬着皮鞋进门后,配上那浑厚低沉的嗓门,几乎轰动了整座别墅。
没一会儿,林嫂走了出来。
没一会儿,左颜青也下了楼。
林嫂的双眼通红,眼皮都是肿的。她什么也不说,就站在程竞风不远处。
文彬一看见左颜青下来,立刻跑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就要将手机夺回来。
结果两人这动作看在程竞风眼里立刻多了层别的色彩。
“够了!要我回来就是看你们玩这出?!”
两人一惊,最惊的还是左颜青,因为手机被文彬抢了去。
文彬举着自己的手机走到程竞风面前后,低低的“哼”了一下,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左颜青!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发了什么疯?”程竞风快步走到了她面前,将她的肩头震了几下后,怒不可遏。
左颜青抿着唇微微扬起了头,一手指.xzsj8.了指林嫂的方向。
“程竞风,今晚她在这里,我就不在这里。”左颜青似笑非笑眼里宛如万丈深潭,她推开了程竞风手臂,径自走到了林嫂面前,“如果不是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我真不想假装对你这么客气……欧巴桑!”
“左颜青!你该死的又疯了吗?”程竞风听到她说出那匪夷所思的话后,两步走到了她身后,一手将她抓到了自己身后,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她。
“没疯!她将吴嫂赶走了!就吴嫂对我好,她这么做就是跟我作对!你说我疯了那你送我回娘家!我不要跟这个恶毒的老巫婆住一起!”
他抓着她后领的手在颤抖,她的头也跟着颤了几下。
“我怀疑你思想品德严重有问题!你小学老师就是这样教你对待长辈的吗?她哪里对你不好?对你哪里恶毒,你给我说!”他在恶狠狠的说出这些后,身后那妇人竟哭起来了。
而左颜青脸上除了固执的脾气外,没有任何受了委屈的样子。
明眼人一看就是左颜青无理取闹。
仗着自己程家少***身份欺负下人。
“你是不是也知道她跟你爸的关系?就因为这,对她处处优待,我实在看不出她哪里像个下人,什么事都吩咐别人做,一看见你回来就拼命的做作讨好,你一离开就开始对其他佣人指手画脚!比我还了不起!”左颜青说者无意,她并不是觉得林嫂抢了自己的风头,单纯为了吴嫂的事生气。
伴随着她说出这些刺耳的事实后,一道极速的掌风抚上了她的脸颊。
娘的!一巴掌竟然将她掴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直接昏昏呼呼的要倒地时,那王八蛋又于心不忍……不知道是于心不忍还是怕她一尸二命,伸手将她抱住后,直接带着她上了楼。
上楼后,她似乎清醒了不少,除了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她终于能站稳脚步。
连一句话都不想再跟他说,她一站稳脚步就开始往门口冲。
她走出两步,他就拉她一把,等他放手后,她继续往门口走。
“去死!放开你娘的脏手!”她强忍着内心要涌出泪的冲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推了几下,他却越箍越紧,直到双手由后将她抱住。
怕她胎动,他双腿夹住了她乱动的腿。
什么叫绝望?程竞风身体力行的给她体验了。
她在程家说话不顶屁用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他都欺负她,还在那个她得罪了的老太婆的面前给了她华丽丽的一巴掌。
“你干什么?”她声音里终于忍不住有了哭音,绝望的声音。
“你怎么不懂事?佣人不过是佣人,你跟她们一般见识做什么?几个佣人在场,你给我爸一点面子……”
“你滚开!”她哭着吼。那声音里的哀怨比窦娥还凄惨。
“你给我点面子行吗?她在程家多年了,怎么都有一份情义在,你听话。”打了她,他心里怎么会不疼。所以不知不觉间,他的声音低柔了不少。
“你娘的程竞风!你***面子就是打我!打我你就倍儿有面子了!”
她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委屈,看着她不断耸动的肩头,便知道她现在泪流成河了。
将她抱到床上放下后,他欺身压了上去。
那面被他扇过的脸颊,泛起了红肿的痕迹,难怪她会哭成这个样子。
他心里立刻软化了,轻轻喟叹了声,而后伸出手……
“不准你的臭手碰我!那会就是它打了我,再也不准你碰我!你去跟你的欧巴桑去过!我要走!我要回家!”喊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声音越大,她的脸便越疼。
他那看不清喜怒的脸凑近她时,一股微微的暖风吹拂到了脸颊上,顿时脚趾头都麻了起来。
可她心里憋屈的厉害,就算他现在使任何阴谋诡计加色诱,她都能忍。
手掌随性一挥,她并没有说一定要还他一耳光,可她的手比她有出息,随手一挥,就替自己报仇了。
她扇了他,在他的脸贴近她的脸前,甚至不比他扇自己时轻,那一声嘹亮的响声,听上去特别的刺激。
除了头几秒有些震惊外,她很快便收起了惊讶,将他从身上推了开。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她把吴嫂赶走了,我看不惯她那副骄傲的样子,不就是个佣人吗?跟你爸有关系跟你爸去要权利,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这么猖狂好吗?连一个佣人都能欺负我,我还不如滚回家。”她酸酸涩涩的说完,便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然后下地开始穿外套……这么晚,除了顾宁宁家,她能去哪儿?
程竞风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她一根筋,但一根筋到这个节骨眼上,还数她厉害点。
“你给我回来!我明天送她走。”他语气不是很善。
前几秒还温柔的像多情王子,这一刻,眼里充满了邪恶的红光。
她停在原地,也没再往前走,也没转身回来,就僵持在门边,不知还在打算什么。
“我要你马上走回来,你没听到吗?你这个混球女人,你拿文彬的手机给我发短信,你胆大包天!”没等她自己走回来,他便忍不住走上前将她拖了回来。
走到床边后,他坐在了床上,她站着,将她的双腿夹在两腿之间,一手指.xzsj8.着她的脑门,一手拉着她的手臂,声音不知在嗔责还是无奈,“你越来越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了!”
“你家佣人才是!”她娇声反驳,“吴嫂做饭给我吃,给我洗澡,替我梳头,我亲妈都没这么好,她竟然不经我同意将吴嫂赶走,她才无法无天!”
他冷清的眼眸由深邃突然转明亮,看着她嘟着嘴负气不满的样子,心里一阵暖意。
“一个佣人在你心里,比我还好。你别指望我给你把她找回来。”程竞风多了解她,等他把林嫂遣走后,她百分之一千会要求他把吴嫂找回来。
“那谁照顾我!我就要吴嫂!”
“她能跟你过一辈子?”他挑眉伸手摸了摸她红肿的脸,“不是还有我吗?你不是快生了吗?最近这么冷,也不是天天要洗那么干净,饭让佣人做,头发你自己梳,不就没事了?我都退一步了,你就不能不那么任性?你都快二十——回家。
所以程竞风从晚宴抽身赶了回来。
当他震惊之余坐在床上沉思时,程竞风的电话打来了。
说什么?要河蚌?河蚌?!
然后他听到了电话那边有个女声在叫,“不要熟的河蚌!要新鲜的!”
程竞风语气深沉的重复了一遍,“想办法马上去弄些活的河蚌回来。”
左颜青之所以要新鲜的河蚌,就是为了给那些快要休息的佣人增加工作量。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便的这么嫉恶如仇了,或许,就怪肚子里那个,她以前很纯洁的,别人欺负她了,她绝不会想着报复,可自从怀了孩子后,她的思想就变了。
可以想象,肚子里的孩子出来后,以后绝对跟他爹一样,腹黑霸道记仇。
程竞风打完电话后,松了口气,然后身体倒在了床上,一手撑着头,看着站在地上的她。
“我今天心情很好的,我给你买衣服了,你要不要看?”她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欣赏水平你放心。”
“嗯,在哪儿?”他立刻从床上坐起了身体。
“要看?”她小心翼翼的问。眼里藏不住惊喜之色。
他点了点头。
“有一个条件,你先答应我。”答应吧!答应了这些衣服都可以报销了,最主要是看见文彬那傻傻的表情,她会很有成就感。她满心期待。
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着她闪烁的眼睛思忖了起来。
“答应嘛……花了好多钱。”她双手拉住了他一只手臂。
“没那么简单。”程大总裁深思熟虑后还是不肯就范。
“……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她接着他的话唱了一句,然后英雄便因美人这句优美的歌声怔住了。
她轻轻轻轻的诱惑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他跟着点了点头。
就这么简单。
她笑了笑后从衣橱里将买给他的衣服献宝似的搬了出来。
当程竞风看见那些花花绿绿的颜色后,心里猛的漏了半拍,然后警铃大作,最后忍不住从床上跳了开,就因为左颜青将那些衣服都丢到了床上,而他,不愿跟那些衣服隔的太近。
“怎么了?你来试试,看尺寸合不合适。都是文彬报的尺寸。”她将那条她引以为豪的红色裤子提起来走到程竞风面前时,男人连着嘴角抽了几下,“过春节的时候穿一定好看,又喜庆又惹眼,就适合你这种年轻人……”
然后不是抽动嘴角那么简单了,程竞风发现自己的腿不由自主颤了两下,相信她也看见了。
她哀怨的看了他几眼,然后趁着他没跑之前往他面前更近了几步。
一个闪电般的空隙,程竞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堆艳丽的衣服从阳台丢了下去,然后速速折回来,两手掐住了她的肩头,严声警告,“你得寸进尺是吧!信不信我惩罚你?”
左颜青看见时尚杂志上,别人男模特这样搭配衣服和色彩很好看,所以这才想起给他买,不领情就算了,还要惩罚她?有没有天理了。
“程竞风,你怎样才肯穿我给你买的衣服?”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有点灰心。
因为她一搂,他全身的神经都麻了一下。
“就算我出去裸奔我都不会穿你买的衣服。”鉴于面子问题,他怎么也不肯妥协。
“你裸奔我看看。”她恬不知耻的说完脸唰一下红了。
男人一阵黑线后将她甩到了一边,她却不甘心,急急的朝下面走了去。
他知道,她这是去捡衣服了。
她抱着衣服上来后,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
“oh……天!啊……地!”她怪叫了两声后立刻低头埋进了衣服里,身体有轻微的发抖。
不是裸了是什么?不是程竞风那个混球是谁?
“你给我亲自穿上我才穿,不然你可以下去了。”他凉凉的声音响起。
就算声音再凉也无法阻挡左颜青脑子里他一丝不挂的身影,一阵热血涌上来,将她喉间以上的水分都蒸发了。
文彬提着一箩筐鲜活的河蚌来敲门时,左颜青满脸通红的已经分不清那一边脸颊是被他扇红的。
程竞风穿着她买的红色长裤,上面就穿了一件黑色风衣,胸膛露着……甭提多man了!要多威风就多威风,要多有杀气就多有杀气。
男女老少,妇孺儿童,见了他,都会被他深深深深的震撼的!
“你去开门,去啊。”左颜青一手抚了抚他的胸膛后,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然后优雅从容的打开了照相机,镜头横在他面前时……
程大总裁或许从没有做过这个动作——一腿猛的抬起,身体后仰,双手挡在自己脸前。
从没这么觉得耻辱过。
她按下拍照后,心满意足的收好了手机,上前将他拉到了门口。
文彬,你就等着输吧!
他不知道她为了赢他,做了多不要脸的事。
面对他一丝不挂的身体不说,还要承受他刻薄语言的凌辱。
很简单,当她拿着衣服勇敢的朝他走过去时,他后悔了。前所未有的一次,他后悔了。
他不想穿这奇怪的衣服,可君子一言九鼎,食言更不可能。
于是两人达成协议,这身奇怪的装扮就在家里穿,不出门。
程竞风悬着一颗心将门打开后,左颜青看见了她要的河蚌,文彬看见了一只穿着红色裤子袒露着胸膛的怪物,程竞风看见了文彬的眼睛发着绿色的光芒,浑然一副走火入魔的安定痴傻模样。
“¥@¥……,&*&……!*&”文彬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如是发癫。
能够说出一串程竞风都听不懂的话,不是发癫是什么。
左颜青上前将他手里的河蚌抢到手后,动作灵敏的跑了回来,有些后怕的躲在程竞风身后,眼睛一丝不苟的盯着文彬不断抽动的嘴。
她心里是清楚自己为什么喜欢程竞风的。
因为他这个人有一股独特魅力,不是钱财加身的魅力,也不是魅惑狂狷的气场,而是那种要脸时比谁都要脸,不要脸时比谁都能不要脸的性格气质。
他自己吓到了别人,还毫无觉知。
也不知道退后也不知道要解释,就让文彬活活的在月黑风高的冬夜风中凌乱口齿不清思维涣散了。
最后是因为程大总裁那袒露的胸膛吹了冷风,觉得寒冷了他才淡淡的伸手将大门给关上了。
也不知道要给那可怜的男人喝杯热茶再走。
“满意了?你满意了?”将门关上后,程竞风将双襟拢上,眼里带着一抹平静异常的神情打量了她一眼,然后从她手里接过了那一箩筐的河蚌,走到佣人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程竞风将河蚌接过的时候,她就说了句,要火锅的那种河蚌,要完全煮烂,放在嘴里就化的那种,然后就上楼了。
那个河蚌大概煮了两个小时,绝对到达了她要到的放在嘴里就化的效果。
将煮好的河蚌肉端给她时,她吃了里面放的青菜,然后吃了一只河蚌,就喊饱了。
没得到的时候,嘶声力竭拼命的要,要来了又没了劲。
最后程竞风吃了那碗河蚌肉。
第二天一大早,绝对是一大早,她从来没这么早醒过,天还没亮透,大概七点多,她就醒了。
眼睛一睁开就要他起床。
“你去把那个人弄走啊……”说的不是林嫂是谁。
估计做梦都在想这件事。
“闭嘴!”程竞风眼睛还没睁开,那女人的手放在他腰侧挠他痒痒,活生生将他挠醒了。
“去弄走啊!”她声音更大了几分,那挠痒痒的手变成了掐。
“住手!”他吼完眼睛仍然没睁开,翻了个身后,她一手揪住了他耳朵,速度是那么的快,从腰侧到耳朵。
“你、去、把、她、弄、走!”她一字一字的在他耳边喊。
那娇气又掺杂着愤怒的声音让他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她应该是知道的,他有强烈的起床气。
“你他妈想逆天啊!”他头发一根根竖了起来,双眼布满了红丝,那嘴脸,完全换了一张。
昨晚就是因为她要吃河蚌,才那么晚睡,现在又把他吵醒,看着她清醒又纯洁的脸蛋,他想双手掐死她。
可是左颜青是什么人?
她眨了眨清澈的眼睛,细细的看着他,看的他下不了手,双手在被子里摸啊摸啊摸,就在他想骂她的时候,她一手掏了只彩色的东西出来。
还是热的。
“喏,我给你买的袜子。”
那是一只,立刻没了睡意。那眼神也通亮了起来。
见好时机,他松了手。
“妖精长的什么样子?顾宁宁说我长的像妖精,难道她长的比我还妖精?”
程维国找的那个女人,二十多岁时在夜总会驻唱,过了二十。
“我叫她卡哇伊,行不行?”她顺口就说了出来。
他笑了笑,语气轻柔,“那样我会把你的小脸揍的很卡哇伊。”
她眼神一深,然后蓦然开口,“妈。”
没有考虑,他点了点头,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轻快,“乖。”
左颜青原本平静的脸就在程竞风那句没有一点漏洞的回答后,骤然拧巴了起来,她伸出手朝空中抓了几下,失声尖叫了句,“娘啊!”
“呃……还是叫妈好。”他这样一答,她忍不住激动的伸出了手,想扇他,结果他快速的补了句,“她明年三十岁。”
心跳、剧烈的心跳……宝宝跟着一起跳。
她即将要喊妈的女人才二十九岁,让她情何以堪啊!
起床洗漱完毕后才发现外面下了点雨,天气阴霾,一如餐桌上另一边的男人。
林嫂走后,剩下那两个佣人做事积极了不少。
上完早点和汤后便等在了一边,以前林嫂就是负责站在一边传话。
程竞风虽然没发脾气,但目测,他不开心。
那眉心拧着,狭长的眼睑微眯着,脸色不太好。
喝着汤,也不看别人。
“出什么事了吗?”她一手拿着点心没吃,食欲不太好。
“文彬没接我电话。”他淡淡的说完便放下了牛奶杯。
就因为文彬没接他电话,于是他忧郁的连早餐都没吃好。
也不反省反省自己昨天,没接文彬电话时是不是特别的爽快。
“他可能感冒了,他昨晚没穿外套。”想起昨晚文彬那受惊吓的样子,她真是于心不忍,嗫嚅着,“文彬真可怜。”
程竞风的脸立刻严肃了几分,站起身后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你让顾宁宁陪你去医院,我去看看他,如果他真生病了,我会送他去医院,到时候我要看到你的人,你检查好之后到医院等我,如果不是感冒,我再打电话通知你。”
她哑言的坐在椅子里动了动身体,然后欲言又止。
“先生,太太去的好像是妇科医院,我上次听太太提起过,我们这儿离妇产专科医院近一点。”
佣人的声音有点颤抖,不过说出了左颜青的心声。
“既然这样,那算了。”
走之前,他将她从椅子里拉了起来,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还稍微用力按了按,“怎么这么硬?怀的块石头吗?”说完不等她回答提了外套就出门了。
文彬的确是发烧了,所以连天都下雨了。他的发烧还不是一般的发烧,是那种类似病毒性发烧的发烧。
就因为被程竞风吓的七魂六魄都散了,加之感染了一点点小风寒,一整个晚上,全是程竞风的胸膛和红裤子在脑子里飞舞,这不,一早睁开眼,如磐石压顶,听到手机铃声响也动不了。
渐渐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身体里的正常需求也无法自己满足,他很渴,发了一夜烧,睁眼醒来后,全身都发着干渴的信号,可就是无法动弹。
闭上眼时,他感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抱憾,所以他紧紧咬着牙,怕彻底失去知觉。
程竞风砸门而入,来到他床前时,他就算尽全力,也只能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那条细缝,只能看清自己的鼻梁,但潜意识里他知道有人站在自己身边。
因为那人很快将他扶了起来,然后背到了身后。
他烧的到底有多厉害?程竞风一进入卧室,便感到一股强烈的炙热,他呼出的气,似乎是一团火,将他扶起来时,他就像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全身发着灼人的热量。
顾宁宁从家里赶来程家接她时,显得异常兴奋,提了一大包的小蛋糕过来,还带了一个奶瓶过来。
天知道顾宁宁带个奶瓶是为了什么。
“我还没生,你急什么?”左颜青接过那一袋子的蛋糕后将奶瓶递给了身后的佣人,让她去装牛奶。
装好牛奶后,她将牛奶放进了自己口袋里,吃几个蛋糕之后便拿起奶瓶吸吮几下。
这女人,婴儿用的奶瓶她好意思自己用。
“原来吸奶是这种感觉。”吸了好几下后,她恍然大悟的看着奶嘴,然后递到了顾宁宁面前,“宁宁,你吸,好有弹性。”
顾宁宁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后,深深觉得这个女人中邪了,怀孕怀的大脑智障了。
她咳了两下后,脸色突然神秘的泛起了一抹喜色,“我发奖金了,你知不知道多少?”
“多少啊?能让你开心成这样肯定不少于一句的将她的谎言推翻,然后目光更加深邃,语气更加薄凉,“你太恶劣了。”
她震惊的无以复加,看着他的眼光渐渐黯淡下来,就像濒临死亡的小动物,感受着自己的灵魂一点一滴的从身体里流失。
“昨天你们去酒店干什么了?这么大的肚子,能干什么事?怎么?他有更好的姿势?……看你从酒店出来那滋润模样,我这个做丈夫的真是不够格,也难怪自己妻子红杏出墙。”
他认为他们进酒店是去开房了,那两个小时就在研究姿势的问题。
她一时觉得语言太过苍白,说什么都是牵强。
他自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她已经是罪无可赦。
一瞬间有万把利剑穿过心脏,她哽咽了半晌,脸颊上痴痴的没有发出别的表情,就像被冰封住,可心内一股血涌般的腥味不断的翻腾搅动,像要吐出来可又哽在喉间不上不下。
“死了把我骨灰埋我家后院。”艰难的说完这句,她侧过身体,两手捂住了脸。
窗外的阳光没有一点温度,所有的一切在指缝间流逝,她心凉的看着那狭小的景色,想,这是最后一眼了。
原本一成不变的景物都被蒙上了灰色的基调,最后到医院时,她身体冰凉,僵硬的倚在车窗上,像已经死去。
不知道她心里经过了什么挣扎变化。他下车后打开她那边的车门时,她的身体像没了依附空壳,笔直的朝他身上倒了去。
以她现在的心理状态,不需要将她推上手术台,只要将她关在黑屋子里几天,她便会彻底解脱。
她不闹也不叫,眼睛时而小小的睁开时而闭一下,波澜不惊,麻木中带着巨大的空洞。
可是他的决心已定,今天必定与她做个了结,他想说,他不会让她死去,他只是不想要她肚子里那个孩子,他会尽一切努力保住她的小命,他想这么跟她说,可一看见她那张失去了光华灵气的脸,所有的话都哽咽在了喉间。
顾宁宁扶着文彬等在大门口,她一手举着吊瓶,一手扶着文彬,看着程竞风怀里的女人,顿时就激动了。
“程竞风,除了吃醋你还能做点什么挽回这个你认为无药可救的女人?你的心胸连陆安丞的一半都比不了,如果陆安丞跟你一样爱她,那么我请问你,当他看见你迎娶她时,他是不是要找把菜刀来直接剁了她,让你得不到她?如果他跟你一样狭隘,你还有机会拖着她来引产?你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我打心底里看不起你!”
顾宁宁的激动一方面因为那个女人是她发小,另一方面,她实在看不下去程竞风的盲目。
现在这社会,鸟叫声都能被人断定世界末日,还有什么子虚乌有的事不能拿来当噱头,就算左颜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没权利拿人的命开刀。
他的性格过于强势,左颜青又过于弱小,他们根本就不该碰到一起。
文彬那样子,足足瘦了几斤,那眼神没有任何光泽,虚弱的看着他们,身体的力量至少有一半聚集在顾宁宁身上。
“我打心底里没看过你。”程竞风的表情没任何变化。
对于无足轻重的人,他们的话时常进不了耳里心里,可大众媒体又是一回事。
当他一眼扫过文彬时,脸上的不悦这才明显多了一分。
“顾宁宁,你是想害死他吗?如果他明天死了,你跟他陪葬。”程竞风拖着左颜青走到他们面前时,左颜青一手抓住了顾宁宁的外套。
眼里那倔强的光芒突然出现了片刻,声音清晰有力,“我有钱,放在家里的白色小柜子里……”
顾宁宁很没出息,一听到这话就哭了起来,她的声音她的表情,都不是左颜青,而是另一个要死的老婆婆,在交待遗言。
也不管手里抓着什么,直接朝程竞风扔了去,甩开文彬后,她快速的从程竞风臂弯里抱住了左颜青,要带她走。
被输液瓶砸到后的男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快步走到了顾宁宁身后,一手将她推了开。
男人毕竟是男人,顾宁宁被他推倒后,他的心情更恶劣了几分,拖着左颜青就往走廊深处走。
“左左!”顾宁宁发疯一样叫了起来,从地上爬起来后要追过去,却被文彬一手抓住了腿。
她双眼闪着泪光回过头,文彬重重的喘着气,嘴唇苍白如雪,“陆安丞……”
如果文彬早知道陆安丞会带来相反的效果,打死他也不艰难的开口了……也对,他现在神智有点不清醒。
引产并不是那么顺利的事。
毕竟左颜青肚子里的孩子快八个月,如果引产,生命会有严重的威胁。而且医院有规定,八个月的孩子不给予引产。
左颜青躺在一边沙发里,不时有医生的声音传来,一般是医生说到一半便被程竞风打断。
这样的争执持续了一会儿,医生离开,不一会儿,院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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